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磊站在作战图前，手指划过地图上的三个红点。川音走过来，机械眼球闪着红光。
“西北方向车队距离十公里，速度没变。”她说，“东南和西南的也在推进，预计四小时后进入攻击范围。”
冯磊点头：“风鸢呢？”
“刚落地，在整理热成像数据。”川音说，“她拍到了敌军换岗节奏，每三十七分钟一轮，间隙只有十一秒。”
“够用了。”冯磊转身走向指挥台，按下内部广播按钮，“所有人注意，现在开始执行‘铁砧计划’。川音接管所有防御系统，风鸢带队做最后一次空中侦察，石山把新兵编组完成，三十分钟内我要看到名单。”
广播刚停，风鸢就从外面走进来，翅膀收在背后，手里拿着一块数据板。
“我绕了三圈。”她说，“装甲车顶部有改装痕迹，应该是加装了电磁干扰器。他们想压制我们的信号。”
冯磊冷笑：“早料到了。让川音把火种母机的频率跳到第七频段，他们压不住。”
“已经切了。”川音说，“我还给所有机甲装了备用应答器，就算主系统被锁，也能手动唤醒。”
石山这时候也回来了，肩上扛着一根金属杆，进门就往地上一杵。
“人齐了。”他说，“老队员带新人，五人一组，突击、掩护、支援都分好了。训练场那边已经搭好模拟阵地，随时可以开练。”
冯磊看了他一眼：“让他们打一场实弹对抗。”
“现在？”
“现在。”冯磊说，“敌人不会等我们准备好才动手。让他们在烟雾里打，断掉通讯，只用手势和灯光传递指令。”
石山咧嘴一笑：“这招我熟。”转身就走。
冯磊又看向川音：“零件全检做完了吗？”
“最后一台刚拆完。”川音调出投影，“之前发现的那个隐藏协议，一共十三处，全清了。我还顺藤摸瓜找到了远程唤醒的触发条件——是靠特定频率的脉冲信号激活的。”
“现在还能触发吗？”
“不能。”川音说，“我把那段代码反向植入到预警系统里了。谁要是敢发这个信号，咱们反而能顺着找到他的位置。”
冯磊笑了下：“干得漂亮。”
他走到维修场门口，里面火花四溅，几台机甲正在加装护盾模块。陈小虎蹲在一个履带旁焊螺丝，抬头看见他，挥手打了声招呼。
冯磊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回到指挥中心，倒计时面板已经亮起。红色数字显示：17:58:32。
“能量储备还剩多少？”
“百分之六十八。”川音说，“你批准的升级工程耗了三分之一，但主力机甲都完成了改造。”
“哪几台？”
“我自己的融合体，两台哈弗h6改型，猛禽皮卡平台，还有那辆军用越野车。”川音说，“它们现在有能量聚焦炮，动态护盾也上了三级，战术AI能自动协同攻击。”
冯磊盯着屏幕：“够用了。”
突然，川音眉头一皱。
“地下信号又动了。”她说，“五个点位的能量反应更强了，频率和上次一样，但这次叠加了新的波形。”
“能定位源头吗？”
“需要火种母机的次元共振反演功能。”川音说，“但要消耗大量鸿蒙能量。”
“多少？”
“至少三分之一储备。”
冯磊没犹豫：“启动。”
川音立刻接入主控终端，机体发出低鸣，头部裂纹屏幕泛起幽蓝光芒。她的机械眼球快速闪烁，数据流在内部滚动。
十分钟过去。
“找到了。”她睁开眼，“中枢节点在西北废墟地下三十米，是个封闭空间，墙壁有能量导管连接七个点位。”
冯磊立刻下令：“通知风鸢，带两架无人机封锁那个区域上空，任何人靠近就击落。再让爆破组待命，一旦确认威胁等级，立刻实施塌方封堵。”
“明白。”川音开始传令。
这时风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图像。
“这是刚才拍到的。”她把数据板递给冯磊，“地下入口被钢板封死了，但周围有新鲜脚印，最少六个人进出过。”
冯磊盯着图像：“议会的人在下面搞东西。”
“不止。”风鸢说，“我在附近发现了烧过的痕迹，像是举行过什么仪式。地面还有残留的能量波动，和鸿蒙教派的武器特征吻合。”
冯磊眼神一冷：“墨尘的人也掺和进来了。”
“看来他们是真打算重启净化协议。”川音说，“这次不光是炸我们，还想用某种高阶能量操控手段。”
“那就别怪我们先下手。”冯磊走到武器库门前，输入密码，“打开b区，把新型电磁穿甲弹发下去，每个班组五发试用额度。”
“权限不够。”川音说。
“用我的最高指令授权。”冯磊说，“代号‘破晓’。”
系统验证通过，武器库门缓缓开启。
冯磊对着广播说：“所有人到广场集合。”
几分钟后，全员到场。新兵站在后排，有些紧张地看着前面。
冯磊站上高台，没讲废话。
“他们有装甲车？”他说，“我们有川音的激光切割。”
人群安静下来。
“他们有联邦编号？”他继续说，“我们有打烂他们编号的手。”
有人笑了。
“他们想净化我们？”冯磊声音提高，“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这片废土真正的主人！”
全场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吼声。
川音这时启动终极形态演示。机体变形，身高暴涨到三米，流线型装甲展开，肩部导弹舱打开，能量炮充能发出轰鸣。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
“今晚加餐。”冯磊说，“明天胜，人人有功。若败——”他顿了顿，“我冯磊最后一个撤退。”
吼声再次响起。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维修场加快整备，弹药库双岗轮值，外围照明全部关闭，改用红外监控。
冯磊回到指挥中心，站在作战图前。倒计时还在走：16:42:11。
川音走过来：“五台主力机甲升级完成，随时可战。”
风鸢进来汇报：“最后一次侦察结束，敌军行进节奏无变化，预计凌晨三点发起第一波攻击。”
石山也到了：“训练收队，全体成员进入掩体，等待出击命令。”
冯磊点头。
他拿起通讯器，准备发布最后指令。
就在这时，川音突然抬头。
“信号变了。”她说，“地下网络的频率……开始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