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上的血渍尚未干涸,暮色已如墨汁般泼洒开来,将皇城染成一片暗沉的猩红。联盟军的喊杀声穿透硝烟,如惊雷般在街巷间回荡,李嵩麾下的叛军如丧家之犬,丢盔弃甲,沿着宫道狼狈逃窜。
苏清和勒住马缰,胯下的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她抹去脸上溅到的血点,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前方那座被叛军死守的承天门——那里是李嵩最后的负隅顽抗之地。
“苏姑娘,叛军龟缩城门,箭矢如雨,强攻伤亡太大!”副将张诚策马赶来,甲胄上插着几支断箭,声音嘶哑。
苏清和抬手按住腰间佩剑,目光扫过城门两侧高耸的宫墙,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用强攻。”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传令兵,语速极快,“传我命令,第一队继续正面佯攻,吸引敌军火力;第二队随我绕至宫墙西侧,用投石机将火油桶抛至城门上方;第三队备好钩锁,待火起之后,立刻攀墙突袭!”
这是她借鉴现代“声东击西”与“火力压制”结合的战术,简单直接,却最有效。张诚起初还有疑虑,但想起方才苏清和用同样的果断逆转战局,当即抱拳:“末将遵令!”
命令下达,联盟军瞬间行动起来。正面战场的厮杀声愈发猛烈,箭矢如飞蝗般在城门处交织,叛军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在前方。苏清和则带着第二队士兵,借着宫墙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绕至西侧。
“投石机准备!”她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将灌满火油的木桶固定在投石臂上。苏清和亲自校准方向,看着城门上方密集的叛军士兵,沉声道:“放!”
十几架投石机同时发力,火油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砰砰砰”地砸在城门楼的木质结构上。不等叛军反应,苏清和抬手一箭,点燃了箭尖的麻布,精准射向滴漏的火油。
“轰!”
火光冲天而起,城门楼瞬间被火海吞噬,叛军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火势借着风势蔓延,很快便将城门烧得噼啪作响,原本严密的防守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第三队,上!”
苏清和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立刻将钩锁掷向城墙,铁钩牢牢扣住墙砖。士兵们如同猿猴般迅速攀爬,眨眼间便登上了城墙,与残余的叛军展开厮杀。
城门处的火势越来越大,叛军军心彻底溃散,不少人扔下兵器跪地投降。苏清和提剑策马,率先从烧塌的城门缺口冲了进去,目光如炬,在混乱的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罪魁祸首——李嵩。
突然,一道黑影从宫殿的廊柱后窜出,手中匕首直刺苏清和的后心。苏清和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同时反手一剑,将那黑影的手腕斩断。黑影惨叫一声,正是李嵩的贴身太监。
“李嵩在哪?”苏清和剑尖抵住太监的咽喉,声音冰冷。
太监吓得浑身发抖,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后方的养心殿:“在……在里面……”
苏清和不再多言,一脚将太监踹开,率领士兵朝着养心殿冲去。殿门紧闭,她抬手示意士兵后退,随后猛地一脚踹开殿门。
殿内,李嵩正坐在龙椅上,手中紧握着一枚玉玺,脸色惨白如纸。见苏清和提剑闯入,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苏清和!你敢以下犯上!本公乃先帝钦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你杀了我,就是谋逆!”
苏清和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谋逆?你矫诏宫变,屠戮忠良,逼宫夺权,才是真正的谋逆!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擒你这阉贼!”
李嵩见威胁无效,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朝着苏清和扑来。他身形肥胖,动作却异常迅猛,显然也是练过的。苏清和不慌不忙,侧身避开他的刀锋,同时手腕翻转,佩剑精准地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别动!”苏清和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剑锋已经划破了李嵩的皮肤,渗出一丝血珠。
李嵩浑身一僵,不敢再动,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我不甘心!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竟栽在你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你的野心,早已注定了你的结局。”苏清和语气冰冷,示意身后的士兵,“把他绑起来!”
士兵们一拥而上,用铁链将李嵩牢牢捆住。李嵩挣扎着,嘶吼着,却无济于事,最终被士兵们拖拽着向外走去。
当李嵩被押出养心殿时,外面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联盟军士兵们看到被擒的李嵩,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音响彻整个皇城。
苏清和站在养心殿前,看着眼前欢呼的士兵,以及远处逐渐平静下来的皇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场宫变,终于以李嵩的失败而告终。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神色慌张:“苏姑娘!不好了!七皇子殿下……殿下他伤势突然加重,昏迷不醒了!”
苏清和心中一紧,猛地转头看向七皇子所在的营帐方向,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