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祁鸢做梦了。
她从不做梦。
梦里一直反复在出现那天宠物店撞到他的那个男人。
“去你大爷的!”祁鸢捏拳仰头,天道故意的,一直给她托梦,让她去找那个男人。
程墨町一脸莫名,好端端的,昨晚不是让她抱着了么,这么大脾气。
“妈说今晚占家小姐订婚宴,你去吗?”
发了一通火的祁鸢双眼无神的看着他,“有好吃的吗?”
“占家不比我家差。”那意思就是好吃的管够。
“那就去呗。”她才不要去找那个人,就不遂天道的意。
参加人家的宴会自然的打扮一番,祁鸢今天没穿旗袍了了,穿了个露肩礼服,踩着高跟,就一个字,累。
在这种豪门酒局上,程墨町才是那个大红人,刚入场没多久就被人拉走聊天了。
祁鸢见状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吃自己的东西。
他们订婚非常热闹,人一多就会出岔子,一个男人被绊到一个趔趄,正好到祁鸢身边。
银白色西装外套,梳的很精致的头发,没有别的遮挡,但祁鸢看到他的一瞬间就认出他就是那天在宠物店撞她的那个男人。
这个人的五官分布很眼熟。
“你是陈远志的儿子。”
陈锦鹏一惊,下意识想拉下帽檐,然后发现今天自己打扮的很好,不像平日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我没见过你。”陈锦鹏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你为什么知道我名字?”
“我见过你爹。”祁鸢放下吃的,“那天他开口闭口想让我跟了他,可惜,他没这个福气。”
这件事陈锦鹏当然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小明星。”他阴沉的脸上勾起几分轻视。
“你爸还有三个儿子吧,你是最不受宠的那个。”那日没看清面相分不出煞气由来,今日一看,便知缘由。
陈锦鹏冷笑,雕虫小技,“不知道你哪里看出我不受宠的,你看我这不在出席占小姐的订婚宴吗?”
“你的衣服不算合身,指甲不修边幅,身上值钱的东西少之又少,这些足以证明你在家的地位。我猜,你喜欢占小姐吧,偷偷来的。”祁鸢意有所指的望着台上光鲜亮丽的新人,说完再看他的目光,果然狠毒无比。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请慎言。”
祁鸢站起身,“你最近煞气缠身了,难道午夜梦回时没被吓醒过?”
陈锦鹏心里猛的一颤,她知道什么?!
“说来也巧,你爸那天回去正是你伺候的吧,否则你不会沾染的这么快。动物不比人,他们的煞气很难聚集,正好那天你爸身上带了煞气,引着他们去找你了。”
啰里吧嗦一大堆话,陈锦鹏不想听,抬脚准备离开。
哪知刚一抬脚,身体就动弹不得了。
“你对我干了什么?”陈锦鹏惊恐的看着祁鸢。
祁鸢直喊冤枉,摊手,“可不是我。”
缠住他的是动物的怨灵。
台上的占小姐流程走完了,看到陈锦鹏,露出一丝微笑,提裙走了过来。
“阿鹏,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陈锦鹏脸色一变,扯出笑容,“你订婚我当然得来,恭喜你。”
“谢谢,你是我从小到大对我最好的哥哥,有你的祝福,我肯定会幸福的。”
陈锦鹏脸上闪过一丝凉意,“没事,你去忙吧。”
“小玫瑰还好吗?上次你说它生病了。”
“你是说小茉莉吗?它病好了。”又忘记名字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记不住。
“哦对,你瞧我这记性,那你下次有机会带出来我摸摸,还挺可爱的。”
陈锦鹏不能动弹的身子压抑着他内心的气愤,“好,那你去忙吧,下次一定带给你看。”
占小姐微笑点头,往旁边一看,才注意到还有一人,而且是漂亮的大美人,再看向陈锦鹏时,眼神有了一点变化。
怪不得今天这么催她走,原来是有美人作伴。
“这位小姐是哪位的女伴?”
祁鸢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这一眼看面相的本事是罪恶,比如眼前这个占小姐,桃花运非常旺,加上眼底微陷,她的未婚夫应该绿帽子直戳房顶了吧。
“我是程墨町的老婆。”祁鸢客气道。
占小姐冷笑,原来是那个便宜女明星,狗屎运嫁给程墨町,现在又急不可耐的找别的男人了?真没眼光,谁不知道陈锦鹏是陈家最没用的那个儿子。
要不是看他够舔,有点姿色,她才懒得搭理他。
不过现在这男人脏了,她不要也罢。
“那你们二位好好聊,我走了。”占小姐没了兴趣,临走前还叮嘱一句:“可别让程总发现了。”
祁鸢挑眉,自己是怎么样的人就会想别人也是这样的人。
“看来你的梦中情人要放弃你咯。”祁鸢唇角向上微微勾起。
陈锦鹏咬牙切齿,“你究竟要做什么?”
“要你赎罪。”
“可笑!”陈锦鹏冷笑。
“那你完了。”这可不是她没出主意啊,是他执迷不悟的。
程墨町应酬完了,在宾客间搜寻祁鸢的身影,一眼就看见了她。
看到她身旁又出现一个男人,快步走近,“你怎么和陈三少在一起?你们认识?”
他一来,陈锦鹏就发现自己能动了,有些欣喜,但看到是程墨町,脸色变了几变。
程墨町是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哥的榜样,他敢说没有一个同龄人没拿他对比过。
此刻他就那样站在那,明明什么都没做,那个气势也比他那便宜老爸强。
“程哥,我就是和嫂子说几句话。”
“嗯。”程墨町面无表情,“你倒是难得出门。”
“在家宅惯了,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碰到嫂子了。”陈锦鹏垂头,一副小弟的样子。
“陈家家大业大,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上点心了。”陈家那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三儿子整天窝在家里,看来陈远志是真的要放弃他了。
不过随口一句,万一这小子真有想法争,那也挺好,可以让陈家更乱一点。
“谢谢程哥。”陈锦鹏握紧拳头,他想争,拿什么争!爹不疼娘没了,从小就把他丢给保姆,现在保姆也死了,他就更没人要了!
就和那些猫狗一样,没人记得它们,被遗弃被凌虐,死了也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