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的礼乐余音尚未散尽,苏清和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宫殿廊下,指尖攥着一枚早已冰凉的玉佩——那是穿越之初,脑海中响起神秘声音时,莫名出现在掌心的信物。三日前,萧彻身着龙袍登基为帝,启朝的旗帜在太和殿前迎风招展,她以为任务完成,下一秒便会被传送回现代,可直到此刻,掌心的玉佩依旧毫无反应。
“清和。”萧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处理完政务的疲惫,却依旧温柔,“在想什么?脸色这么差。”
苏清和慌忙将玉佩藏入袖中,转身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萧彻走上前,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他登基后,虽未立刻提及封后之事,却日日将她带在身边,处理朝政时让她旁听,批阅奏折时与她商议,明眼人都知道,这位新帝早已将她视作此生唯一的皇后。
“累了就回去休息,”萧彻眼中满是关切,“朝中事务有我和大臣们盯着,你不必事事操心。”
苏清和点头应下,转身离开时,脚步却异常沉重。回到屋里,她关上门,颤抖着从袖中取出那枚玉佩。玉佩通体莹白,上面刻着三个模糊的凹槽,此刻只有最左边的凹槽泛着微弱的光——那是她扭转启朝命运后亮起的。
“三个朝代……”她喃喃自语,脑海中再次响起穿越时那道冰冷的声音,“扭转三朝命运,方可回归。”当初她以为只是危言耸听,如今才明白,那竟是真的。
接下来的日子,苏清和彻底陷入了煎熬。她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向枕边的玉佩,可那枚玉佩除了最左边的凹槽亮着,其余两处始终黯淡无光。她开始心神不宁,处理事务时频频走神,连萧彻都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清和,你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日晚膳后,萧彻拉住准备离开的她,眼神中满是担忧,“是不是还在想回去的事?若是玉佩有了反应,你……”
“没有。”苏清和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玉佩没有任何反应,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她不敢告诉萧彻,自己可能还要穿越到其他朝代,不敢让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缘分,或许比想象中更短暂。萧彻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痛,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没关系,不管要等多久,我都陪你一起等。就算永远回不去,我也会让你在启朝,过得比在你的世界更幸福。”
苏清和靠在他的怀里,泪水无声滑落。萧彻的深情像一张温暖的网,将她紧紧包裹,可她心中的焦虑却丝毫未减。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留在启朝,父母还在现代等她,那三个需要扭转命运的朝代,像三座大山压在她心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清和每天都在等待中煎熬。她会不自觉地盯着天空发呆,期待着再次出现穿越时的异象;她会反复摩挲那枚玉佩,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线索;她甚至会刻意去接触启朝的历史遗迹,盼着能触发什么机关。可无论她做什么,都没有任何变化。
萧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知道苏清和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焦虑,只能尽量抽出时间陪她,带她去之前去过的糖画摊,去西山看枫叶,去醉仙楼吃她爱吃的松鼠鳜鱼。可苏清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眼底的迷茫越来越深。
这日,苏清和独自来到皇宫的最高处——角楼。站在角楼上,她望着远处的京城,心中满是复杂。她想起了现代的父母,想起了萧彻的深情,想起了那未完成的任务。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袖中的玉佩突然微微发烫。
苏清和心中一喜,急忙将玉佩取出。只见玉佩中间的凹槽,竟缓缓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她的心跳瞬间加速,眼中满是期待——难道是要出发去下一个朝代了?
可那道光只亮了片刻,便又黯淡下去。苏清和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手中的玉佩也恢复了冰凉。她颓然地靠在角楼的栏杆上,泪水再次滑落。
“清和!”萧彻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心中一紧,“你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苏清和看着他焦急的脸庞,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她知道,自己的焦虑已经影响到了萧彻,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我没事,”她擦干眼泪,勉强笑了笑,“只是有些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