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殊从车上下来,对上宫云意惊讶的目光,没等她询问,便率先开口道:‘抱歉,又偷听到你打视频。’
宫云意扯出一个还算礼貌的微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
‘嗯。’祝文殊勾起笑,带着些引人误会的意味,“想约你。”
‘约,约我?’
祝文殊没错过她眼中闪过的怪异之色,正了正语气道:‘约你吃个晚饭,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宫云意暗暗松了口气,真是,原来此约非彼约,没有犹豫,也没问什么事,她立刻就答应了。
这完全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她正愁找不到借口,向乔奘请假不回去呢,家族齐聚一堂的场面,她目前有些疲于参与。
“那我跟乔奘打个电话说一下。”
“不用说。”祝文殊一边给她拉开副驾的车门,一边解释道:“刚刚等你视频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宫云意想到乔奘对他尊敬的态度,不疑有他的收起手机就上了车。
窗外的景象开始倒退,宫云意侧目看了眼开车的祝文殊,也不知道他这次又偷听多少,‘你刚刚在那里等了多久?’
“不多,也就一下午。”
‘啊?’宫云意语气惊疑,‘你中午送我们回来一直没走?’
祝文殊转头笑了笑,“跟你开玩笑。”
宫云意审视着他,相比玩笑,她莫名的更信他等了一下午,说不好,重复了一下午也有可能!
就像中午的礼物拿取,下车找她,走一半又纠结不定的回车上,然后再下车找她,再回车上……。
祝文殊一脚刹车停在红绿灯前,“笑的这么开心 ?”
宫云意笑眯眯的点头,‘主要你开的玩笑好笑!’
祝文殊看了她一眼,没估错的话,肯定又脑补了什么,才这么傻乐。
但她开心就好,刚刚看她在别人面前,表露脆弱,娇嗔卖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曾几何时,那些孩子气的一面,在他面前才有。
餐厅内,其装修与陈设偏向法式风,鎏金的穹顶,洒下温柔浪漫的光晕,整个餐厅的氛围被烘托的很是优雅华贵。
“文殊?”
“二叔!”
宫云意跟祝文殊 一起闻声望去,叫他们的是一男一女,女的不认识,男的像是祝妄?好像气质又不像。
“你们也来吃饭?’祝文殊问道。
‘对呀,我们也是刚来,要不要一起?’上官文越说着,目光掠过祝文殊,带着询问的看向他身侧的宫云意。
宫云意看了眼祝文殊也投来的询问目光,表示她完全oK的。
服务员看他们确定一起用餐,适时提醒道:‘那几位是在这里一起,还是去祝先生定的包间?’
祝文殊不假思索的独断道:‘包间。’
包间落座后,宫云意对他们有了简单的认识,时不时偷看她,还叫祝文殊二叔的男人,是祝妄的双胞胎弟弟,祝修,怪不得长这么像。
祝修拘谨的跟宫云意握了下手,其实昨晚在宴会上就见过她了,但她身边一直有人,他完全没有搭讪的机会。
祝修旁边的女士,叫上官文越,一位四十五岁加的女强人,是上官家的企业掌舵人,名下还有多家整形医院,她本人还是医美协会主席。
祝文殊有帮忙介绍,并道出他和上官文越的关系,两人是老同学。
“你可以叫她越姐。”
‘欸,’上官文越嗔了祝文殊一眼,对宫云意笑道:‘别听他的,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我比你大两轮还多,还是叫我越阿姨更合适。’
宫云意当然不会傻的真叫她阿姨,与之对视的目光格外真诚,语气也是,‘越姐谦虚了,之前听说年龄在有些人身上只是个数字,我本来以为祝二叔就是个极少见的特例了,但今天看到你,瞬间,我也想做你们同学了,说不好也能青春常驻呢!”
上官文越勾起唇,她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会说话的人,但这么真诚漂亮的话,还是不免让她生出几分好感。
‘云意还在上大学?还是在做什么工作?’
祝文殊看了眼宫云意,先一步接话道:‘她在上学,工作也有兼顾,做投资的,眼光和运气都还不错,看准的投资项目,利益都持增长趋势。’
他看出来了,听到上官文越的身份后,宫云意整个人的状态就不一样了,没猜错的话,是想结交。
做投资行业嘛,人脉即利益,什么都不问的答应跟他出来,应是也有点这个成分,果然是长大了。
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父母托举,他的托举可能有点迟,但还好,还有机会给到她。
宫云意是惊讶祝文殊对她信息这么清楚的,想来应是乔奘跟他说的,当即就顺着他的话,谦虚了几句,还顺带的捧了上官文越几句。
后面,没聊几句,祝文殊又说她有涉及医美领域,还告诉她上官文越是这个领域的导师!
宫云意压了压心虚,很配合的上了医美话题的车,还拿出她跟上位者交谈的惯用技巧,追捧加请教。
幸好她跟着塔纳瓦去过药厂,自己也了解过医美整形项目,还特别留意过医美药剂方面的品类和用途,不至于接不住场。
最终,在祝文殊牵线搭桥的助攻下,她加到了上官文越的联系方式。
结交目的,算成功一半。
“咚咚!”包厢响起敲门声,进来的人是服务员,来送酒水的。
“祝先生,这是您在我们餐厅珍藏的红酒。’
祝文殊摆了摆手,没有看,倒是上官文越让服务员拿过去看一下,酒的年份悠久,酒标保存得也很好,绝对的珍藏级,可以上酒水拍卖会的那种,当即就赞了一句,‘可以啊,今天这么舍得!”
祝文殊笑说:‘难得跟你聚一下,我记得你最懂酒,这酒也就请你品尝,它才有价值。’
能得祝文殊的卖好,上官文越可以说相当受用,即便知道,他的卖好是为桌上两个小辈,讨她的面子,但这种小人情,在他们的关系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绝色又绝俗的佛子,当初,可是她整个青春期的欲。
祝修最殷勤,殷勤的给祝文殊还有上官文越布菜。
他创始的工艺品品牌,多用于装饰,急需跟一些家装工装的公司合作,打出名气,而上官家的装饰公司,是行业龙头。
今天能约到上官文越一起吃饭,完全是托了小姑的关系,能不能合作,并不一定,但现在好了,有了二叔的面子,很够。
宫云意也很殷勤,让服务员满上,她要给长辈敬酒,尤其是祝文殊,她不傻,能感觉的到祝文殊在帮她,目的虽然有待考究,但氛围都到这了,先谢为敬总没错。
十分钟后。
“咚—!”宫云意不省人事在桌上,突然的很,把上官文越和祝修都吓了一跳。
祝修一脸担忧的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祝文殊最淡定,还温声解释了一句,‘应是喝醉了。’说着,他拍了拍宫云意,还叫了她几声,确认叫不醒后,扶起她,很自然的把人抱了起来。
“她沾酒就倒,估计刚刚饮酒时自己也忘了,我先把她安顿到楼上休息,待会下来。”祝文殊说完,抱着人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