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躲我?”
正在看剧本的祁鸢被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呀,不工作啊。”
“我可是老板。”程墨町一来,有眼力见的场务就已经拿了一把凳子过来了。
“我可没躲你,是拍戏任务太重。”
程墨町浅笑,“你说的就是,是我想你了,下午那茶点好吃吗?”
“好吃,就是量少。”祁鸢撇嘴。
“下次多买些给你。”程墨町看着她,想到她的过往,不自觉的有些心疼,“以后你想吃什么跟我说,这些我还是都能给你的。”
“好啊。”只要是好吃的,祁鸢都喜欢,她星星眼望过去,入眼便是他温柔的目光,“你最近很不正常诶。”
“哪里不正常啦。”
“总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眼睛抽抽啦?”
“祁鸢!”气的程墨町笑意全无,嘴角向下,“你不是说你对这种事都懂吗?”
“哦~你要跟我双修啦!”祁鸢眼睛锃亮。
嘶,听到的人纷纷望向他们,驻足,看了眼脸色黝黑的程老板,立马扭过头做自己的事了。
“双修随便是谁都可以?”程墨町咬牙切齿的问。
祁鸢认真道:“那肯定不是啊,谁有你身上紫气多啊。”
程墨町:“我真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
祁鸢眼尾带笑,程墨町叹了口气。
“原来的祁鸢呢?”
突如而来的提问让祁鸢怔了下,随即说:“她应该投胎了吧,至于是什么物种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人。”
程墨町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还可以这样?”
“其实她本来就会在那个时间点去世。”
“为什么?”
祁鸢眼眸清冷,“你是一点都不了解她啊。”
程墨町心中涌出一丝愧疚,“娶她完全是大师批的命。”言外之意就是他确实不在意她,甚至很冷漠。
“她算是被累死的吧,然后我强占了她的身体,所以我可以满足她的所有心愿,只是她没有心愿。”
“而她的记忆里苦痛远比快乐多,你这位丈夫甚至都不在她的记忆里。”祁鸢带点唏嘘,带点悲哀。
听她这么一说,程墨町回想刚结婚的那一年,眸中涌起愧疚和不解,“一年见面次数没超过一双手,记忆里没有我正常。”
“只是我这身份可以帮她很多,可她也从不找我帮忙,甚至排斥我插手她的事,记得有一次我帮她压了一个黑热搜,她知道后对我破口大骂,不肯我再给她提供任何帮助,渐渐的,我们就像陌生人。”
祁鸢虽然不知道原主的想法,但就她的过往经历来看,以及性格柔和软弱这点,原主是个很善良的女孩,至少比她善良很多很多。
可能知道这段婚姻是帮程墨町的,而且程墨町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她不想牵扯太深,得到他的帮助会感觉是欠他的。
她最怕的就是还不起。
可是她忘了程墨町才是有求于她的人,她完全可以利用这段婚姻。
只是程墨町在这一年里完全没有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他也许是好人,但这段关系里,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他现在的愧疚对于原主来说毫无作用。
原主的经历和她很像,都是孤儿,只是原主在福利院至少还有人陪伴,而她六岁后就是一个人生活的。
所以原主的底色是善良,而她是睚眦必报。
祁鸢抿唇,将脑海中的想法甩开,嘲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反正她都没把你放心上。”
“你说得对。”程墨町心中狠狠被扎了一刀,不是因为自己没被放在心上,而是自己说是要好好相处,却连关心其实都没做到,阖了阖眼,转换了话题。
“对了,李警官打电话来说了张婉如那件事。”
“事情有点复杂,牵扯的人太多了,而且她的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让你再去看看。”
祁鸢点头,本来她就想再去看看的,“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啊,终于想起我了是吧。”
祁鸢瞥了他一眼,“主要是你身上紫气多。”
“......”
福利院。
小孩很多,大多都是女孩,男孩子也全是有各种各样病的,确实是这类孤儿院的正常现象,可不正常的是他们之中大部分人神情都非常呆滞,和小安完全不同。
“祁小姐,你看看他们,是不是哪里少了缺了什么?医生来看过了,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和他们对接的是小海,李正直还有别的事。
祁鸢一眼望去,他们的魂魄都很正常,但身上有煞气,“这个地方一直都是福利院吗?”
小海拿着椅子的手微停,“之前查资料的时候好像说这里之前是一家医院。”
医院啊,那煞气重很合理。
“我可以破煞,但这些孩子看起来衣服很破,身形皆很瘦弱,想必政府给的钱,还有爱心人士捐的钱都没用到他们身上吧。”祁鸢曾在慈幼院待过几天,那里的孩子虽不及寻常人家,但至少有吃的有穿的,不至于同乞丐一般。
而这里的孩子们看起来同这个世界的乞丐差不多。
“唉,是啊,那个张婉如查出来不仅干那种不好的勾当,还克扣拨款和捐款,这三十年来圈了不少钱。”小海边说边带他们走到一处隐蔽的小房子前,欲将其打开。
“这里我们搜的时候放了很多非常多金条,看价值,不低于百万。”
祁鸢皱眉,快步上前拉住他,可惜还是他还是更快一点,门被打开,一股煞气直冲他眉心而去。
小海怀中的符纸发烫,身形往后跌了几步,“怎么回事?”
“看来我今天还真来巧了。”祁鸢脸色凝重,拿出符纸,“当初这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医院,这里枉死的人太多了。”
“可我之前来这里没有事啊。”小海已经站稳了身子,摸了摸胸口放符纸的位置,已然成灰了。
“你们当天人多,阳气重,它们不敢出来。”
“而且张婉如放金条进去也没事啊。”
“金克木,木为阴,所以她会没事,以前这福利院的孩子看起来才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将金子搬走了,煞气就出来作祟了。”
小海不懂这些,“刚刚那东西如果进我身体里,我会怎么样?”
祁鸢看了眼他,语气冰冷,“轻则疯,重则死。”
小海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可以进去了吗?”他心有余悸的问。
“借你点血。”祁鸢碰了碰程墨町。
哈,他现在已经成了移动血库了,程墨町伸出手,指尖被划开。
符上沾血,“现在可以了。”
这房子里别有洞天,地上那些印子可以看出曾经放的是箱子,应当就是那些金条。但周围墙壁依旧是旧时医院的上白墙下绿墙,甚至还有不少消毒水的味道。
但祁鸢还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看来这就是煞气最重的地方了。”祁鸢带了几枚古铜钱,将其分别摆在坎水,离火,震木三个方位上,起卦阵破煞气。
程墨町,小海二人明显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卷在了一处,就是她的阵法之中。
须臾后,周遭阴湿的环境变得有些暖意。
“可以了。”祁鸢站起身,嘴角溢出了一点血。
程墨町立马上前将她扶住。
“祁小姐她怎么了?”
祁鸢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低血糖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