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离吗?”祁鸢温柔的问着。
田芬萍四十多岁的脸上本就有不少皱纹,此时更是像老了十多岁一样,“阿娘阿爹他们岁数很大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不能再被刺激了,祁鸢却从她面相中看出她的父母宫很好,明亮清晰。
“也许他们并没有你想的那样死板呢,就像你本来觉得大师应该是老头一样。”
“祁小姐,这是我和她的家事,你还是不要过多参与了,既然治好了我老婆,还请你离开吧。”覃志华下了逐客令。
祁鸢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冷冷的扫了覃志华一眼,“不知道你另一个老婆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想想那个画面真是有趣。”
“你什么意思?”
“我举报了你重婚,不用谢。”祁鸢勾唇。
“你——”覃志华蹭的一下站起来,甚至想动手,到底还是理智将他拉住了,“快从我家离开,我不跟女人计较。”
“我不跟傻逼计较。”祁鸢白了他一眼。
离开之前她看了眼田芬萍,“记住我说的话,四十岁未来还有很多可能。”
【呜呜,鸢姐真好,她是真的想让田大姐脱离苦海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何况祁鸢只是一介女流】
【女流咋啦,妇女能顶半边天没听过?】
【这男的犯重婚罪了,肯定能离了吧,就是替着两个女人难过,以为自己的丈夫是好的,是温柔体贴的,殊不知这种体贴是一式两份。】
【难受啊,跟我买的基金暴跌一样痛苦,啊——】
【最近有一支基金暴涨啊,叫什么融丽科技】
【我买了!一直在涨,今天涨停了。】
【是那个之前退圈了的吴杰投的那家公司的那家吗?我听说了,他最近投的项目,一投一个准啊,不管大小。】
【我去,以后就跟着他混了】
【喂喂喂,偏题了各位,祁鸢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感觉她好像又想去刚开始到这里遇到的那户人家那里,难道他们也有问题?】
祁鸢敲门,迎接她的还是那个看起来精神有点不太正常的大婶。
“又是你,你是想通了?想做我儿媳妇?”大婶激动的抓着她的手。
祁鸢任由她抓着,微笑:“你昨晚睡得好吗?”
“唔,好。”大婶揉了揉头,神色有些迷糊,“挺好的,很久没睡个好觉了。”
“我想和你丈夫说话可以吗?”祁鸢语气轻柔,和之前在田芬萍那完全不一样。
“他啊,一般这个时候都待在二楼,你要不等下。”大婶说话的思维逻辑还是在的,除了见面时格外的激动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好的。”祁鸢乖乖地和她坐在一起。
“我给你看看我儿子照片,他长得真的很帅嘞。”说着大婶就已经把她那有些破旧的智能机掏了出来,开始兴奋的给她展示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看起来阳光开朗,留着寸头,小小年纪还有肌肉线条,五官虽不算很精致,但放在人群中还是很耀眼的。只是拍摄照片的日子已经是六年前的了。
“很好看。”
【哟呵,能让鸢姐夸好看,得有多好看啊,我也想看。】
【程老板看到估计醋意飞起吧】
【这大婶看起来比田大姐还要和气,可千万别老公又是什么渣男哦】
【祁鸢来这里又做什么?】
【我发现了,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祁鸢就是那个专门让人离婚的】
【别说,还真是,没几对能躲开她的攻击】
【笑死,给她封个新称号:婚姻杀手,战绩可查】
【还是有几对免于她的毒手的,别说的那么夸张】
各个视角的直播间开始发散思维了,而祁鸢一直等着的那个男人下来了。
“你来我这是干什么?”
祁鸢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位赶尸人,那被你带回来的还未安葬吧。”
大叔狐疑的扫过她的脸,很真诚,“你怎么知道的?”
祁鸢看了看这房子,“这里死气太重,已经影响到周围人了。”
大叔立马呵斥道:“不可能,我会燃香烧艾去除这些,不存在你说的这些东西,而且……”他看了眼乖乖坐那的大婶,“马上就要下葬了。”
祁鸢站起身和男人平视,挑眉浅笑,“如今这么快捷方便的城市建设竟然还有赶尸人,确实让我有些意外。”
“我其实很久不做这个了,现在经营了一家丧葬用品店。”男人神色看不太透,但眉宇之间总透露出一丝悲痛。
“所以这次为什么放在家里这么久?还特意做了防腐技术。”祁鸢缓缓问道,再次看向那个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婶。
男人舔了舔唇,眼眸之中似乎是哀求,他不想再说了。
【救命,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啊】
【赶尸人⊙?⊙?】
【现在啥年代啊,这种古老的文化竟然还存在】
【重点是还放家里的吗?多不吉利啊】
【这男主人的眼神似乎好难过啊】
从第一眼见到这两位时,她就一眼看出他们的孩子出事了,子女宫非常暗淡。
三个孩子,全部去世。
所以现在楼上的这位就是他们的最小儿子。
“即使我不说,她已经这样了。”祁鸢望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大婶,“昨晚给你的东西放到她的枕头下面是不是有效果了?”
说起这个,男人点头,语气有点意外,“确实很有效果,她睡得很安稳。”
“所以相信我。”祁鸢并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我会将她安稳好,尽快将你们的儿子下葬吧,拖着是没有用的。”
最终男人点了点头,“……好。”
大概是他们的对话被大婶完全听见了,她崩溃了,抓着大叔,“阿龙,鸿儿呢?他还在读书对不对。”
大叔垂头,任由她抓着。
祁鸢拉开她,“他去世了。”
大婶眼眶发红,撕心裂肺的扯着祁鸢的衣服,“不可能的!香儿和舟儿已经没了,鸿儿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没了,他都到京市去了,怎么会死。”
“他生病了。”大叔掩面,“很重的病,突然发作去世的。”其实这些他已经跟她大婶说过了,可是她受不了打击当天就崩溃了。
为了不让她疯了,大叔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暂不下葬,等她情况好点再下葬。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大婶一直念叨这句话,直到被祁鸢一道符咒昏睡了过去。
“我会给她安魂,让她情绪更平稳些,等她清醒后你需要给她足够多的包容,之后就会好一些。”祁鸢将怀中的人交给大叔,叮嘱道。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
【大婶精神不太稳定的时候说的也一定是真的,看他们的年纪,可能他们儿子都已经步入社会了,唉】
【天啊,这也太绝望了吧,听大婶的意思,三个孩子都去世了?】
【大叔也好可怜啊,他不仅失去了三个孩子,还要担心妻子的情绪】
【唉,真的好可怜】
“这个给你。”祁鸢拿出符纸给大叔,“这也是安魂的,你应该也会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