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飞出炮口的瞬间,冯磊瞳孔一缩。他来不及多想,直接扑向最近的掩体凹槽,同时按下通讯器:“风鸢!偏转弹道!”
高空中一道黑影猛然俯冲,风鸢双翼展开,迎着电磁炮弹的轨迹斜切而下。她没有硬接,而是利用高速飞行在空气中制造出短暂的气流扰动。炮弹穿过这层紊乱气流时发生微小偏移,最终轰在川音左侧五米处。
爆炸掀起的冲击波将川音掀翻,机体重重砸进碎石堆。装甲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但主体结构未解体。她挣扎着抬起右臂,语音模块断断续续:“老……板……我还……能打。”
“别动。”冯磊从掩体后探头,迅速扫视战场。议会士兵开始重新集结,三挺自动哨戒枪正缓缓转向刚才交火的位置。他知道留给他们的反应时间不超过十秒。
“风鸢,左翼压进!”他大声下令,“石山正面牵制!我带人切后路!现在行动!”
风鸢在空中一个急停翻身,双翼收拢后再次展开,这次她低空掠过敌方左翼阵地,连续投掷干扰烟雾弹。白烟迅速扩散,遮蔽了部分视野。议会防空火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几发电磁子弹擦着她的翅膀飞过,在空中划出蓝色弧线。
与此同时,石山怒吼一声,扛起临时改装的合金重锤从正面冲出。他体型魁梧,身上披着从废车堆里拆下来的钢板当临时护甲。子弹打在他身上叮当作响,有两处擦伤冒出火花,但他脚步没停。
“让开!都给我让开!”石山一边冲锋一边大喊。他冲到距离敌阵三十米时猛地跃起,重锤砸向前沿防御墙角。墙体应声崩塌一块,守军被迫分兵应对。
冯磊抓住这个空档,带着十名精锐成员从右侧废墟快速穿行。他们贴着倒塌的混凝土墙前进,途中冯磊顺手拔掉一根裸露的电缆插头,切断了通往指挥部的一条备用通讯线路。
“川音,还能启动照明系统吗?”他在通讯频道问。
“可以……但只能撑两分钟。”川音的声音带着杂音。
“够了。”冯磊点头,“等我信号。”
他爬上一段断裂的管道架,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议会指挥部设在一栋半塌的办公楼里,外墙挂着残破的灰塔标志。透过破碎的窗户能看到内部有人影走动,显然是在重新组织防线。
“所有人听令。”冯磊压低声音,“三分钟后,川音开启强光照明。风鸢负责清除高空哨戒枪,石山继续施压正面,我和小队从后方突入,目标是炸毁主控台和能源节点。”
命令下达完毕,战场暂时陷入短暂平静。烟尘仍在飘散,远处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冯磊蹲在管道上,盯着战术板上的倒计时。
两分三十秒。
川音缓缓站起,靠墙支撑身体。她启动车顶探照灯,一道刺眼白光射出,正好扫过敌方隐藏的两个火力点。守军本能地抬手遮眼,动作迟缓了一瞬。
就是这一刻!
风鸢从高空俯冲,双翼边缘释放出高频能量刃。第一击精准切断左侧哨戒枪的能源管线,第二击劈开右侧支架,整座设备歪斜倒塌。她在落地前一个翻滚卸力,顺势抽出腰间短刃,逼退靠近的两名士兵。
石山趁机再次发起猛攻。他挥舞重锤砸向另一面防御墙,墙体剧烈晃动。守军慌忙调转火力,数发电磁子弹集中射击他的位置。他左肩护甲被打穿,火花四溅,但仍死死顶住不退。
冯磊看到时机成熟,立即按下引爆器。微型爆雷在指挥部后墙外侧炸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升起,守军误以为被全面包抄,阵型瞬间混乱。
“冲!”冯磊一声令下,带领小队从缺口突入。他们动作迅速,三人一组分工明确:两人掩护,一人布雷,一人直扑主控台。不到二十秒,主能源箱周围已布置好定向炸药。
外面战况也在持续恶化。联盟部队全线压上,原本分散的拾荒者战士此刻形成合围之势。议会士兵节节败退,有人开始丢下武器逃跑。
冯磊站在倒塌的信号塔残骸上,手持战术板指挥清剿。他目光扫过战场,确认各小组位置后,正准备下达下一步指令,突然听见通讯频道响起急促警报。
“老板!”川音的声音突然变调,“东侧……有新的信号源……强度很高……不像普通设备……”
冯磊眉头一皱,刚要追问,远处地面忽然传来震动。一道裂缝从议会建筑群深处蔓延而出,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地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