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声透过听筒传来，六哥顿时没了兴致，没好气地裹上浴巾走到阳台。
“不然呢？小明啊，听我一句劝，你赶紧找个女朋友行不行？别老半夜坏我好事！”
六哥的口气暴躁得几乎要骂人。
这种时候被打扰，谁都会不爽。
“这才九点，你平时吃喝玩乐到凌晨两点还给我打电话，我说过你吗？”
韩春明回忆起六哥带着元瓷去夏威夷那次，半夜两点还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一个接一个，仿佛韩春明不接就绝不罢休。
更无奈的是，电话接通后六哥根本没法正常说话，满嘴都是胡言乱语。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说，找我什么事？”
六哥想起上次那件事，也觉得自己理亏。
“你觉得苏萌这人怎么样？”
韩春明一时没想好怎么措辞，脱口而出，把六哥问愣住了。
什么怎么样？苏萌的工作能力，大家不是都看在眼里吗？
六哥没往别处想，直接答道：“苏萌工作能力挺强的啊，自从她担任副总，为公司贡献了不少，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还以为韩春明在询问他对苏萌工作表现的看法。
毕竟苏萌虽是女性，却已在韩春明身边工作五六年，时间长了，别人也不太会往其他方面想。
韩春明见六哥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又继续问：“我是说，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六哥彻底懵了，摸不透韩春明到底想问什么。
人怎么样？刚才不是回答过了吗？
“春明，你到底想问什么？直说行不行？”
六哥心里还惦记着床上等他的女伴，实在没心情和韩春明绕弯子。
而且韩春明今天太反常了，以前从不会问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
“算了，没什么。”
韩春明忽然觉得，就算六哥知道了，也给不出什么好建议，还不如不说。
他清楚，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
六哥彻底无语，回道：“兄弟，要是没事的话，我们明天再谈行不行？”
床上的女伴已经等不及了——或者说，是他自己等不及了。
偏偏韩春明今天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
韩春明也无奈，刚应了一声“嗯”
，六哥就急匆匆挂了电话。
韩春明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生命之水。
他平时很少喝这么烈的酒，一方面怕影响工作，另一方面也不喜欢烈酒的口感。
但今天是个例外，不知怎么地，心里莫名烦躁，就想喝点烈的。
对韩春明来说，苏萌更多是惺惺相惜的存在。
他很感激她这些年的陪伴与付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爱情。
他感觉苏萌可能混淆了某些情感，却又害怕去证实，实在两难。
第二天早上，韩春明没有准时到公司。
程斐觉得意外，因为韩春明向来守时。
没接到通知人却没来，真是难得一见的事。
不过他只是个助理，老板没来上班，他也不好去催。
直到上午十点，韩春明才迟迟出现。
他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程斐心里好奇，不知他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总裁，这是上午苏总送来的合同，是和周若影小姐签约的那份。
您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签完字我就送去给周小姐。”
程斐虽然好奇，却也不至于直接过问韩春明的私事。
478 亲自送文件
韩春明记得昨天交代苏萌处理周若影的签约事宜。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并未翻开。
他一向相信苏萌的办事能力。
这些年来，她经手的事务从未出过差错。
“不必看了，这点事她能处理好。”
韩春明揉了揉太阳穴，头依然隐隐作痛。
昨晚喝了不少烈酒，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难受也属正常。
“那我直接送去给周小姐？”
程斐知道韩春明信任苏萌，可这毕竟是份正式合同，连看都不看就让两个关系微妙的女人去处理，老板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韩春明因昨日酒意未消，一时没明白程斐的迟疑。
他想了想，觉得由程斐送去确实显得不够郑重。
于是他拿起文件翻了翻，说道：“备车吧，我亲自送去。”
其实韩春明这么做，主要是因为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工作。
正好借送文件的机会在路上休息片刻，调整状态再回来办公。
如果实在不舒服，就直接回家休息一天。
程斐点头应下，转身去为韩春明安排车辆。
同时通知了司机，韩春明要去给周若影送文件的事。
