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塔方向的蓝光一闪而灭，冯磊立刻抬头。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响声。
“来了。”他说。
川音站在工作台边，刚装好最后一挺双频震荡枪的稳定器。她抬手摸了摸眼眶，机械眼球咔的一声完成校准。
“震动频率匹配地下通道数据。”她说，“三组目标，速度七十公里每小时，距离基地还有两公里。”
风鸢已经冲到门口，右翼虽然包扎着，但展开时依旧有力。她回头看了一眼冯磊：“是铁穹的人？”
“比铁穹麻烦。”冯磊抓起挂在墙上的战术背心，“是议会精英部队，专杀高威胁目标的。”
石山一脚踹开训练场的门，带着十二个“破墙尖刀组”成员跑步进场。他们身上穿的是临时拼凑的护甲，手里握的却是刚改装完的双频震荡枪。
“人到了。”石山把铁管往地上一插，“打不打？”
“打。”冯磊戴上通讯器，“但他们先动，我们后应。按计划来，别乱。”
话音刚落，地面猛地一震。
远处传来金属撕裂的声音，排水管道的井盖被从内部掀飞，一道黑影跃出，落地时砸出蛛网状裂痕。那是个机甲兵，全身覆盖哑光黑装甲，肩部嵌着脉冲炮口，胸口有个红色能量核心在闪烁。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人影接连跳出。
空中也出现了动静。三架飞行单位贴着废墟边缘低空滑行，机身涂有反侦测涂层，在雷达上几乎隐形。
“风鸢！”冯磊大喊，“空中交给你！”
“明白！”她双翼一振，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扑最近的一架敌机。
石山举起震刀，刀刃通电发出嗡鸣。“破墙组！散开阵型，守住东线！”
他带队冲向地面突入点，刚跑出十米，敌方步兵精英已挥刀逼近。对方动作极快，一刀劈下，直接斩断一根钢筋护栏。石山侧身躲过，反手一刀砍向对方膝盖，却被对方用臂甲格挡。
“力气不小啊。”石山咧嘴一笑，“再来！”
两人再次对撞，金属碰撞声炸响。
另一边，川音启动变形程序。哈弗h6形态迅速重组，四米高的机甲轰然落地，车顶机枪自动旋转锁定目标。
“发现敌方机甲精英三名，武器类型：脉冲炮、高频链锯、电磁钩爪。”她语音冷静，“建议优先打击脉冲炮单位。”
“打。”冯磊蹲在指挥台后，盯着战场投影，“压制它们的推进轴线。”
川音立即开火。双频震荡枪发射出交错电磁波，第一发就击中领头机甲的能量护盾。护盾闪了一下，出现波动。
对方反应极快，立刻开启短距跳跃装置，闪到掩体后方。但川音早有预判，第二发直接打在掩体连接处，引发小型坍塌，将敌人压住半秒。
就是这半秒，给了风鸢机会。
她在高空划出一道弧线，翼刃猛然弹出，一刀斩断一架隐形无人机的尾翼。那机器瞬间失控，撞向另一架同伴，两机相撞爆炸。
“干掉一个！”她大叫，“还剩俩！”
第三架敌机突然加速，朝她正面冲来，机首伸出两根电击刺。
风鸢不退反进，借着惯性翻滚，避开电击刺的同时，左翼狠狠扫过对方驾驶舱。玻璃碎裂，飞行员当场昏迷，飞机坠落。
“空中清空。”她喘了口气，“现在帮你地面。”
冯磊一直在观察敌方战术。这批精英不像普通士兵那样蛮冲，而是分三路同步推进，互相策应。一旦某一路受阻，另外两路就会立刻调整节奏，形成夹击。
“他们在逼我们分散兵力。”他对川音说，“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有个办法。”川音调出热成像图，“敌方机甲的能量核心集中在胸口，如果我能近距离引爆震荡弹，可以瘫痪系统。”
“太危险。”冯磊皱眉。
“我没得选。”她说完，机甲腿部喷射推进器启动，直冲敌方机甲群。
两挺双频震荡枪同时开火，为她掩护。一枚震荡弹被她甩出手，精准落在一台机甲脚下。爆炸瞬间，能量场紊乱，那台机甲直接跪地。
但她也被另一台机甲的电磁钩爪命中，锁住左臂。钩爪通电，电流窜入机体，川音全身一颤，机械臂冒出火花。
“警告！左臂动力系统受损！”系统提示音响起。
“甩不掉！”她用力挣扎，但钩爪越收越紧。
冯磊抓起步枪，瞄准钩爪连接处射击。子弹打偏，被对方护盾挡住。
“让开！”石山突然从侧翼杀到，右手抡起战锤砸向机甲腿部。那机甲被迫松开钩爪转向防御，川音趁机后撤。
“谢了。”她低声说。
“别客气。”石山啐了一口，“下次记得报恩。”
此时，风鸢从天而降，落在另一台机甲头顶。她双手插入缝隙，用力一掰，硬生生扯开机甲外壳，把里面的控制模块拔了出来。
机器当场停机。
“最后一个！”冯磊指着最后那台还在活动的机甲，“集中火力！”
八挺双频震荡枪同时瞄准，齐射。
电磁波交织成网，敌方护盾瞬间崩溃。最后一台机甲在剧烈爆炸中倒下，能量核心爆出火光。
地面战斗暂时平息。
但空中又有新动静。
远处天际，三架新型飞行器正高速接近，机身印着议会徽记，下方挂着重型导弹舱。
“不是刚才那批。”风鸢眯眼望去，“更强。”
冯磊看了看川音的状态面板，能量条已降到52%，左臂还在冒烟。
“还能打吗？”他问。
“能。”她说，“只要你不喊停。”
石山拍了拍身上灰尘，捡起掉落的震刀：“我还想多砍几个。”
冯磊拿起通讯器，声音沉稳：“所有人注意，敌方第二批目标正在靠近。我们守住这一线，谁也不许后退一步。”
风鸢重新展翼升空。
川音调整机甲姿态，车顶机枪缓缓转动。
石山带领破墙组重新列阵，枪口一致对外。
远处，第一枚导弹脱离挂架，拖着尾焰直扑阵地。
冯磊抬起手臂，指向天空。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