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七皇子府书房内烛火摇曳。苏清和端着安神茶走进来,见萧彻正对着一份舆图凝神思索,眉头拧成了川字。她放下茶杯,刚要退下,脑海中却猛地闪过一段尘封的记忆——启朝史书上清晰记载,本月十五,大皇子萧瑾会以“私藏兵器、意图谋反”为由,派人突袭七皇子府搜查,虽因证据不足未能定罪,却让萧彻在父皇面前失了信任,蛰伏了整整三年。
如今已是十三,距离事发只剩两天!
苏清和脚步一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这是改变萧彻命运的关键节点,可她一个小小宫女,如何能拿出“未卜先知”的证据?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萧彻,反而会引火烧身。
“还有事?”萧彻抬头,见她脸色发白,眼神异样,不由问道。
苏清和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桌前,屈膝跪下:“殿下,奴婢有一事相告,虽无实证,却事关重大,恳请殿下信奴婢一次!”
萧彻挑眉,放下手中的笔:“起来说。”
“是。”苏清和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殿下,近两日恐有祸事上门。奴婢这些日子整理书房,总觉得心神不宁,隐约‘预感’有人会借‘私藏兵器’之事陷害殿下。”
“私藏兵器?”萧彻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大皇子一直视他为眼中钉,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可“私藏兵器”这种谋逆大罪,对方真敢如此大胆?
他盯着苏清和:“你的‘预感’,凭什么让本宫相信?”
“奴婢没有证据。”苏清和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但奴婢深知殿下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心。可大皇子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殿下若信奴婢,便立刻清查府中库房,尤其是偏僻角落,若有不明兵器,务必转移;若没有,也需提前做好防备,免得被人栽赃嫁祸!”
萧彻沉默了。他知道苏清和从不信口开河,之前几次关于朝政的见解,都精准得令人惊讶。可仅凭一个“预感”就兴师动众,未免太过儿戏。
见他犹豫,苏清和急道:“殿下,此事关系到您的性命安危!就算是奴婢多虑,提前清查一番,也并无坏处啊!”
萧彻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一动。他想起苏清和之前处理腹泻、分析赈灾时的冷静沉稳,此刻却为他如此失态,想必并非空穴来风。
“好。”萧彻终于下定决心,“李德全!”
门外的李德全立刻进来:“殿下。”
“立刻带人清查府中所有库房、柴房、甚至废弃院落,仔细搜查是否有不明兵器,若有,即刻转移到安全之地;另外,加派侍卫,加强府中戒备,尤其是府门和后院,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是!”李德全虽疑惑,但还是立刻领命而去。
苏清和松了口气,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知道,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接下来的两天,七皇子府上下一片忙碌。萧彻亲自监督清查,果然在一间废弃的柴房角落里,发现了一箱崭新的长枪!那箱子上没有任何标记,显然是有人趁夜偷偷放进去的。
萧彻脸色铁青,立刻让人将长枪转移,并在柴房留下了记号。他看着苏清和,眼中满是震惊和感激:“若不是你,本宫这次恐怕真要栽了!”
苏清和摇了摇头:“殿下吉人天相,是奴婢多此一举了。”
就在这时,府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李德全匆匆跑进来:“殿下!不好了!大皇子派人来了,说接到举报,怀疑咱们府中私藏兵器,要进来搜查!”
萧彻冷笑一声:“来得正好。让他们进来。”
很快,大皇子的亲信,禁军统领赵虎带着一队士兵冲进府中,态度嚣张:“七皇子,奉大皇子之命,搜查私藏兵器,还请配合!”
“赵统领请便。”萧彻坐在客厅,神色平静,“不过,若是搜不到,还请给本宫一个说法。”
赵虎不屑地哼了一声,挥手让士兵搜查。士兵们在府中翻箱倒柜,从库房搜到书房,从客厅搜到后院,甚至连柴房都仔细查了一遍,可除了一些日常用的刀具,连一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找到。
赵虎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明明收到消息,说兵器藏在柴房,可此刻柴房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做了记号的角落,显然是被人提前转移了!
“怎么样,赵统领?”萧彻端起茶杯,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搜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赵虎额头冒汗,支支吾吾道:“这……可能是消息有误。”
“消息有误?”萧彻猛地放下茶杯,语气冰冷,“大皇子仅凭一个‘消息有误’,就敢擅闯皇子府邸,肆意搜查,难道真当本宫好欺负不成?此事,本宫定会奏明父皇,请父皇做主!”
赵虎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地求饶:“殿下饶命!是属下鲁莽,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追究啊!”
萧彻冷哼一声:“滚!”
赵虎如蒙大赦,带着士兵狼狈地逃离了七皇子府。
危机解除,萧彻看着苏清和,眼中满是赞赏:“苏清和,你立了大功。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苏清和屈膝行礼:“奴婢不求赏赐,只求能留在殿下身边,继续为殿下效力。”
萧彻微微一笑:“好。从今日起,你不仅负责打理书房,本宫身边的一些琐事,也交由你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