太虚山的深秋,源树的叶片镀上一层金辉,随风飘落时带着淡淡的灵韵香气。沈砚刚结束巡守回到共生阁,就闻到一股清冽的酒香从后山飘来——那香气不同于雷之域的雷光酒烈,也不似水之域的灵水茶淡,而是混合着七域灵韵的醇厚,让人闻之欲醉。
“这是……师父在酿酒?”沈砚心中好奇,循着酒香往后山走去。转过一道灵木林,只见苏寒坐在源树的老根上,身前摆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酒缸,缸中浸泡着各种灵草——风之域的灵风叶、雷之域的雷光籽、水之域的冰心蕊、彩光域的七彩花、林海域的古树皮、虚空域的虚空露,最上层还漂浮着几颗本源灵树的果实,金色的灵韵正顺着果实缓缓渗入酒中。
“回来了。”苏寒头也没抬,指尖玄仙真气凝成一道细流,轻轻搅动着酒缸里的灵材,“刚从风之域回来?看你剑上还沾着灵鸢的羽尘。”
沈砚走到酒缸旁,归墟剑上的七彩流光与酒缸中的灵韵轻轻共鸣:“师父怎么突然想起酿酒了?以前从未见您做过这些。”
“再过一月,便是你突破地仙境的周年,也是七域签订和平之契的百日纪念。”苏寒拿起一片源树的金叶,轻轻放入酒缸,“这酒叫‘共生酿’,用七域的核心灵材和源树的灵韵酿造,等酿成后,分发给七域的修士和百姓,也算给这场和平添份喜意。”
沈砚看着酒缸中缓缓沉浮的灵材,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他想起去年突破地仙境时,师父在演武场为他护法;想起签订和平之契时,师父将七域的契约石融合成共生碑——原来师父看似淡然,却将每一个重要的日子都记在心里。
“需要我帮忙吗?”沈砚问道,伸手想去触碰酒缸边缘,却被苏寒拦住。
“这酿酒的工序讲究‘顺天应韵’,急不得。”苏寒指着酒缸旁的一排陶瓮,“这些是我提前三个月埋下的‘基酒’,用九域的灵泉和源树的汁液发酵而成。现在要做的,是每日清晨注入一道本域的灵韵,七日之后,才能将基酒与这些灵材融合。”
接下来的七日,沈砚每日都会陪着苏寒来后山酿酒。第一日清晨,风之域的灵风顺着灵脉网吹来,苏寒引风入缸,灵风叶在酒中轻轻旋转,酒液泛起一层青色的光晕;第二日,雷之域的雷光划破晨雾,苏寒引雷入籽,雷光籽在酒中炸开,紫色的电光在酒液中游走;第三日,水之域的灵水顺着竹管流入酒缸,冰心蕊遇水绽放,酒液又添了一层蓝色的清辉……
每注入一道灵韵,沈砚都会用归墟剑的剑意轻轻包裹酒缸,防止灵韵外泄。第七日傍晚,当最后一道虚空域的灵韵注入后,酒缸中的灵材突然同时绽放光芒,七种颜色的光晕在酒中交织成一道七彩光轮,酒香也变得愈发浓郁,连远处的灵木林都被香气笼罩,枝头的灵鸟纷纷朝着后山飞来,在酒缸上方盘旋鸣叫。
“可以融合基酒了。”苏寒站起身,玄仙真气将酒缸轻轻托起,缸中的灵材与酒液一起,缓缓流入旁边的陶瓮中。当最后一滴酒液落下时,陶瓮突然发出一声轻响,瓮身浮现出七域的灵脉纹路,金色的源树灵韵顺着纹路蔓延,将陶瓮牢牢包裹。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封瓮藏韵’。”苏寒指着后山的一个山洞,“那是‘灵韵洞’,里面的灵脉与七域相连,将陶瓮藏在洞中,让酒液在灵脉的滋养下慢慢融合七域的气息。一月后,共生酿就能酿成了。”
沈砚和苏寒一起,将陶瓮搬进灵韵洞。洞壁上布满了晶莹的灵晶,七域的灵韵像七条彩线,顺着灵晶的缝隙流入洞中。陶瓮整齐地摆放在灵脉节点上,瓮身的纹路与洞壁的灵晶相互呼应,发出柔和的光芒。
离开灵韵洞时,沈砚注意到洞门口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六只精致的玉杯,杯身上分别刻着风、雷、水、彩光、林海、虚空的域徽,最中间的一只玉杯上,刻着源树和本源灵树缠绕的图案。
“这是我用千年榕木的芯和玉髓雕琢的‘共生杯’。”苏寒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等共生酿酿成,你和乌娅他们六个,就用这杯子来分第一坛酒。”
