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铃不响了。
陈玄坐在柜台后，手里捏着一枚空白玉符。他指尖一动，神识沉入系统，调出红孩儿的交易记录。页面上显示：赤炎续脉丹已使用一次，九转凝元丹尚未开封。他盯着数据看了两秒，把玉符贴在额前，注入一道指令。
“三日后午时，传讯红孩儿——新批次凝元丹备妥，附赠试用装一份，请亲取。”
玉符化作一道微光，钻进空气里消失了。
他合上账本，起身走到预售区。货架最上层多了一行新标签，写着“赤炎续脉丹·加强版”，旁边标注小字：“限购对象：红孩儿系势力成员，首次购享九折，需持火纹令为证。”他又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块赤铜令牌，表面刻着火焰图腾和“万界商铺·授权”四个字。这东西没实际功能，纯粹是象征物，但对某些人来说，比法宝还重要。
三日很快过去。
那天中午，阳光落在门前石板上，照出一片淡黄。脚步声由远及近，红孩儿推开铺门走了进来。他穿着暗红战袍，袖口卷起，脸上没有笑，也没带怒意。
“你说的新丹。”他开口，“带来了？”
陈玄从内室走出来，手里托着一只玉盒。“不只是带来。”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三粒暗红色丹药，表面流转着细微火纹。“这是我特制的加强版，炼了七天，成丹率不到两成。别人拿不到。”
红孩儿伸手要拿，陈玄却合上了盖子。
“但我有个问题。”他说，“我们交易越来越频繁，迟早有人盯上。冒你的名来闹事，或者打着跟你有关系的旗号强买强卖，我都难办。”
红孩儿眯眼：“你想让我替你管闲事？”
“不是管。”陈玄把玉盒放在桌上，又拿出那块赤铜令牌，“是合作。今后凡持此令来买丹的，我都认作是你认可的人，给折扣，优先供应。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如果有人冒用你的名义惹麻烦，你出面说一句‘这不是我派来的’就行。”
红孩儿盯着令牌看了很久。
“就这么点事？”他问。
“就这么点事。”陈玄点头，“你不损失什么，手下能得实惠，你在南火域的地位也更稳。谁都知道，能在这家铺子拿到优惠的，都是你罩着的。”
红孩儿忽然笑了。他接过令牌，指尖燃起一缕真火，在上面烙下印记。火光一闪，令牌颜色更深了些。
“我可以答应。”他说，“但我也要一个条件。”
“你说。”
“下次出的新丹，我要第一个试用。”红孩儿看着他，“不管是谁想要，都得等我用过再说。”
陈玄没犹豫：“成交。”
两人伸出手，握了一下。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虚假的客气。掌心分开时，陈玄已经转身走向系统界面，启动公告发布功能。
【通知：即日起启用“红孩儿火纹令”认证体系。凡持令者，购指定丹药享九折优惠，限购三次。】
信息刚发出去，后台就跳出提示：【认证体系建立成功，开启追踪模式】。每笔相关交易都会自动记录来源地、使用者身份、购买时间。这些数据以后有用。
他从系统取出十枚复刻令牌，递给红孩儿。“给你十份额度，怎么分，你自己定。”
红孩儿接过去，掂了掂。“你这铺子，现在不光卖药了。”
“本来就不只是卖药。”陈玄靠在柜台边，“是做生意，也是立规矩。”
红孩儿没再说话，收好令牌，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
“等我突破那天。”他说，“会有人知道，这背后是谁在供丹。”
门关上了。
陈玄站在原地没动。他打开系统监控面板，火纹令交易追踪页已经生成，目前状态为空。他点开红孩儿的客户档案，在备注栏更新内容：“协议达成，认证体系启动，具备战略价值。”
然后他坐回柜台后，拿起笔，开始写新的供货清单。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门外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他写到一半，突然停住。系统提示跳了出来：【检测到火纹令激活信号，位置：南火山脉外围，使用者身份未知】。
他盯着那条信息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抬起。
手指轻敲桌面，发出三下轻响。
屋檐下的铃，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