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町勾唇,“有。”
果然,他最后一个被叫到了。
“你给郑全,让他去。”
郑全眨眨眼,“啊?我没什么问题啊。”
“不,你有。”祁鸢给他贴了一张符纸,瞬间,他左腿一软,差点倒下去,还是程墨町扶住的他。
“你给我弄了什么啊?”
“煞气。”
“什么?!”郑全愕然,张大嘴。
“嘿嘿,忍一忍。”祁鸢笑完立马哭了,“我的好弟弟啊,你怎么这么惨被砸断了腿啊,上天垂怜让你遇到了清河仙人,你能不能让我弟弟先去啊。”
道士看了眼他们一行,看向程墨町,“原来是有缘人,这人是你的?”
“我司机。”程墨町面不改色编道:“他出车祸了,一只脚受伤了,怎么都医不好,求清河仙人看看。”
你才是司机!你全家都是司机!郑全咬牙切齿,但还是忍住了,露出一副愁容。
“我去问问。”
“你们仙人连生辰八字都不看就能看病,这么厉害?”祁鸢歪头浅笑。
那道士一愣。
“我弟弟的生辰八字你要拿进去给他看看吗?”她拿着一张纸。
郑全露出疑惑,他怎么不知道她拿了他的生辰八字。
过了好一会,道士急冲冲出来,“仙人让你们进去一趟。”
众人面面相觑,“凭什么他们可以进去啊?”
“凭我有脑子啊各位,刚刚那个双腿坏死的男人用他的双腿跑的比各位都快呢。”
众人这才惊觉那个男人不见了。
被治好的男孩突然又咳嗽了起来,还咳出了一丝血。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祁鸢嘴角上扬,刚经过男孩的时候,她留意到那张符纸,是借寿符纸,字面意义就是把别人的寿命给他,但这是违背天命的,会反噬。
所以她又贴了一张符纸,还寿的,咳血是被反噬了。
“那位小兄弟,劝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贴的这玩意半点用没有,你身边的这位觊觎你的家产可好久了。”
男孩站直身子,神色不明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叔叔,真的是这样吗?”
“你,你别听这娘们瞎说啊,我可是你亲叔叔,自然都是为了你好,没看我刚刚替你下跪了么。”
“膝盖值几个钱,这男孩家人去世,留给他不少钱吧。”祁鸢眸中闪光,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你,你瞎说什么?”
众人见他恼羞成怒,判断出祁鸢说的是真的,再次看向道长时眼神充满了怀疑。
“你乱说什么,快跟我进去。”道长一时慌乱,语气重了些,“大家稍安勿躁,我会请清河仙人再赐一道符。”
然后就在他把人带到门口时,赫然发现刚刚脚没知觉的郑全站的笔直,一点都没有脚受伤的样子。
“你们骗我!”
“哟呵,和那坐轮椅男子同样的招数呀,你师傅没教你?”祁鸢嗤笑。
“原以为你都知情,看来你是纯工具人啊。”郑全也嘲笑,还特意在他面前蹦跶了两下,那道士脸都气歪了。
“将人请进来。”屋内传来一声呵斥,道士瞪了一眼郑全,拂袖离去。
看到玄清子的第一眼,程墨町挑眉,一身道袍,端坐茶桌前,拿着拂尘,俨然是世人想象中的道长模样。
“你就是程墨町?”玄清子缓慢睁眼,饶有气势的模样。
“玄清子。”三人毫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程墨町语气冷淡。
玄清子眼皮微跳,“你可是在怪我给你公司摆阵?”
“敢承认就好。”
“收钱办事而已,如今已然没事了,何必如此。”
“诶嘿,我还没见过这么不说人话的人呢。”祁鸢插嘴。
“不说人话的那就不是人吧。”郑全呵呵笑道。
玄清子被他们一人一句说的脸微沉,看向祁鸢,“你就是祁鸢吧。”
“我发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废话还能说两遍。”祁鸢一眼看出他的面相,轻微拧眉,这个人的道行好像并不高,而且他的面相怪怪的,她却一下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你别以为破了我的阵法就厉害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玄清子一副大师的样子。
“我就是厉害啊,不如你说说我给你的生辰八字你看出什么了?”
玄清子冷笑:“你拿的是去世之人的生辰八字,谈何看出什么,你应当知道我们这行最忌讳算死人。”
祁鸢挑眉,“我还以为你是个假道士呢。”
郑全一震,她给的那个生辰八字是谁的?真是去世之人的?
程墨町皱眉,他倒是有一个猜测。
“祁小姐,你法号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的名号?”
“清鸮。”
鸮?郑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鸮为猫头鹰,虽然大家都说猫头鹰可爱,可它不仅是食肉动物,还是凶狠的飞禽,一般道士是不敢取这个字的,怕压不住它,看来祁鸢真的很厉害。
“你!”玄清子听到这个名号瞳孔猛的一缩,脸皮一抖,但很快镇定了下来,“狂妄。”
“哦。”祁鸢歪头,“喂,大装货,你不会以为我过来就是和你唠家常的吧。”
玄清子一顿,随后一张雷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他脑门处,一道雷劈下,身子僵住,眼冒金星。
“嘶~这年头还有人能画出雷符啊。”郑全眼底全是对雷符的渴望。
“你,你到底是谁?”
祁鸢揉了揉脑袋,“这家伙是聋子?”
程墨町笑了,不愧是祁鸢,动作就是利索,“把他交给公安机关吧。”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玄清子头顶被炸开,脸也被劈的乌漆嘛黑,完全没有刚刚凹出来的仙风道骨的样子。
“你靠今天这种活动骗了多少人,我想不用我说吧。”程墨町冷冷道。
“我没有骗他们。”玄清子说的信誓旦旦,“他们相信我而已,这是信仰。”
郑全看他如此,忍不住了,“你脸皮咋这么厚呢,那男孩都咳出血了,还没骗?”
玄清子:“那是废血,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看来他是真信自己把人家治好了啊。
“那那个双腿坏死的人呢,不是你找的托?”
“我需要让我的信徒相信我的能力,他只是一个媒介而已,这是他的价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郑全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把托说的这么神圣的。
祁鸢收起笑意,“魏璐的手镯是你给的吧。”
“世人皆困在欲望中,她若陷入欲望中是她的问题,我只是提供一个方法而已。”玄清子一脸坦然。
“那座渔民小岛也是你的杰作?”
“上到君王,下到百姓,无人不想长生不老,我只是给了他们这个机会罢了。”
“呵,说的那么高大上,那他们的钱你倒是别收啊。”祁鸢讽刺。
玄清子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让他们逆天改命,自然需要功德费平衡这世间法则。”
“你能看出我和程墨町的命运纠葛吗?”祁鸢神色冷漠。
“两人纠缠便为有缘,你们二位自然如此。”玄清子说话文绉绉的。
程墨町皱眉,“他怎么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了?”
“是我疏忽了,这丫身体里竟然有一道邪气,刚刚雷一劈,把那个邪气劈出玄清子身体,这下不知道往哪去了,现在这个才是本来的玄清子。”祁鸢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对劲,可没看出来是什么,刚刚雷劈下后,闪过一道人影,太快,她没抓住。
“那他......”郑全看向玄清子。
“是个傀儡。”祁鸢没想到会被摆一道,脸色不算好,“但也是个骗子。”
懂了。
李正直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