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苏清和独坐案前,指尖反复摩挲着掌心的玉佩。白日里角楼上那道转瞬即逝的微光,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让她辗转反侧,睡意全无。案上烛火摇曳,将玉佩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上面三个凹槽静静卧着,左边那枚因启朝任务完成而亮着的微光,此刻竟也黯淡了几分。
“到底是为什么?”她低声自语,将玉佩凑到烛火下仔细端详。玉佩质地温润,凹槽边缘刻着极细的纹路,之前她从未在意,此刻细看,才发现纹路竟是连贯的,像是一幅残缺的星图。她试着用指尖触碰中间那道刚亮过的凹槽,玉佩毫无反应,再按向左边,也只有微弱的光一闪而过。
难道是需要特定的时间?还是特定的地点?
苏清和皱紧眉头,脑海中飞速回放穿越以来的种种细节。穿越启朝时,她手中攥着一枚从古董市场淘来的相似玉佩,突然一阵眩晕,再睁眼便到了启朝,耳边响起那道冰冷的声音。而今日角楼上,风很大,她望着京城全貌时,玉佩突然发烫发亮——难道触发条件与“俯瞰江山”有关?
她猛地起身,披上月白披风,快步走出房门。守在门外的侍卫见她深夜出行,连忙上前:“苏姑娘,深夜风寒,您要去哪?”
“我去角楼。”苏清和语气急切,脚步未停。侍卫不敢阻拦,只能远远跟在身后。
再次登上角楼,夜风更烈,吹得她披风猎猎作响。她走到白日站立的位置,将玉佩举过头顶,望向下方沉睡的京城。月光洒在玉佩上,左边的凹槽亮起微弱的光,中间和右边依旧黯淡。她等了许久,直到指尖冻得发麻,玉佩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不是地点……”苏清和有些沮丧,收回手,却在低头时无意间瞥见玉佩上的星图纹路。她突然想起,今日亮起来时,似乎是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的瞬间。难道与天象有关?
她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却不见流星的影子。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萧彻的声音带着焦急:“清和!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苏清和回头,见萧彻穿着常服,显然是匆忙赶来,头发上还沾着几片落叶。他快步上前,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语气带着责备:“夜里这么冷,你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我想弄清楚玉佩的事。”苏清和低声道,将玉佩递给他,“白日里它突然亮了一下,我觉得可能是回家的信号,可现在又没反应了。”
萧彻接过玉佩,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这玉佩上的纹路,像是星图。我小时候在皇家藏书阁见过类似的图谱,是上古时期用来观测天象、预测吉凶的。”
“星图?”苏清和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触发它需要特定的天象?”
“有可能。”萧彻点头,将玉佩还给她,“皇家藏书阁里有一本《天象秘录》,记载了各种星象对应的寓意,明日我带你去查查,或许能找到线索。”
苏清和心中涌起一丝希望,点了点头。萧彻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心中既欣慰又酸涩。他知道,找到线索意味着苏清和离离开又近了一步,可他更不愿看到她整日被焦虑折磨。
第二日一早,萧彻便带着苏清和来到皇家藏书阁。藏书阁规模宏大,书架高耸入云,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书卷的陈旧气息。负责管理藏书阁的老学士听说新帝驾到,连忙恭敬地迎上来:“陛下,不知您要找什么书?”
“《天象秘录》。”萧彻道。
老学士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陛下稍等,那本书在最里面的书架上。”
两人跟着老学士来到藏书阁深处,在一个积满灰尘的书架上找到了《天象秘录》。书很厚重,封面是用牛皮做的,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苏清和翻开书,里面记载着各种星象图谱和对应的解释。
她对照着玉佩上的星图,一页页仔细查找。终于,在书的最后一页,她找到了一幅与玉佩上一模一样的星图。旁边的注释写道:“三星连珠,异世之门开;七星汇聚,天命者归。”
“三星连珠!”苏清和激动地喊道,“玉佩上有三个凹槽,对应三颗星,只有当它们连成一线时,才能开启下一个朝代的大门!”
萧彻凑过来看,眼中也闪过一丝了然:“这么说,只有等到三星连珠的天象出现,你才能离开这里?”
苏清和点头,心中却又泛起新的疑问:“可三星连珠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书里没有记载。”
老学士在一旁恭敬地说:“陛下,苏姑娘,三星连珠是罕见的天象,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会出现一次。不过老臣记得,先帝在位时,钦天监曾预测过,不出半年,便会有三星连珠的天象出现。”
“半年!”苏清和愣住了,她没想到要等这么久。
萧彻看着她错愕的表情,轻轻握住她的手:“半年也好,我们还有半年的时间。在这期间,我会陪你一起准备,等三星连珠出现时,我亲自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