程斐备好车回来，打算去茶水间倒水，正好遇见接水的苏萌。
他带着几分看戏的心情上前打招呼，顺便“无意”
透露了总裁要亲自给周若影送文件的事。
苏萌心知程斐不是会说漏嘴的人，他此刻这么说，分明是故意为之。
她终于明白程斐为何总让人觉得不对劲——他清楚她和周若影的关系，也知道两人对韩春明的心思。
不过苏萌并未表露情绪，只是平静地回应：“周小姐是当红艺人，又是公司代言人，总裁亲自送文件不是很正常吗？”
程斐在心里冷哼：你就装吧！等一个人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呢！
他自然不会说破，只是微笑着说：“确实，苏总通透。
我还要帮总裁处理新汽车的文件，就不多打扰了。”
程斐想刺激苏萌有两个切入点：一是周若影，二是韩春明。
他想让苏萌意识到，现在站在韩春明身边最近位置的人是他，不是她。
苏萌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心中恼怒。
程斐屡次挑衅，仿佛专门与她作对，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如此。
但若有人不知死活地踩进她的 ** ，那无异于自寻绝路！
韩春明此时正靠在车内休息。
酒意未散，后劲绵长，他头脑昏沉，什么事都不愿多想。
两家公司离得并不远，路上也不堵，司机用了二十分钟，就把车停在了周若影经纪公司的楼下。
见韩春明仍闭着眼，司机低声提醒：“总裁，我们到了。”
韩春明实在后悔昨晚那顿酒——太误事了，今天怕是提不起精神处理工作。
“嗯，知道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装，抚平衣褶，推门下车。
周若影事先并未收到通知，原以为今天来的是苏萌。
一听说韩春明亲自到了，她顿时喜出望外。
韩春明能来，无疑是给她撑足了场面，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更引人遐想，这对她来说只赚不赔。
周若影立即唤来化妆师补妆，随即亲自下楼迎接。
韩春明刚走进公司，就见她匆匆赶来，许是走得太急，小巧的鼻尖上还凝着一滴晶莹的汗珠。
他颇有风度地轻声说：“何必这么急？穿着高跟鞋，小心崴着脚。”
“还不是因为你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幸好公司内部严禁拍摄，没人敢公然传八卦，否则就凭这几句对话，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
“本来程斐要来，我怕他处理不好，就自己跑一趟。”
韩春明说着，递出手中的文件，又补了一句：“你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合适，我叫程斐去改。”
其实文件是苏萌拟的，内容大致没问题。
他之所以提程斐，是不希望苏萌和周若影直接打交道。
“没问题，之前程斐发过电子版，我看过了。”
周若影一边说，一边接过助理递来的笔，利落地签了名字。
韩春明将签好的文件转交给助理，随后跟着周若影进了会客室。
签完文件，周若影也没放他走的意思，拉着他聊了许多——公司的事、私人的事，不一而足。
她声音悦耳，语气轻松，即便话题繁杂，也不让人觉得厌烦。
反正韩春明今天也处理不了工作，有人陪着聊天，倒也不错。
周若影一直聊到午饭时间，韩春明自然不便在那时离开，于是应她热情相邀，一同去餐厅用餐。
饭后，韩春明的头疼稍缓，虽然仍有些不舒服，但比之前好多了。
回程的车上，两人又聊到一件历史文物。
周若影表示十分欣赏那件东西，可惜一直没机会亲眼见到。
韩春明想了想——那东西好像就在他家里。
前两年觉得有趣，就收了回来，一直摆在家里。
两人关系进展迅速。
周若影看起来真的很喜欢那件藏品，韩春明便对她说：“若影，东西就在我别墅里放着，你想不想现在去看看？”
周若影当然愿意。
她事先调查过，早就知道东西在韩春明手上。
她对那件藏品也确实真心欣赏，并非假装。
韩春明提出邀请时，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想带她看看自己的收藏。
如果程斐或苏萌在场，或许能看穿周若影的意图，可惜他们都不在。
周若影暗暗露出得逞的微笑，语气雀跃地回应：“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去看！今天运气太好啦！”
她在荧幕上和公众面前一向优雅端庄，此时突然流露出少女般的神态，让韩春明觉得她格外可爱。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前座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不禁皱眉。
他觉得周若影太过张扬，尽管表面上亲切，骨子里却带着耀眼的光芒。
相比之下，他更欣赏苏萌那种温柔体贴的类型，认为那样的女性更适合结婚。
当然，这些想法都只是他个人的判断。
直到带着周若影踏进别墅，韩春明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有些越界。
这栋别墅从未有女性踏入，更何况是周若影这样的当红女星。
若被狗仔拍到，必然要动用不少资源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