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图书馆古籍库门口的空地上,阳草火把的余烬还泛着淡红,二柱正蹲在地上,用树枝扒拉着灰烬里的火星,嘴里还在念叨:“这火把烧得真干净,连点火星都没剩,等下新的阳草束来了,我得挑几根粗的,绑成大的,烧得久还亮,看主尸还敢不敢撞。”
苏清雪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手里捧着丝绒盒,里面的三块玉佩正泛着柔和的绿光——通脉佩居中,姐妹佩分列两侧,形成个稳定的三角。她用指尖轻轻划过通脉佩上的“三启阵”全纹,突然感觉到佩身传来丝微弱的震动,像是在呼应远处的什么。“石头快到了,”她抬头对林九说,“通脉佩在跟‘土形启’石头产生共鸣,距离越近,震动越明显,现在的频率比刚才快了一倍,估计还有半小时就能到。”
林九正和李队长一起,在地面上用石灰粉勾勒三启阵的轮廓——东边画着波浪形的“水形启”标记,西边是三角形的“山形启”,北边则是个方形的“土形启”,三个标记之间用直线连接,形成个等腰三角形,中心位置画着个小圆圈,标注“通脉佩位”。“每个阵眼之间的距离是五米,”林九用卷尺量了量直线长度,“和阳脉关的三启阵比例一致,这样激活后阳气才能均匀扩散,直达主尸墓室。”
老教师蹲在“土形启”标记旁,用毛笔蘸着朱砂,在标记中心画了个小小的阳纹:“这是‘引阳纹’,等下把石头放在上面,能引导石头里的阳气融入阵中,比直接放效果好三倍。我还在朱砂里加了点阳草汁,画出来的纹更亮,引阳更快。”
上午九点,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腾冲分部的支援到了!众人抬头望去,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图书馆的停车场,舱门打开后,两个队员扛着个用阳草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体走下来,正是“土形启”石头。老张立刻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掀开阳草布——石头呈青灰色,表面刻着完整的“土形启”阳纹,纹路清晰,还带着淡淡的金光,显然是刚从阳脉关石墙下挖出来的,阳气充足。
“石头没问题!”老张用检测仪扫了扫,数值“5%”,是纯净的阳气,“和阳脉关的阳纹一致,尺寸也刚好,能完美嵌入三启阵的‘土形启’位。我们现在就搬过去,趁着主尸还没躁动,赶紧把阵搭起来。”
四个队员合力把石头搬到古籍库门口的“土形启”标记旁,小心地放在老教师画的“引阳纹”上——石头刚落地,地面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通脉佩的震动瞬间加剧,绿光变得比之前亮了三倍,和石头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古籍库内的阴气像是被刺激到似的,检测仪数值突然跳到“27%”,裂缝里冒出股浓黑的烟。
“主尸感觉到石头了!”林九立刻喊道,“快搭阵!二柱,你和队员把阳草束搬到‘水形启’和‘山形启’位,按标记摆成对应的形状;苏清雪,你把姐妹佩分别放在两个阵眼,通脉佩放在中心;老教师,你在每个阵眼周围撒圈朱砂,增强阳气!”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二柱抱着阳草束跑到“水形启”位,按照波浪形的标记摆好,每根阳草束之间的间距是10厘米,刚好能形成连续的阳气带;队员则在“山形启”位摆三角形的阳草束,顶点对准中心的通脉佩;苏清雪把姐妹佩放在两个阵眼的阳草束中间,玉佩的绿光立刻融入阳草,让阳草束泛着淡淡的绿光;老教师则提着朱砂袋,绕着三个阵眼撒了圈,朱砂落在地上,形成道红色的线,像给阵加了层保护壳。
李队长拿着卷尺,最后检查每个阵眼的位置:“‘水形启’到中心5米,‘山形启’到中心5米,‘土形启’到中心5米,间距没问题;阳草束摆得整齐,玉佩位置准确,朱砂圈也没断,现在就差激活了。”
就在这时,古籍库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洞口的木板“咔嚓”一声裂了道缝,钉子纷纷弹出,沙袋被震得滚到一边,裂缝里涌出浓黑的阴气,带着股刺鼻的腐朽味,检测仪数值瞬间飙升到“35%”,淡黑色的光点在屏幕上疯狂跳动,像是主尸在下面疯狂撞击土层。
“它要出来了!”老张大喊着,从背包里掏出阳草火把,点燃后扔到洞口——火把的火焰刚碰到阴气,就“轰”的一声燃起大火,把洞口的阴气烧得节节后退,震动暂时减弱了些。“快激活阵!”老张对着林九喊,“只有三启阵的阳气能彻底压制它,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九立刻跑到中心的通脉佩旁,双手握住佩身,将佩举过头顶——通脉佩的绿光瞬间爆发,像道绿色的光柱直冲天际,然后分成两道,分别流向“水形启”和“山形启”的阵眼,与姐妹佩的绿光汇合,再顺着阳草束流向“土形启”的石头,三道光在阵中心交汇,形成个巨大的“三启阵”光罩,笼罩着整个古籍库区域。
“念祭词!”老教师对着苏清雪喊,手里拿着抄好祭词的纸。苏清雪立刻接过纸,对着洞口的方向,用清晰而稳定的声音念道:“阳脉启,三形通,主煞镇,万邪平!阳脉启,三形通,主煞镇,万邪平!”
