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真是双喜临门——不仅遇见了小尼姑，还觉醒了系统。莫非她真是我的福星？许卫东暗自欣喜，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来人是院里的一大爷。听说他们要登记结婚，一大爷立刻催促他们快去，生怕节外生枝。毕竟街道办交代的任务若办砸了，他这老脸往哪搁？
送走一大爷后，许卫东取出存钱盒，打算先办户口，再给妙真买几件新衣裳，然后去民政局领证。
消息迅速传遍大院。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邻里间的八卦成了最好的消遣。两人刚走，议论声便此起彼伏。
许大茂阴阳怪气：“许卫东也就配娶这种媳妇，虽长得不错，但一个孤女哪比得上娄晓娥！”
傻柱幸灾乐祸：“我这媒人当得值，许卫东该好好谢我！”
三大妈嘀咕：“该不会是为了省钱吧？娶个瘦弱的小尼姑，别跟一大妈似的生不出孩子。”
三大爷急忙制止：“别乱说！”
一大妈猜测：“许卫东怎么同意的？该不会被贾东旭胁迫了吧？”
一大爷摇头：“我看着不像，两人挺般配的。老许走得突然，如今卫东成家了，我也算对得起老友了。”
秦淮茹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暗自思量：“他终于放下我了？但娶个尼姑，该不是故意气我吧？”若许卫东听见，定会揭穿她的伪装。
贾张氏得意洋洋：“幸亏你嫁到我们贾家，不然就跟那小尼姑一样寒酸了！”秦淮茹表面应和，心里却暗骂：要不是为了东旭，谁愿意伺候你这个难缠的婆婆！嫁过来三年连件新衣服都没买过……看着熟睡的棒梗，她只能咬牙忍耐。
街道办事处里，工作人员询问：“叫什么名字？”
“妙真。”
“有姓氏吗？”
妙真看向许卫东：“我想姓许。”
工作人员笑道：“新时代不讲究随夫姓了，不过你原本没姓，姓许挺好。”正要落笔，妙真纠正道：“是真假的真，不是珍宝的珍。”
“你还识字？”
“师傅教的。”
“想起来了！静怡师傅是秀才之女，当年还在山上办学呢！”
“您知道？”
“当然知道，我小时候还去听过课呢。”
“后来三年都是我在教课。”
工作人员赞叹：“小伙子有福气啊，娶了个才女！”
看着妙真从容应对，许卫东越发觉得捡到宝了。签完字后，工作人员连连称赞：“字写得真好！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吧。”
走出办事处，妙真仍捧着户口本发呆。
“怎么了？”许卫东关切地问。
“昨天还是黑户，今天就有户口了，感觉像做梦。”
“待会儿领了结婚证，岂不是更不真实？”
许卫东笑着揉了揉妙真的脑袋。
妙真顿时红了脸，低头不语。
许卫东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尼姑在工作人员面前侃侃而谈，偏偏在他面前一逗就害羞。
“走，先去商场，今天事儿多着呢。”
“啊？不去领证吗？”
“这么急着嫁给我？”
“笨，得给你买身新衣裳，哪能穿破衣服去登记。”
“其实不用……”
“听我的，还得买点喜糖，分给民政局的人。”
“谁要听你的……”
“嗯？不听话？”
“没有没有，快走吧！”
“看来是真想当我媳妇啊！”
“你……”
**第四章：秦淮茹的懊悔**
百货商店里人声鼎沸。
“人多，拉着我。”
妙真犹豫了一下，轻轻拽住许卫东的袖口。
“两斤奶糖，两斤糕点，两斤花生。”
“奶糖三毛一斤，糕点四毛，花生三毛……一共两块。”
买完零食，许卫东带她直奔服装区。
“衣服要不别买了，刚才都花了两块钱……”
妙真小声嘀咕。
许卫东乐了：“你男人有钱，买！”
“我……”妙真耳根通红。
“怎么，不听你男人的话？”
“没……不是……”
“赶紧买完，还得去民政局呢。”
逗这小尼姑可真有意思！
去服装铺得经过布匹柜台，此刻那里正上演一场闹剧。
秦淮茹堆着笑脸：“同志，这块布有点瑕疵，我布票差一点，便宜卖我吧？”
营业员瞥了一眼：“就这点斑？搓搓就没了。”
“这瑕疵布没人要，我们肯买是给你面子！”贾张氏扯着嗓子嚷嚷。
秦淮茹心里一紧——婆婆这撒泼劲儿又上来了。
“没票就别装阔，今天不卖你们！”营业员冷着脸。
这年头营业员可是铁饭碗，压根不吃这套。
“你怎么跟老人说话呢！”贾张氏伸手就要拉扯。
秦淮茹和几个营业员赶紧拦着。
许卫东远远瞧着，嘴角一翘。
“那不是……”妙真认出了人。
“俩疯婆子，甭理她们。”
“哎！许卫东！见着邻居也不帮忙？还有没有良心！”贾张氏眼尖地嚎起来。
许卫东本想装没听见，见营业员变了脸色，突然高声说：
“大家别误会，这位在我们院里可是出了名的，我跟她可没那么熟。”
妙真暗自偷笑——这话可真够刻薄的，既暗示了贾张氏名声不好，又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秦淮茹刚要开口，许卫东已经拉着妙真进了服装店。
贾张氏竟也跟了进来，嘴里骂骂咧咧：“买两套？吹牛呢！你有布票吗？”
营业员犹豫时，许卫东淡定地说：“麻烦快点，我们赶着领结婚证呢。”
一听是喜事，营业员立刻热情起来。
秦淮茹在一旁攥紧了衣角——他居然舍得给那个小尼姑买两套新衣服？
