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军在夏侯惇的威慑督促下,再度集结成战阵。
一千人的虎贲军继续攻打营寨。
人民军则是派出412团出寨迎战。
双方就是在狭长的道路上厮杀、厮杀、再厮杀。
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计,在这个阶段已经没有多大作用,比拼的就是双方基层指挥官的指挥作战能力。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这一场持久战还在继续进行。
夏侯惇越看越是心惊。
魏军已经在路上丢了三千多具尸体,将原本就不大的路面堵塞了一小半。
反观人民军那边,仅仅只有七八百具尸体倒在地上。
夏侯惇此时都感到有些后怕,若不是刚才狠下心来斩了十几人,只怕现在军心已经溃散。
同样都是千人的捉对厮杀,为什么就是打不过人民军。
他已经用上车轮战,为的就是要耗死人民军,可是无论魏军如何施压,人民军最后的那一股韧性就是无法崩断。
而此刻坐镇后方的曹操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夏侯惇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于是便派出斥候前去打探。
当他得知夏侯惇率领三万虎贲军与杨浩的人民军打车轮战处于下风时,顿时有了几分恼怒。
三倍兵力打车轮战居然还能被对方摁着打,夏侯惇是干什么吃的。
不过这倒是让曹操来了几分兴趣,想去看看这杨浩训练出来的人民军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哦,这倒是有趣,孤要看看这人民军究竟是如何让元让吃如此大亏的!”
而后曹操率领两万近卫军,往前线查看情况。
当他看到战场情况之时,顿时怒火中烧。
魏军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士气已然跌落到了谷底。
若不是有夏侯惇在此地亲自督战,只怕虎贲军已经溃不成军。
这些堆放在路上的尸体,好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魏军,这就是他们最终的下场。
而夏侯惇已经杀红了眼,依旧不断的在往前线继续增兵。
曹操一般是不会去干预前线将领的指挥,他作为一个主公,向来都是知人善用,纵观全局。
可是眼前这一幕,让他不得不进行干预。
“元让!”
夏侯惇此时还沉浸在战场当中,没有听到曹操的呼喊。
“元让!”
随着曹操声音的陡然拔高,这才让夏侯惇惊醒过来。
看到曹操立马行礼道。
“末将参见魏王!”
曹操坐在马上点了点头。
“元让,战况如何?”
夏侯惇脸上露出愧色说道。
“回禀魏王,战况不容乐观,人民军在此地当道扎营,不利于我军展开,人数优势难以发挥,小股部队作战能力,人民军要胜过我军一筹,末将正用车轮战对人民军进行消耗,势必在半日之内击退人民军!”
曹操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说道。
“元让勇猛刚烈,不过正所谓欲速则不达,现在我军尸体大量堆积,不仅堵塞道路,让原本就不大的战场变得更小,更加有利于贼军防守,最重要的是,如此多的我军尸体,让军心不稳,将士们个个人心惶惶,不如暂且休兵,拉回尸体,再一鼓作气攻过去。”
夏侯惇也不是蠢的,听到曹操的话,立刻就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执念当中,立即停止了进攻。
此时的人民军在看到魏军又增派了兵力,也没敢贸然追击,只能回到营地当中,抓紧时间休整。
此时战局虽然还对人民军有利,但是杨浩看到许多人已经累得虚脱。
人累了可以休息,但是武器却不能,许多人的兵刃都已经砍到卷刃,甲胄更是有很多地方已经损坏。
“贺强,你带着一个营去把魏军尸体上的甲胄兵器给扒下来,再将我军战士的遗体给运回来。”
这时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魏军和人民军各派出一支队伍,人民军在扒魏军的甲胄武器,而魏军在收敛尸体。
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是默默的干着手里的活,谁也没搭理谁。
刚才还硝烟弥漫的战场,如今陷入了诡异的和平当中。
这时曹操骑着马匹缓缓上前几步,大声喊道。
“杨浩先生,可否上前一叙啊!”
杨浩没有动,叫来一名嗓门大的士兵,在他身旁耳语了几句。
随后那名士兵大声问道。
“来者是大汉征西将军还是魏王?”
曹操一听,这不是都在说自己吗?
一时间也来了兴趣问道。
“有何区别?”
人民军将士大声喊道。
“若是心怀天下的大汉征西将军,自然可以一叙,若是屯田军用,视天下百姓为家奴佃户魏王就无需多言,立场不同,多说无益。”
曹操听闻哈哈大笑起来。
这杨浩果真是一个妙人,真不知这脑子是如何想的。
于是高声喊道。
“大汉征西将军曹操,请杨浩先生出阵一叙!”
杨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一跃跳下高台,翻身上马,扬起手中红旗,来到阵前。
在不远处,一名姿貌短小,细眼长髯,面庞白皙的男人正是曹操本人。
他身材虽然并不高大,但是身上气魄十足,坐在马上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魄。
杨浩淡淡一笑道。
“曹将军,神交已久,今日总算是得偿一见。”
曹操也是上下打量着杨浩。
“听闻先生年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遥想孤……本将军在先生这个年纪刚刚得举孝廉,入洛阳担任郎官,悬五色棒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不避豪强,皆棒杀之,蹇硕叔父蹇图,便被某杖杀于棒下,某也因此得罪了贵族豪强。”
说到此处,曹操眼中露出追忆之色,曾几何时他也是一腔热血,刚正不阿,为了天下百姓,不惜得罪权贵,不畏强权。
就如同眼前的年轻人那般鲜活,那般勇敢,那般无畏无惧!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是被明升暗降成为顿丘县令之时?还是受到宦官牵连免去官职之时?
是向皇帝上书进谏,弹劾权贵,皇帝深受感动,但是却无能为力时?
还是平复了颍川黄巾,成为济南相,整肃官场,惩治腐败,作奸犯科之人纷纷逃离,却被征召到东郡当太守,他不愿同流合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