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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阅书 >  澪囬燚 >   第64章 魂归故躯

水晶宫殿的黄金莲台悬浮于灵雾之上,幻彩灵空流转的七彩光晕如碎玉流光,与莲台蒸腾的金芒缠络成脉脉灵脉,似温柔的茧,将内里沉眠的淡蓝色残魂轻轻裹拥。

萧乾盘膝静坐于莲台之下,指尖轻抵温润珠壁,金乌离火的暖意在指尖流转,缓缓注入龙珠,与内里澄澈的癸水灵气交织循环,滋养着那缕脆弱的魂息,他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似要将千万年的等待都揉进这片刻的守护。

萧乾内心:水灵,莲台金光已固你魂息,醒来吧。千万年寒夜皆可熬,只求你平安归返,哪怕前尘尽忘,我亦执守左右,陪你再赴人间烟火。

金曜宸立在殿门处,赤金战甲映着殿外霞光,眉峰微蹙却敛去了往日的焦躁,唯有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牵挂。

金曜宸内心:守护从非占有,你安好便足矣。此后我以兄长之姿护你周全,若有人敢伤你分毫,我必倾尽全力,愿舍本源相护。

龙珠之内,林清沅的残魂在暖光晕中浮沉,意识混沌如浸在温水里,却莫名心安——那缕淡淡的火焰气息,似旧识低语,伴她熬过漫长沉睡。忽然,东方传来一股强烈的牵引,如无形丝线缠绕住她的魂息,朝着某个方向拉扯。

清沅内心:是家的方向!爸爸妈妈、禹珩哥哥、灵絮、雪球……他们都在等我!我要回去,做回凡间那个平凡的林清沅!

残魂周身的光晕骤然剧烈波动,与龙珠的金光遥相呼应,震得殿内灵雾翻涌。萧乾猛地睁眼,狂喜如潮水般淹没眼底,他声音微颤:“水灵?你要醒了?”指尖火意愈发柔和,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魂息归位,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苏醒。

萧乾内心:是凡间肉身的召唤,馨月撑不了多久了。别怕,我必护你魂归故躯,再无波折。

刹那间,龙珠爆发出璀璨夺目的七彩流光,穿透水晶宫殿的穹顶,直抵浩渺星海,将天地染成一片梦幻。光芒散去,那缕淡蓝色残魂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东方疾驰而去,萧乾与金曜宸对视一眼,立刻紧随其后,身影消失在殿外霞光中。

人间小院,青瓦白墙浸在柔和的日光里。馨月操控着林清沅的肉身坐在窗边,脸色苍白如宣纸,唇瓣毫无血色。灵魂与肉身的排斥感日渐强烈,那颗先天虚弱的心脏在胸腔里微弱跳动,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吃力。

馨月内心:灵儿,快回来!你的爸爸、妈妈日渐憔悴,灵絮雪球茶饭不思,我已快撑不住了。

灵絮蜷缩在“清沅”的膝头,棕绿眼眸里满是疲惫,却死死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低沉的呜咽声似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思念。

灵絮内心:主人,馨月大人不是你,你快回来,我好想你,好想再蹭蹭你的脸颊。

雪球趴在脚边,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黑亮的眼睛布满血丝,不停用脑袋蹭着“清沅”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唤。

雪球内心:主人,别丢下我!我再也不调皮了,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哪怕就一眼。

清沅妈妈正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来,眼眶泛红如浸了水的樱桃,她轻轻抚摸着“清沅”的头发,声音温柔却带着哽咽:“乖女,再喝点,不然身体会垮的。”

妈妈内心:这孩子醒着却像丢了魂,往日里那双灵动的眼睛,怎么就没了光呢?