肯定是故意气我的……对，没错！
许卫东可不知道秦淮茹心里怎么想，不然肯定会被她的自恋恶心到。
“您看看这两件衬衫怎么样？”售货员热情地介绍，“淡紫色格子和白色波点都是新款，每款只剩十件了。还有这两条裤子，料子特别好，既耐穿又时髦，您未婚妻穿上肯定好看。”
许卫东转头问妙真：“喜欢吗？”
妙真本想说一套就够了，又怕他在大庭广众下说出什么“我是你男人，得听我的”之类的话，便爽快地说：“都挺好的，就买这两套吧。”
“这位女同志真有眼光！”售货员眉开眼笑，“一共11.5元加10尺布票，结完账我带你们去试衣间。”
这价格让周围的顾客都纷纷侧目。贾张氏更是失声叫道：“11块5？！”秦淮茹心里酸溜溜的，心想要是给自己买该多好。要知道当时五块钱就够两个大人一个月的伙食费了，许卫东这一出手就是普通家庭两个月的开销。
见许卫东爽快付钱，贾张氏眼睛都直了。她没想到这个平时闷不吭声的小伙子竟然这么有钱。秦淮茹更是第一次感到后悔——许卫东虽是三年前进厂的学徒，但因为他父亲是厂里的功臣，一入职就拿27.5元工资。更惊人的是，他仅用两年就从学徒考到了四级钳工，如今月薪56.87元，和苦熬三年才考到同等级的贾东旭持平。
秦淮茹曾自我安慰：他一个单身汉肯定攒不下钱。谁知他不仅有钱，还舍得为女人花钱，今天竟豪掷11.5元给这个小尼姑买衣服！她下意识挺了挺胸，心想：这小尼姑有我白吗？身材有我好吗？可惜许卫东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带着妙真去试衣服了。
贾张氏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媳的心思，狠狠瞪了她一眼。原本想占便宜的她此刻也顾不上许卫东了，上前掐住秦淮茹胳膊内侧的嫩肉用力一拧。“妈……”秦淮茹疼得眼泪直打转，却不敢声张，生怕婆婆当众撒泼坏了自己的名声。在旁人看来，倒像是婆婆搀扶着身体不适的儿媳，让秦淮茹有苦难言。
此时许卫东已带着换好新衣的妙真来到了民政局。在办事窗口前，他掏出户口本，又抓了把大白兔奶糖分给登记员。“女方的呢？”登记员和颜悦色地问。“她刚在街道办落户，我们是一个户口本。”登记员闻言若有所思，没再多问。
两张手写的结婚证很快办好了。许卫东看着纸上工整的字迹，心头涌起莫名的喜悦——上辈子没能成家，这辈子倒捡了个现成媳妇。妙真捏着裤脚偷瞄他时，正撞上他含笑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甜得登记员直咂嘴。
“许卫东同志，结婚证请收好，祝你们幸福！”
“哎呀，多谢多谢！”
两人离开后，两位工作人员立刻聊起了闲话。
“刚才那对，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还俗情侣吧？这可是头一回来登记的。”
“要不是知道她是尼姑，真看不出来，头发那么长，不会是假发吧？”
“吃着人家的大白兔奶糖，还说人家戴假发！”
“开个玩笑嘛！不过说真的，他俩还挺般配的。”
“般配得让人羡慕？”
“可不是嘛，羡慕得很。”
哈哈笑声在民政局里回荡。
门外，刚拿到结婚证的小夫妻正捧着红本本看得入神，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你笑起来真好看。”许卫东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妙真的酒窝。
“你也好看。”妙真仰起脸，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啊？什么？”
“我说，你笑起来也很好看。”
媳妇眼里闪着星光，可爱极了。许卫东不自觉地摸了摸喉结，转移话题道：“现在咱们结婚了，婚礼你想怎么办？”
“都听你的。”
“现在知道听话了？懂得听你男人的话了？”
“你……”
“好了，不逗你了。”许卫东收起玩笑，“院里那些人我不喜欢，就不请客了。刚才买的糖果和点心，各分出二两给一大爷，毕竟多亏他我才能遇见你。再带一斤糖去厂里分给工友们，他们平时对我不错。”
“好，听你的。”
回到四合院，许卫东取出二两奶糖、二两点心和一瓶二锅头送到一大爷家。这份厚礼是有讲究的——他不想给院里其他人分喜糖，那些家伙吃了糖照样会说闲话。单独送给一大爷，既能让他闭嘴，又能让他在别人嚼舌根时帮忙说话。
回到家，许卫东从架子第二层取出一个红色大木箱，里面整齐叠放着一套大红被面。这是许母当年为儿子婚事准备的聘礼之一，后来因病变卖家当时，唯独留下了这床喜被。
正取出来时，妙真端着水盆进屋：“这是？”
“我妈……生前准备的，给咱们结婚用。”话音未落，他忽然感到手臂被轻轻环住。转头看见小尼姑满脸担忧：“你别难过，大妈……不对，咱妈……一定是去往极乐世界了。”
许卫东其实并无伤感，毕竟与许母相处时间有限。倒是小尼姑为此忧心忡忡。“小尼姑，我心情不好，得抱抱才行！”
“啊……”妙真顿时慌了神，眉头紧锁。她犹豫着张开双臂，还没动作就被许卫东紧紧搂入怀中。正要害羞，耳边传来他胸腔震动着的笑声。
“你又逗我，我……”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