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如困兽犹斗,毫无破局之望。
“殿下,再等下去,李嵩必会销毁所有罪证。”苏清和指尖掐着帕子,声音里带着一丝焦灼。她刚从暗线处得知,李嵩已下令封锁东厂密室,显然是要处理核心证据。
萧彻闭目沉思,指节在案几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尖上。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极轻的叩门声,三长两短,是他与暗线约定的紧急暗号。
“进来。”萧彻沉声道。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身着灰布小太监服饰的人影闪了进来,身形佝偻,头埋得极低,正是负责宫中杂物的老太监刘忠。他并非萧彻的人,此刻突然出现,让两人皆是一愣。
“刘公公深夜至此,所为何事?”萧彻语气警惕,手已按在腰间剑柄上。
刘忠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与决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七殿下,奴才……奴才是李嵩身边的贴身太监,求您救救奴才!”
这话如惊雷炸响,萧彻与苏清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苏清和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是李嵩的人?怎敢深夜来此,就不怕被他察觉?”
“奴才不怕!”刘忠声音发颤,却带着一股狠劲,“李嵩那阉贼,残暴成性,前日只因奴才不慎打翻了他的茶盏,就打断了奴才一条腿!更可怕的是,他……他竟在谋划谋害陛下!”
“谋害陛下?”萧彻猛地站起身,眼中杀意毕露,“你可有证据?”
刘忠忙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紫檀木盒,双手奉上:“这是李嵩藏在密室中的‘牵机引’,无色无味,服下后三日之内便会五脏俱损,神仙难救!他还暗中联络了御膳房的厨子,打算在三日后陛下的寿宴上动手!”
萧彻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一小瓶透明液体,散发着淡淡的异香。他脸色一沉,这“牵机引”乃是剧。
苏清和心中大喜,这正是他们破局的关键!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盯着刘忠道:“你为何要背叛李嵩,帮我们?”
刘忠苦笑一声:“奴才在李嵩身边待了十年,见惯了他的狠辣。他连陛下都敢谋害,事成之后,必定会杀人灭口,奴才若不先动手,迟早也是死路一条!况且,奴才虽只是个小太监,却也知道忠君爱国,绝不能让他这等奸贼得逞!”
萧彻看着刘忠真诚的眼神,知道他所言非虚。他扶起刘忠,沉声道:“刘公公放心,只要你能助本王扳倒李嵩,本王担保你的安全。”
刘忠连连磕头:“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只是奴才现在还不能离开李嵩身边,他对奴才虽有疑心,却还未完全信任他人打理密室。奴才可以帮你们拿到更多证据,但需要你们派人接应,将证据送出东厂!”
苏清和立刻道:“何时何地?”
“明日午时,东厂后门的小巷里,奴才会以倒垃圾为名,将证据藏在垃圾车的夹层中。”刘忠快速说道,“只是那里守卫森严,必须派一个身手敏捷、不易引人注目的人去接应。”
萧彻略一思索,看向苏清和:“清和,此事交给你安排,务必万无一失。”
苏清和点头:“殿下放心,我自有办法。”她转头看向刘忠,“刘公公,你回去之后,务必小心行事,切勿暴露行踪。若有任何变故,可通过这个联系我们。”说着,她将一枚小小的铜哨递给刘忠,“只需在东厂附近吹响,我们的人便会收到信号。”
刘忠接过铜哨,小心翼翼地收好:“奴才记住了!奴才这就回去,免得引起李嵩的怀疑。”说完,他再次磕了个头,便转身悄悄离开了偏殿。
刘忠走后,萧彻与苏清和立刻开始策划接应方案。苏清和提议,让侍卫长林泉乔装成收垃圾的杂役,混入东厂后门,趁机取回证据。萧彻则决定,亲自带人在东厂附近接应,以防不测。
“李嵩老奸巨猾,必定会在东厂周围布下眼线,我们必须多加小心。”萧彻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