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的能量晶又抖了一下。
冯磊手一紧，赶紧把包拉开，蓝光直接照在脸上。他刚想说话，川音突然声音发颤：“莫动！它在往我系统里灌东西！”
“啥子情况？”冯磊盯着她车头屏幕，原本灰白的界面正疯狂滚动数据流，像被人用刷子狂涂乱画。
“是火种核心在反应！”川音语气急了，“这晶体不是普通货，是鸿蒙矿的纯化体！再不处理老子要烧板子！”
“那咋办？”
“把电给我！所有能给的都给！”
冯磊立马从背囊掏出两节备用锂电池，一手一个塞进川音底盘充电口。咔哒两声，电流接通。
“还不够！”川音吼，“再找点金属废料！随便啥子铁疙瘩都行！”
冯磊环顾四周，冲到旁边倒塌的信号塔底座，一脚踹下一块锈钢板，拖回来就往川音引擎缝里塞。金属刚接触机体，立刻被吸住，发出滋啦一声，直接融化成银色液流，顺着缝隙钻进去。
“成了！”川音大叫，“核心稳住了！现在……要变身咯！”
话音没落，她车身剧烈震动。前轮缩回，履带收拢，底盘往上抬升，整辆车像被人从中间拎起来一样拉长。车把扭曲变形，伸出两条机械臂，手臂末端裂开，露出激光枪口。头部圆形屏转红，扫过一圈，锁定前方空地。
冯磊看得嘴巴都没合上：“你这是……变了个机器人？”
“1.8米标准战斗机甲形态！”川音声音带着电子混响，“第一代武器模块解锁成功！双臂集成式激光枪，充能时间三秒，射程三百米，打蜘蛛够用了！”
冯磊咧嘴一笑：“牛啊！那你现在是不是能干架了？”
“不止。”她抬起一条机械腿，踩碎地上半块水泥板，“我现在能踢人了。”
“那你站稳点！”冯磊一把跳上她左肩甲，“来一个试试！”
“莫晃！”川音警告，“我还没调平衡！”
话刚说完，远处废墟烟尘扬起。二十只机械蜘蛛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复眼齐刷刷亮起红光。领头那只背部有紫色信号灯，正在高频闪烁，明显在指挥。
“它们来了！”冯磊抓紧肩甲边缘。
“晓得。”川音红外扫描启动，“那个闪紫灯的是头儿，它在发战术指令。”
“先打它！”
“充能中……”川音双臂枪口开始聚光，发出低频嗡鸣，“三、二、一——开火！”
轰！轰！轰！
两道赤红激光同时射出，精准命中领头蜘蛛背部处理器。啪的一声炸开，零件飞溅。那只蜘蛛当场瘫倒，八条腿抽搐两下，不动了。
其他蜘蛛阵型立刻乱了。
“继续扫！”冯磊大喊。
川音横向移动，双臂交替射击。激光束横切过去，像割草一样把三只蜘蛛关节打穿。一只刚爬到半墙，被正面击中胸口，直接倒栽下来，摔成碎片。
“左边！三点钟方向！”冯磊指。
川音转身，一枪打爆蜘蛛喷酸口。腐蚀液反喷，烧烂了它自己两条腿。剩下几只慌了，开始乱爬，有的想绕后，有的往上跃。
“别让它们结网！”冯磊吼。
“已经在干扰。”川音开启电磁脉冲，短距释放。蛛丝刚喷出来就被打断，粘不到空中。
一只蜘蛛趁机扑向川音小腿，利爪划出火星。川音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它踹飞出去，撞塌一段矮墙。
“还有五只！”冯磊数着。
川音不答，双臂连射。激光扫过地面，两只蜘蛛前腿被打断，翻滚着撞在一起。第三只刚想自爆靠近，被一枪命中腹部，提前引爆。轰的一声，火光冲天，残片四散。
最后一只蜘蛛停在十米外，不动了。
“它怂了？”冯磊眯眼。
“不对。”川音扫描，“能量聚集，核心温度飙升——它要自爆！”
“快躲！”
“来不及了。”川音反而往前一步，“看老子怎么接招。”
她右腿猛蹬地面，冲上去，在蜘蛛跃起瞬间抬脚猛踹。那蜘蛛像炮弹一样被踢向空中，离地五米时轰然炸开。金属碎片如雨落下，叮叮当当砸在地上。
硝烟散开。
川音收起双臂武器，转头看向肩上的冯磊，红色光学眼一闪：“咋样？老子现在凶得很！”
冯磊咧嘴大笑：“凶！太凶了！刚才那一脚我都看傻了！”
“那是。”她哼了一声，“以前是摩托，现在是机娘，差得远。”
冯磊跳下车，拍了拍她胸甲：“刚才配合得不错，你说打哪我就喊哪，你打哪儿我就指哪儿。”
“你还站太高了。”川音抱怨，“下次莫站肩上，摔下来我不负责。”
“怕啥，你不是稳得很。”
正说着，川音左臂忽然抖了一下，枪口轻微下垂。
“咋了？”冯磊察觉不对。
“散热有点堵。”她说，“刚才火力太猛，芯片温度上来了，暂时卡顿。”
“严重不？”
“小问题。”她活动了下手臂，“歇五分钟就好。”
冯磊点头，把能量晶从包里拿出来。蓝光比刚才弱了些，也不再震动。
“它好像安静了。”他说。
“吸了一部分。”川音扫描，“这部分能量激活了我的武器系统，剩下的还得慢慢吃。”
“那就留着。”冯磊重新把晶体塞进背包，系紧拉链。
他抬头看向远处地下通道的入口，黑漆漆的洞口还在冒烟。
“它们还会来吗？”
“肯定来。”川音说，“但来的越多，材料越多。”
冯磊笑了：“等他们来，咱俩一起打。”
“没问题。”她眼睛红光闪了闪，“这次不用逃了。”
冯磊拍拍她车壳，转身走向信号塔阴影处，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川音站在原地，机甲形态未解除，双臂垂在身侧，光学眼持续扫描四周。
风吹过废墟，卷起一片灰。
川音突然开口：“喂。”
冯磊回头：“咋了？”
“下次打架……”她顿了顿，“让我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