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不懂,她的女儿这么优秀为什么会看上阿俊那种混混一样的男生。
黄子亮跟她说这是典型的罗密欧和朱丽叶效应,父母越反对越要继续,可她不信,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王琪自己早年就喜欢过一个坏男孩,被她的父母制止了,后来认识黄子亮,她太知道一个不可靠的男人对一个女生有多大的影响了。
所以不管老公怎么说,她一定要拆散他们,她以为成功了,可现在告诉她这两人还有联系。
“你们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一起吗?”王琪问。
黄涵曦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祁鸢,才缓缓点头。
黄子亮叹气。
“他死了,对吗?”祁鸢开口道。
王琪本来想骂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她愕然的看着女儿。
“他跳进河里救了一个失足掉进去的孩子,但是他被卷进了暗涌,没游上来,救援队找到时他已经......已经没气了。”黄涵曦说话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王琪张了张嘴,所有的责怪在这一刻化为沉默,她突然想起来女儿高考后本来很高兴的想跟她说些什么事,但她工作没理她。
直到录取通知书发到手那天,她高兴的找女儿说要庆祝一下,她却神色非常悲伤,甚至和她大吵了一架。自己一个人躲到了房间里,她还能想起她那天低低的哭声。
自那以后,女儿一直都不开心,直到她莫名其妙开始吐,觉得自己怀孕那天,她变得开心了。
“他......他爱你吗?”王琪小心翼翼的问。
“他很爱我,而且他不是混混,他已经考上了警察学校,本来我们都约好了以后我做律师,他做警察,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存在了。”黄涵曦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一直流。
爱?王琪这么问,得到答案后却有种可笑的东西在脑海中盘旋,二十岁都不到的年纪就有爱了?
她想再争辩几句,可……
屋子里只有女儿一个人哭声,父母抱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劝人的话。
死者为大,她也许不该再说了。
哭声中,黄涵曦怀里的那个鬼孩子消失了。
“阿俊。”她轻喃了一声昏了过去。
“小曦!小曦你怎么了?”王琪抱着女儿惊恐不已。
“鬼胎是很伤身体的,接下来你们给她好好补充营养,而且哭的太多了,伤神。自然睡醒就好了。”祁鸢按了按额头,收拾好自己东西准备离开。
黄子亮跟出去,“多少钱?”
“功德费看着给。”
“谢谢,我想在给女儿算一卦,可以吗?”
“如果她想算让她来找我。”祁鸢目光沉沉的,她看到了黄涵曦的姻缘,灰暗凹陷,此生不会再结婚了。
想到他们这行所说的天机不可泄露,黄子亮没再强求,“好。”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到。”
祁鸢拿出手机,看到关于自己的那些恶评,挑眉,“现在就有一个。”
#谢谢祁小姐抽空帮助爱女,犹如圣人降世,实在太感谢了@优星祁鸢#
【是黄子亮教授诶,为啥突然发这种微博】
【他在录节目的时候不是找祁鸢算了命吗?这就是后续?他女儿到底怎么了】
【我是他们隔壁邻居,他们女儿很久都没出门了,今天有个漂亮的女人进了他们家之后就传出了凄惨的叫声,这祁鸢是谁啊】
【嘶,不会是驱邪之类的吧】
【有可能诶,要不然怎么考上了最好的政法大学干嘛不去啊,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呗】
【如果前面那个邻居不是骗人的话,那祁鸢剧本围读第一天没去就因为在帮黄教授女儿吗?】
【这么巧?】
【肯定是黄老师看不惯网友说祁鸢就出来发声了呗】
【黄教授这么厉害的大忙人,还会老是逛微博么,别太搞笑了】
【你管人家为什么发声啊,又没瞎说。】
【呜呜呜,我就说我们鸢姐不是那种耍大牌的人】
【呵呵,就一句话谁信啊,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在剧本围读那天去】
【有没有可能人家女儿等不起了,而且剧本围读又不是一天,就有这么重要?】
【反正我持有怀疑态度】
带祁鸢这种省事的艺人真是郑秀微的幸运,尤其是连老板都不敢管的,且还能听她的艺人更好了。
“明天没事了吧,剧本围读还有几天,最好都不要缺席。”
“嗯。”祁鸢挺了挺身子,骨头松弛了些,“送我回去。”
“你和程老板关系挺好,就这样继续保持住知道吗?”
“放心,你收到我们离婚消息后,就离他死不远了。”祁鸢不经意说道。
想到网上传的他俩结婚缘由那个,郑秀微抹了抹脸,嘶,说不定是真的呢。
晚上程墨町回家,祁鸢已经睡着了。
他去另外的房间洗完澡后轻轻爬上床,某人像是知道他回来一样,一只手大大咧咧拍他腹肌上,还满意的笑了声。
程墨町无奈的看着她,睫毛轻颤,白皙无瑕的脸此刻就在身旁,乖乖地阖着眼睛,宛如油画中的美丽女子,轻轻用手指拨开她的头发。
“晚安。”
第二天祁鸢起来,程墨町不在了,她不禁有个疑惑,老总也这么忙吗?
那当然不会,程墨町今天起这么早是因为妹妹要正式去学校了,他妈说让他这个当哥哥的亲自去送,好给程沫兮撑腰。
他当然不会拒绝。
“你在紧张?”
程沐兮手一直攥着衣角,虽然表面没事。
“我没啊。”
程墨町车子放缓,“你已经非常棒了知道吗?那天我跟着你嫂子见到你的那天,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
只要提起祁鸢,程沐兮总能平静很多,“什么?”
“我看见了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但是已经都离世了,她们坚持不住都没活下来,而你不仅活下来了,还遇见了你嫂子,不仅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坚强让你回到了我们身边。”程墨町耐心的安抚妹妹,虽然他们已经十五年没见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人会用异样眼神看你。”
程沐兮点头,眼泪有点决堤,“哥哥。”
“好了不哭了,二十岁的人了还哭成红鼻子。”
程沐兮擦掉眼泪,望向窗外,绿葱葱的树一点点在后退,街上人来人往的。
这是她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