祭词刚念完,三启阵的光罩突然变得更亮,金色的阳气从阵眼涌出,顺着地面的裂缝往下渗,古籍库内传来主尸痛苦的嘶吼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响,却带着股无力感,像是被阳气压制住了。检测仪的数值开始快速下降,从“35%”降到“30%”,再降到“25%”,最后稳定在“20%”,阴气被阳气逼回地下,不再往外冒。
震动渐渐停了下来,洞口的裂缝不再扩大,木板虽然裂了,但暂时没有倒塌的危险。众人松了口气,二柱瘫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终于压住了!刚才那震动,我还以为木板要塌了,幸好阵激活得及时。”
苏清雪放下通脉佩,佩身的绿光已经弱了些,恢复到之前的柔和状态:“阵虽然激活了,但只是暂时压制,主尸还在地下,只要它的煞气没散,就还会躁动。我们得在阵的周围再加固层防线,比如堆上更多的阳草束,撒上厚厚的糯米和阳草粉,防止它再次冲破阳气。”
林九点点头,让队员们搬来更多的阳草束,围绕着三启阵摆了圈,形成道绿色的“围墙”;二柱和老教师则一起,把剩下的糯米和阳草粉混合,撒在阳草束周围,形成道米白色的线;李队长则让人用木板把洞口重新钉好,这次用的是更粗的钉子,还在木板上贴满了镇煞符,符纸的金光和阵的绿光交织在一起,形成道更厚的防线。
上午十一点,防线加固完成——三启阵的光罩稳定地笼罩着古籍库,周围的阳草束和糯米粉泛着光,洞口的木板贴满了符纸,检测仪数值稳定在“19%”,主尸的嘶吼声已经听不见了,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震动,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老张掏出手机,给陈队发了条消息,汇报三启阵激活成功,主尸被暂时压制的情况。陈队很快回复:“做得好!考古队和古滇文化专家已经在来的路上,预计下午两点到,他们会带来‘通脉仪式’的流程,只有完成仪式,才能彻底净化主尸的煞气,让阳脉重新连接。你们先守住阵,别让阴煞教的人趁机破坏,九州局会派更多队员在图书馆周围巡逻。”
林九把消息念给大家听,二柱兴奋地说:“太好了!下午专家来了,就能彻底解决主尸,我们也能好好休息了!刚才激活阵的时候,我手都在抖,生怕念错祭词,还好有老教师的抄纸,不然就麻烦了。”
老教师笑着摆摆手:“是你们阵搭得好,要是位置错了,就算念对祭词也没用。对了,下午的通脉仪式,需要有人主持,我看苏清雪对玉佩的掌控最好,又能念对祭词,让她主持最合适。”
苏清雪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可以试试,只是需要再熟悉下仪式流程,等专家来了,我跟他们请教下细节,别出岔子。”
林九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有我们在旁边帮忙,还有三启阵和玉佩,肯定能成功。现在我们轮流休息,吃点东西,下午才有精力应付仪式。二柱,你和队员去图书馆的厨房看看,能不能做点热乎的,大家守了一晚上,都饿了。”
二柱立刻站起来,跟着队员往厨房走,嘴里还在念叨:“要做阳草鸡蛋面,加个荷包蛋,补阳气又管饱!上次在腾冲吃的就不错,这次我自己做,肯定更好吃!”
苏清雪坐在阵中心的通脉佩旁,轻轻抚摸着佩身,感受着里面流动的阳气。林九走到她身边,递过一瓶水:“别太累了,先休息下,下午的仪式才是关键。主尸的煞气虽然被压制,但还没散,仪式的时候需要你用玉佩引导阳气,不能出错。”
苏清雪接过水,点了点头:“我知道,等下我再背几遍祭词,熟悉下玉佩的共鸣节奏,保证不会出错。对了,你说阴煞教会来破坏吗?他们之前一直在盯着阳脉,肯定不会甘心主尸被解决。”
“肯定会来,”林九看着图书馆外的街道,“但九州局的队员已经在巡逻,我们又有三启阵,他们不敢轻易靠近,就算来了,也讨不到好。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精神,准备下午的仪式,彻底解决这场危机。”
中午十二点,二柱端着一大锅阳草鸡蛋面从厨房走出来,香味弥漫在整个图书馆走廊。众人围坐在折叠桌旁,吃着热乎的面条,讨论着下午的仪式流程,虽然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只要完成仪式,就能彻底解决主尸,让古滇阳脉重新连接,这场持续了近一周的危机,也将画上句号。
没有多余的感慨,大家只是默默地吃着面条,偶尔交流几句仪式的细节,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三启阵的光罩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为下午的通脉仪式,提前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