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sten酒店。
九十多层高度的宴会厅,透过落地窗,几乎能俯瞰到大半个S市的繁丽夜景。
宴会厅里,灯光璀璨,乐队演奏着古典音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槟味,鲜花装点,锦缎铺道,是场真正空中晚宴。
上官魇视线转了一圈,目光穿过三两成群的宾客,对一道熟悉到酸涩的身影定格。
她妆容清艳,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着一字肩的墨绿色礼裙,脖颈修长,香肩柔美。
缎面的裙摆很修身,开叉处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小腿,白皙修长,美的温柔又性感,还有些刺目,她手臂挽着别的男人。
上官文越最先迎上乔家人,跟席老太说了好一通话,转头又拉着宫云意左右打量,她是有些喜欢这个小辈的,还因为儿子犯的浑,对她有些愧,当即就是一串连声赞美,随后,拉过一旁满眼兴味的女儿,介绍她们认识。
“云意她上个月刚过完生辰,比你大半岁,但你们总归是同岁,应有共同话题,我有事要先去忙,你们先玩着,晚会,我再来带你们去认几个长辈。”
上官元熙跟宫云意应允的很一致,看她走后,两人对视上。
“你好,我叫上官元熙,你可以叫我元熙。”
宫云意打量她一瞬,桃花眼熠熠生辉,气质兼具少年的锋利,又不失少女的灵气,跟她妈咪一样,很容易让同性产生好感。
‘你好,我姓宫,你可以叫我云意。’
上官元熙握住她的手,对她完全移不开视线,也难撒开手,这脸跟祝之意好像,阿瑾居然没提,她有这个外挂。
二哥他们还是没说实话,起色心和挨打,九成九都是因为这张脸。
国中时期的祝之意,在他们圈里,几乎是同年龄段所有男性仰望的梦,二哥正是其中的狂热分子,狂热到不敢追正主,还看不得别人跟她在一起,比如上官魇,两人还打过架。
诸如此类,愿意各种为她出头的,很多。
上官元熙伸手就去拉身后的人,结果却拉不动,回头一看,是自家大哥,顿时嫌弃的推了一下。
“陆元熙!”陆承邺语气咬牙切齿,酒水差点给他推撒。
上官元熙被吼的面露不虞 ,‘我姓上官,户口都已经迁到妈咪名下,提醒你多少回了,还叫错,这点事都记不住,没事多吃点猪脑补补吧你 !’
陆承邺的脸色瞬间黑了,这妹妹从小就满身刺,近几年,更是不懂得温顺两个字怎么写,早晚,他要治一治她的没大没小。
上官元熙没管他脸有多黑,更没管他在想什么,拉住宫云意,径直走到上官魇面前。
长这么像,必须介绍他们认识,她可怜的表哥,说不好能得到些许慰藉。
‘云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人见人爱的表哥,他叫上官魇!”
“他也跟我们同岁,生日比我大些,在十一月,你可以叫他阿魇,或者小魇!’上官元熙语气热切道。
宫云意刚刚就感受到,上官魇追随的目光,并且有认出他,不止是他好看易记。
利泰说过,他有特殊癖好,潜意识里其实是不太信的,感觉利泰在开玩笑,但特殊癖好这个事,让她成功对其印象深刻。
‘你好,阿魇。’
上官魇指尖微颤了下,握住她的手,绵软温润的触感,真实的他喉间发紧。
他还是没忍住,想来见她,即便这是他一个人的重逢。
‘好久不见。” 姐姐。
宫云意从他的声音里,莫名的听出一丝欲言又止的哽咽,本以为是错觉,但对视的目光里,他分明还洇红了眼眶。
刚想疑惑一句,耳边的喧嚣,突然杂乱无章起来,乱的她组织不出语言,也发不出声。
上官元熙似乎在对她说着什么,上官魇也开始说着什么,她听不清,耳边真的太吵了,吵的她头痛。
“啪——!”宫云意手中的酒杯落地,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一声熟悉又担忧的“姐姐。”
上官元熙看着上官魇和乔奘几人离去后,对一众投来的疑惑目光,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大事,我这朋友,就是酒量太差,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
是梦。
初夏,校园最靓丽的风景,莫过于有两排凤凰树的林荫道,高大挺拔的凤凰木,枝干如虬龙般伸展开来,宛如一把巨大的绿伞,遮天蔽日,为过往的师生们遮挡着炎炎烈日。
伞面上,点缀着无数朵鲜艳夺目的凤凰花,一阵微风拂过,花瓣随风飘落,如同一场绚丽的花雨。
祝之意觉得她不该看红楼,因为有后遗症,一场花瓣雨而已,黛玉附身一样,她没由得开始感伤。
飘落的凤凰花瓣落在地上,铺成一片接一片的红色浅滩,她虽然是坐着的 ,脚却跟所有人一样踩在上面。
生命果然是有阶级的,有没有心践踏,她都处在一个不无辜的位置。
还像人与人之间的阶级,更高一阶层的人,可能无意践踏低阶层的人,但他们处的位置,随时能有意或无意的践踏,当然,他们也会被更高阶层的人践踏,谁都无法事外,包括清醒的人。
就算没有践踏,还会有枯萎,腐烂,所有生命的结局都是。
这真是一个悲观的认知,瞬间觉得生命毫无意义。
“祝同学你好,我叫上官魇 ,可不可以认识一下?”
祝之意看着书,头也不抬的拒绝,“不可以。”
‘那要不相互熟悉一下?’
祝之意抬起视线,有被惊艳到,很有生命力的一张脸,张扬自信,笑容明媚,好看到她几乎是瞬间又看到了生命的意义。
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这件事,他们是双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