就在此时,一道淡蓝色流光冲破屋顶,如流星坠月般落在“清沅”的眉心。馨月被强大的魂力瞬间挤离肉身,踉跄着退到一旁,看着“清沅”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馨月内心:灵儿!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林清沅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胸腔里的心脏有力地跳动起来,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莲子羹香气,耳边是母亲压抑不住的哽咽呼唤,还有灵絮与雪球兴奋的呜咽声。她缓缓睁开眼,视野起初有些模糊,待清晰时,一道常人不可见的金光从她眼底一闪而过,尘封两年的天眼,竟在这次星海之旅后,于魂归故躯的刹那,再度重开。她沙哑地喊出两个字:“妈妈……”

妈妈瞬间红了眼眶,紧紧抱住她,泪水决堤而下:“清沅!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妈妈内心:是我的清沅!是我那个眼神灵动的乖女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清沅回抱妈妈,鼻尖发酸,眼底却清晰地映出母亲周身萦绕的淡淡生机光晕——天眼已开,她又能看见那些常人不可见的模样了。

林清沅内心: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灵絮欢快地蹭着她的脸颊,雪球舔着她的手,清沅笑着抚摸它们,眼中满是暖意,同时也看清了灵絮身上流转的青狐灵韵,以及雪球体内那缕既熟悉又陌生的魂息。

林清沅内心:灵絮,雪球,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灵儿,欢迎回来。”馨月走上前,脸上漾着欣慰的笑容,周身的灵力光晕在清沅眼中清晰可见。

“馨月姐姐,谢谢你照顾爸爸妈妈和它们。”清沅感激地说道,视线掠过馨月,已然看清了她仙者的真身。

林清沅内心:馨月姐姐辛苦了,瞒着爸妈操控我的身体,一定累坏了。

院外两道破空声响起,萧乾与金曜宸的身影凭空出现。萧乾一眼便望见了窗边的清沅,狂喜几乎将他淹没,他快步进屋,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觉,他周身的金乌灵火光晕温暖而耀眼,在清沅眼中清晰无比。

萧乾内心:灵儿,真的是你!脸色还这么苍白,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金曜宸立在门口,看着屋内温馨的场景,嘴角漾起一抹淡笑,赤金战甲上的灵光在日光下流转。

金曜宸内心:回来了就好,人间烟火,才最适合你。

清沅看到萧乾,心脏猛地一跳,星海战斗、冰晶花海的模糊碎片在脑海中闪过,她清晰地看见他周身那熟悉的金乌灵韵,也看清了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

清沅内心:萧乾哥哥,是他救了我。可我只想做个普通的女孩,不想再涉足星海三界的纷争了。

“清沅,你感觉怎么样?”萧乾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似春风拂过湖面。

清沅摇摇头,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我没事,谢谢你。”

清沅内心:他的眼神太温柔,温柔到让我心慌,可我只想守着这凡间的小家。

院外又传来几道气息,禹珩、飓风、杨戬、孙悟空、哪吒接连走进来。禹珩青衫染风,眼眶泛红,周身萦绕着温润的灵力光晕:“清沅,你终于回来了!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禹珩内心:以后,绝不让你再受半点伤害。

“清沅!你没事就好!”飓风冲进来,声音带着颤抖,身上的疾风灵韵在清沅眼中跳跃。

飓风内心:水灵妹妹,以后我守着你的凡间小家,谁也别想再带你走。

杨戬、孙悟空、哪吒亦面带欣慰,杨戬周身的灵光威严而沉稳,孙悟空的灵韵桀骜而炽热,哪吒的纯净而鲜活,在清沅的天眼视物中,各自分明。

杨戬内心:小龙女平安归位,三界气运稳固,甚好。

孙悟空内心:哈哈,小龙女醒了!谁敢再掳她,俺老孙饶不了他!

