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尸体上未寻得半点有用线索,李子珩转身便朝下一个目标走去。
这一趟行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屠尽长生会余孽,一个不留。
接连清剿三个房间后,满身血污的李子珩站在了通往下层的通道口。他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霜寒,宛如从炼狱走出的杀神,耸肩掸去肩头血珠,指尖灵气微转,匕首刃口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芒,提匕便踏步而下。
怒火倾泻之下,沿途阻碍者尽数殒命,他却毫不在意——这群人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即便已竭力压制动静,仍有一名长生会成员在濒死之际扣动了扳机。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划破地下通道的死寂,李子珩眉头微蹙,下意识敛去匕首上的灵气,反手从腰间抽出手枪。刚向前踏出一步,背后骤然袭来一缕刺骨寒意,他足尖点地,灵气凝于足底,身形旋即侧转,同时扣动扳机,枪声破空之际,人已如狸猫般朝着一旁的房间扑去。
身后密集的枪响接踵而至,子弹擦着耳畔飞过,他没有半分犹豫,拔出手雷径直掷向通道深处,同时运转灵气护住周身要害。
爆炸声轰然响起,烟尘弥漫中,李子珩再度探出头,对面前的几具尸体视若无睹,提枪便朝着下层疾赶。
既然已被发现,他也不再束手束脚,丹田气海翻涌,灵气顺着奇经八脉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四肢百骸,速度骤然提升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行至楼道口,又与一群黑衣人迎面撞上,手枪弹夹耗尽的瞬间,他手腕一翻,灵气裹挟着匕首横扫而出,再度冲了上去。
此刻的他眼中已无明确目标,视线所及的所有活物,皆是该死的敌人。灵气加持下带着削铁如泥的红宝石匕首,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破空之声,黑衣人惨叫着纷纷倒地,尸身很快堆积如山。
从尸堆中走出,李子珩早已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当他踏入最后一层通道时,体内灵气微微一滞,脚步骤然顿住——前方竟站着一群孩子,身后四五名男子正端着冲锋枪,枪口死死抵住孩子们的头顶。
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声并未换来半分同情,反倒是一阵凶狠的咆哮与鲜红的巴掌印,最终这群孩子尽数被迷晕在地,横七竖八地躺在通道中。
李子珩立在原地,眉头拧成川字,匕首尖端仍在滴落暗红血珠,浑身早已被凝固的黑褐色血迹浸透,周身萦绕着浓烈的杀伐之气,灵气在他周身缓缓流转,宛如实质般的寒意让空气都仿佛凝结。
一名拄着拐杖的男子推开人群走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木头:“对面的朋友,不知是哪条道上的?”
李子珩并未回应,而是飞速思索着应对之法。他没想到这里竟藏着孩子,一个个不过七八岁光景,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岁。对方先让他看清孩子的真伪,再动手迷晕,显然是想让他投鼠忌器。
见李子珩沉默不语,男子主动自我介绍:“我叫艾格斯,是这里的管事。不知我长生会哪里得罪了您,让您如此动怒?对此,我愿代表长生会向您致歉,并给予相应补偿。”
依旧得不到回应,男子再次扶了扶眼镜,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朋友,这世上并非只有你一人是修行者。我长生会疆域辽阔,人才济济,修行之人亦不在少数,还望您能看在这群孩子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话虽谦卑,威胁之意却溢于言表。李子珩忽然笑了,抬手将散乱的发丝束起,体内灵气微微震荡,冷声道:“不认识我了吗?”
男子皱紧眉头,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又与身旁之人低声交谈片刻,才迟疑道:“阁下怕是误会了,我从未与您相识,更不知何处开罪了您,还请您指明出处。”
李子珩目光平静地锁住他的眼睛,语气无波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寒意:“我姓李。”
通道内陷入短暂的死寂,随即男子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一名女子失声喊道:“天呐!你是李二毛!你怎么会在这里!”
趁着众人纷纷回头望向那名女子的间隙,李子珩丹田气海骤然爆发,深红灵气如潮水般涌向四肢,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提匕直扑而上。匕首裹挟着凌厉的灵气锋芒,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鸣,在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手腕翻转间,刃口精准划过每一名黑衣人的咽喉——灵气加持下的匕首快如闪电,切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身形一晃,冰冷的匕首已死死抵住那拄拐男子的脖颈,李子珩的声音冷得像冰:“下地狱去好好想我是谁吧。”
不等男子挣扎,灵气催动下,匕首已然划破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这时,李子珩才将目光投向方才发出惊呼的方向,只见一名穿白大褂的女子捂着嘴,眼中满是藏不住的震惊与惶恐。
李子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体内灵气缓缓收敛,声音里不带半分温度:“许医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