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别墅坐落在城市近郊一处环境清幽的半山腰。当王一多的车子驶入庭院时,王父正穿着练功服在花园里打着舒缓的太极拳,王母则在餐厅准备着早餐。看到儿子这么早回来,两人都颇为惊讶。
“一多?怎么这么早?还没吃早餐吧?快,正好一起。”王母放下手中的牛奶,关切地迎上来,随即注意到儿子异常憔悴的脸色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吓了一跳,“哎呀!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眼睛怎么这么红?”
王父也收了势,皱着眉头走过来:“公司出什么事了?”他了解儿子,若非遇到极大的难题,绝不会是这般模样。
王一多看着父母关切的眼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准备好的话语在舌尖滚动,却沉重得难以吐出。他走到餐厅,拉开椅子坐下,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爸,妈,”他开口,声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我回来,是有件非常重要,也非常……难以置信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他的语气太过凝重,让王父王母的心都提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什么事?你说。”王父沉声道。
王一多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父母,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我和清和……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不是去旅行,也不是移居国外。是……穿越。”
“穿越?”王母愣住了,随即失笑,“一多,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最近拍戏太累,还没出戏?还是新项目遇到科幻题材了?”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荒谬的话题。
王父的脸色却更加严肃,他了解儿子,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妈,我不是在开玩笑。”王一多的眼神没有任何闪烁,只有一片沉静的、令人心慌的认真,“清和,她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她来自一百多年前的现代,意外穿越,去过启朝、雍朝,接下来有可能还会穿越到一个叫做‘昭’的朝代。她是因为意外才穿越到这里的。现在,陈博士的实验室找到了可能送她回去的方法。”
王父王母彻底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们当然看过儿子演的那部《昭梦奇缘:涅盘》,剧里的设定确实有穿越,但他们一直以为那只是戏剧创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真的?!那个演技精湛、气质独特的女孩苏清和,竟然是……古代人?!
“你……你是说……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真的?”王母的声音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
“核心的部分,是的。”王一多点头,“那部戏,从一开始,就是我为了让她能适应昭朝的乱世,为她准备的‘人生彩排’。”
信息量太大,太过惊世骇俗,王父王母需要时间消化。餐厅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墙上挂钟滴答作响。
良久,王父才艰难地开口,抓住了最关键的问题:“你说……你们要一起离开?你也要……穿越?”
“是。”王一多的回答斩钉截铁,“我不会让清和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危险。无论她去哪里,我都会陪着她。”
“不行!我不同意!”王母猛地站起来,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一多!你疯了吗?!穿越?那是小说里写的东西!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万一……万一回不来了呢?!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你让我们怎么办?!”她冲过来,抓住王一多的手臂,用力摇晃着,仿佛想把他摇醒。
王父也是脸色铁青,重重一拍桌子:“胡闹!简直是胡闹!王一多!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感情用事!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连父母都不要了?连偌大的家业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面对父母的激烈反对和痛心疾首,王一多心如刀割,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他反手握住母亲颤抖的手,目光迎向父亲愤怒的视线,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爸,妈,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也知道这很自私。但清和对我来说,不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是我愿意用一切去守护的人。没有她,就算我留在这个世界,拥有再多的财富和权势,我的心也是死的。”
他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脸,声音哽咽了一下:“妈,对不起……儿子不孝。但我必须去。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她消失,我余生都无法原谅自己。那样活着,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告诉你们,不是要征求你们的同意。我知道你们很难同意。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失去儿子。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准备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王母哭喊着,几乎要晕厥过去。
王父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指着王一多,痛心疾首:“你……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