沈砚握着手中的玉杯,杯身温润,仿佛还带着师父指尖的温度。他知道,这不仅是一只杯子,更是师父对他们的期许——期许他们能像这杯子上的域徽一样,永远与七域共生,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砚每日都会去灵韵洞查看酒瓮的情况。酒液中的七域灵韵越来越融合,从最初的七彩分明,渐渐变成了一种温润的琥珀色,酒香也从浓郁变得清冽,却又带着挥之不去的醇厚。
乌娅、星璃、苏璃、雷婷他们得知苏寒在酿共生酿,也时常来后山帮忙。苏璃带来了新培育的“酒香草”,种在灵韵洞门口,草叶能吸收空气中的杂味,让酒香更加纯净;星璃用星盘监测洞中的灵韵波动,确保酒液能均匀吸收七域的气息;乌娅则用暖光剑的虹彩,在洞壁上布下一道光罩,防止外界的浊气进入;雷婷和林风则帮忙清理洞中的落叶,保证灵脉的畅通。
酿造成熟那日,七域的长老和修士代表都赶到了太虚山。灵韵洞前,苏寒亲自将第一坛共生酿从洞中取出,陶瓮打开的瞬间,琥珀色的酒液带着七彩的灵韵,顺着陶瓮的缺口缓缓流出,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后山,连源树的叶片都在香气中轻轻晃动,落下一片金色的灵叶,恰好飘入酒坛中。
“这第一杯,敬七域的和平。”苏寒拿起刻有源树图案的玉杯,倒满酒液,将杯子举过头顶,朝着七域的方向敬了一敬,然后一饮而尽。酒液入喉,温润的灵韵顺着喉咙流入体内,七域的气息在经脉中缓缓流转,让人浑身舒畅。
接下来,苏寒将六只刻有域徽的玉杯分发给沈砚和乌娅他们。沈砚接过刻有风之域徽的玉杯,倒满酒液,与乌娅、星璃他们碰杯:“这一杯,敬我们共同守护的家园。”
七域的修士们也纷纷拿起酒杯,酒液在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七域的灵韵在酒中交织。大家一饮而尽,脸上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风老笑着说:“这共生酿,喝的不仅是酒,更是七域的情谊,是和平的滋味啊!”
雷之域的长老也点头附和:“以后每年的和平之契纪念,我们都要酿一坛共生酿,让七域的后代都记得,这份和平来得多么不易。”
当日傍晚,后山的空地上摆起了长桌,共生酿被分装在一个个小坛中,分发给每一位前来的修士和百姓。孩子们捧着小酒杯,小心翼翼地抿着酒液,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老人们坐在源树旁,一边喝酒,一边讲述着七域过去的故事;年轻的修士们则围在一起,讨论着未来的巡守计划,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沈砚坐在苏寒身边,手中握着那只刻有风之域徽的玉杯,杯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温暖——这就是他和师父一直守护的和平,是七域生灵共同期盼的未来。
苏寒转头看向沈砚,眼中带着欣慰的笑意:“你看,这酒的滋味,比任何法器都更能凝聚人心。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靠力量,而是靠这份刻在骨子里的情谊。”
沈砚点头,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他知道,这杯共生酿,不仅承载着七域的灵韵,更承载着师父的期许,承载着七域生灵的希望。未来,他会带着这份情谊,继续守护着七域的和平,让这份“共生酿”的滋味,永远留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夜色渐深,酒香和笑声依旧在太虚山的后山回荡。源树和本源灵树的藤蔓轻轻缠绕,将月光筛成细碎的金辉,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也洒在那些装满共生酿的小坛上——这坛酒,会像一份永恒的约定,见证着七域的和平,见证着这份跨越界域的情谊,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