哪吒内心:太好了,以后本可以一起玩了,不过看她这样,是想过平凡日子了。

就在这时,院外又走来四人。一位身披袈裟、佛光普照的佛陀缓步而来,眉眼慈悲如沐春风,周身的金色佛光温暖而浩瀚:“清沅,三哥来看你了。”正是释迦牟尼。

释迦牟尼内心:我的小师妹,历经劫难终得平安,以后三哥护你凡间安稳,再无纷扰。

紧随其后的是位身着玄黑官服、面容威严却眼神温柔的男子,周身萦绕着酆都灵韵,正是面燃鬼帝:“四叔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面燃鬼帝内心:我的侄女,谁敢伤你,四叔定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旁边一位身着灰色道袍、面容略带愧疚的男子上前,周身的道韵古朴而内敛:“小师妹,我是失印,你的大师兄。”

失印内心:虽你未认师尊为师,可我早已认定你是我的小师妹,以后定会护你周全。

最后赶来的是位赤脚布衣的仙人,快步走到清沅面前,语气急切,周身的散仙灵韵自在而亲和:“清沅,身体好些了吗?”正是禹珩分裂出的赤脚大仙。

赤脚大仙内心:我虽为散仙,却与你血脉相连,妹妹,哥哥以后定常来看你,护你安康顺遂。

清沅看着眼前的众人,他们周身的灵光在天眼视物下清晰无比,眼中满是温暖与茫然:“谢谢三哥,谢谢四叔,谢谢大师兄,谢谢大禹哥哥。”

清沅内心:原来我有这么多亲人,可我真的只想做个普通女孩,守着我的小家。

萧乾看出了清沅的犹豫,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透过肌肤传来:“清沅,你若想留在人间,我们都支持你。西方极乐世界交给我,我会把它经营好,你偶尔梦中来看看便好。”

萧乾内心:你的快乐最重要,哪怕不能日夜相伴,只要你安好,便足矣。

清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坚定地点头:“谢谢你,萧乾哥哥。我想做凡间的林清沅,守着爸爸妈妈,守着灵絮和雪球。”

清沅内心:西方极乐再美好,也不及人间的家温暖。

众人闻言,皆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们深深看了清沅一眼,眼中满是不舍,却也带着理解。

禹珩内心:清沅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真好。

金曜宸内心:如此便好,我会帮萧乾经营西方,护你凡间安稳。

释迦牟尼内心:小师妹开心就好,三哥会为你祈福诵经。

面燃鬼帝内心:四叔会扫清你身边所有妖邪,让你安稳度日。

失印内心:大师兄会暗中守护,绝不让你再遇危险。

赤脚大仙内心:我会常来探望,护你肉身安康。

“好!西方极乐交给我们,你在凡间好好生活!”飓风大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支持,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孙悟空也点头笑道:“小龙女,我也要去帮萧乾打理西方,你要是想我们了,梦中喊一声,马上就来见你!”

哪吒附和道:“是啊小龙女,西方极乐有我们呢,你放心吧!”

杨戬沉声道:“我会布下结界,护你小院安宁,无人敢扰。”

就在这时,清沅口袋里的时光尺微微发热,刻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水灵,恭喜你魂归故躯。既然你选择凡间,我便守在星海,护你凡尘无忧。记住,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朋友。”

刻内心:你选择的生活,我都支持。愿你此生无灾无难,平安喜乐。

“谢谢你,刻。”清沅握紧时光尺,眼中满是感激。

清沅内心:刻,谢谢你的理解,我会珍惜这凡间的平淡岁月。

她低头看着灵絮和雪球,笑着说:“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做普通的女孩和宠物,好不好?”

灵絮蹭了蹭她的脸颊,雪球欢快地叫着,可清沅却从它们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灵絮内心:只要跟着主人,在哪里都好,可我……终究要离开。

雪球内心:太好了!可以一直和主人在一起了!

萧乾看着清沅眼中的光芒,温柔地说道:“我们该出发去扩建西方了。清沅,照顾好自己,我们会在西方等你梦中来访。”

“嗯!你们也要好好的!”清沅笑着点头,眼中虽有不舍,却更多是对未来的期盼。

众人相视一笑,转身朝院外走去。释迦牟尼、面燃鬼帝、失印、赤脚大仙也一一与清沅道别,承诺会暗中守护,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朝着各自的归处飞去,灵光划破长空,最终隐匿于云端。

萧乾最后看了清沅一眼,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与眷恋,随即转身离去,金乌灵火的光晕渐渐远去。

馨月走到清沅面前,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却也藏着一丝愧疚:“灵儿,我也要走了,灵絮……我得带走它。”

清沅愣住了,眼中满是不解:“馨月姐姐,为什么要带走灵絮?”

清沅内心:为什么?灵絮是我的伙伴,为什么要带走它?

馨月轻轻抚摸着灵絮的头,声音温柔却坚定:“灵絮是青狐仙种,留在凡间于它修行不利,我带它去修行,日后它若有成,自会回来见你。”:灵儿,对不起,灵絮有它自己的宿命,我不能让它耽误在凡间。

灵絮依依不舍地蹭着清沅的脸颊,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最终还是跟着馨月转身离去,青狐灵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院外。

清沅伸出手,想要挽留,却什么也没抓住。她站在院门口,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天眼清晰地映出他们远去的灵光,却再也留不住他们的身影。

阳光洒在小院里,却显得有些冷清。清沅低头,只有雪球还趴在她的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手,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她忽然想起雪球的来历——它本是阿贝尔水灵的黑金鱼转世,化作了林清沅家的一棵红铃铛果树。在林清沅五个月大时,阿贝尔水灵的这一丝残魂第一次觉醒,遭遇死劫,是这棵红铃铛果树替她挡下了劫难,魂入酆都。阎罗天子世鉴将其收留,后来林清沅混入地府,执意要回她的树、她的狗——那只与她伴生、二郎神哮天犬转世的四眼。世鉴无奈,无法归还果树与四眼,只得让果树的魂息附于犬身,于是,她的树便成了她的狗,也就是如今的雪球。

原来,自始至终,只有雪球一直陪着她,从未离开。

清沅蹲下身,将雪球紧紧抱在怀里,眼眶泛红:“雪球,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雪球似是听懂了她的话,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发出温柔的呜咽声。

雪球内心:主人,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离开。

清沅口袋里的时光尺微微发凉,似在无声地安慰。她抬头望向天空,天眼所及之处,再也看不到那些熟悉的灵光,只有一片澄澈的蓝。

此后,林清沅便做了个普通的凡间女孩,每天陪着爸爸、妈妈,和雪球在小院里玩耍。只是,家人再也看不到灵絮的身影,只当它是走失了,常常安慰她。清沅没有解释,只是将这份思念藏在心底。

她偶尔会在梦中飞往西方极乐世界,看看朋友们打造的新天地,天眼在梦中依旧清晰,能看到他们忙碌却安稳的身影。而西方极乐世界,在萧乾、金曜宸、禹珩等人的经营下,逐渐成为三界最安宁的乐土,黄金铺地,金光普照,生机盎然。

星海深处,刻守着承诺,默默守护着凡间的清沅,灵光在星海间流转,如遥远的灯塔。西方边缘,那团尘雾依旧朝着水晶宫殿飘去,意识模糊却执着。

尘雾内心:好温暖的气息……好像是……家的方向?

凡间小院,阳光正好。林清沅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将莲子羹喂给雪球,雪球欢快地吃着。她轻轻抚摸着雪球的头,眼底虽有淡淡的失落,却也有着安稳的平静。妈妈在厨房忙碌,炊烟袅袅,爸爸在院中修剪花草,剪刀开合间,时光缓缓流淌。

天眼重开,她能看见世间所有仙神的灵光,却再也看不到那些熟悉的身影。唯有雪球,这只由红铃铛果树化形的狗,始终陪伴在她身边,守着这一方小院,守着这份平凡而温暖的岁月。

那段星海往事,成了她梦中最温柔的点缀,提醒着她,无论何时,都有一群人在不同的天地,默默守护着她。而她,只需守着眼前的岁月静好,与雪球相伴,度过往后的每一个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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