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刚转过村头的老槐树,林九就看见院坝里挤满了人。刘婆子挎着竹篮站在最前面,篮里的艾草粥还冒着热气,二柱领着十几个后生举着艾草束,连之前总躲着煞气的王二婶,都攥着把糯米站在人群里,看见车来,连忙往这边跑:“九子!你们可回来了!禁洞那边不对劲,夜里总听见‘咚咚’响,我让狗剩去看,他说洞门口的阳气灯都暗了!”
林九推开车门,怀里的青铜短刀突然发烫,暗纹隔着粗布都能感觉到跳动——比昆明童煞母的煞气更沉,混着禁洞蚩尤残躯的阴寒,还有股熟悉的腐味,是昆明僵尸事件残留的尸气。他摸出测煞仪,屏幕刚亮就跳成淡红,数值“51%”,红点死死钉在禁洞入口方向:“周教授,陈哥,我们先去禁洞看看,这煞气不对劲,像是尸气和红衣残煞混在一起了。”
周教授抱着《古滇童祭考》跟过来,刚靠近禁洞方向,就指着路边的草叶:“这草上的黑汁是僵尸尸油,还沾着淡红的引魂纹——是阴煞教用昆明僵尸的残躯,混着重庆红衣男孩事件的残煞,想引禁洞的蚩尤残煞出来!”他翻开典籍,指着其中一页,“你们看,这蚩尤残躯的图腾和古滇祭纹同源,阴煞教是想借‘双煞合流’破封印,比之前的七煞阵更狠!”
往禁洞走的路上,二柱喘着气说,这几天他每天都带后生去撒艾草灰,前天还好好的,昨天夜里突然听见洞里面有响声,早上去看,入口的青石板上沾着黑汁,阳气灯的光也暗了不少,像是被煞气裹住了:“我让后生们在洞外挖了防煞沟,撒了糯米,没敢进去,就等着你们回来。”
到禁洞入口时,晨光刚漫过青石板。入口的阳气灯果然暗了半截,玻璃罩上沾着层淡黑的气,一碰到测煞仪的光就冒白烟。林九打开夜视能力,能看见洞里面的通道里,散落着几块僵尸残躯的碎骨,骨头上缠着淡红的煞气,正慢慢往洞深处飘,碎骨旁还留着张黄符,上面画着倒“煞”字,和重庆红衣事件里的引魂符一模一样。
“引魂仪有反应了!”小李扛着仪器跑过来,屏幕上的红点往洞深处移动,“里面有童魂的气息,还有僵尸的煞气,阴煞教应该把之前没处理干净的红衣残煞和僵尸残躯,都引到禁洞的暗河岸边,想在那里开‘双煞阵’!”
周教授蹲在入口的图腾旁,用手指摸了摸纹路里的黑汁:“这黑汁里掺了聚阴石粉末,是阴煞教故意涂的,想让图腾吸收煞气,削弱封印。”他掏出支朱砂笔,在图腾旁画了道古滇祭纹,“这是‘阳纹’,能暂时挡住煞气吸收,不过要彻底破双煞阵,得用‘古祭巫合阵’——我的古祭阳物(日光玉、古祭符),配合林九的巫族纯阳血和巫器,再加上村民的童阳和艾草,才能压住双煞。”
林九点点头,掏出青铜短刀和巫斧:“我来引巫族纯阳血,周教授您画古祭符,陈哥和小李带队员守着入口,别让阴煞教的余党偷袭。二柱,你带后生们去村里,收集六岁以下男童的童阳血(之前小宝的血还剩些,再凑几户),再扛些艾草束和糯米过来,在洞外布‘童阳阵’,挡住散出来的煞气。”
分配好任务,林九带着周教授往洞深处走。通道里的煞气越来越浓,月光透过洞顶的缝隙照进来,都被染成淡红。走到岔路口时,突然听见“哗啦”的水声——暗河的水泛着淡黑的光,水面上飘着层淡红的煞气,岸边的石棺旁,站着两个穿黑风衣的人,手里拿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飘着淡红的气,正是阴煞教的余党!
“你们来得正好!”余党看见他们,举起陶罐往石棺上砸,“这罐里有二十个童魂,再加上这些僵尸残躯,双煞阵马上就成,蚩尤残煞出来,你们都得死!”
陶罐刚碎,二十个淡红的童魂虚影从里面钻出来,往石棺的裂缝里钻,石棺里的蚩尤残躯突然“咔嚓”响了一声,裂缝里渗出来的黑汁更多了,滴在地上瞬间冒起白烟。周围的僵尸残躯碎骨也动了起来,慢慢拼成几具完整的僵尸,裹着淡红的煞气,往林九和周教授扑过来。
“日光玉!”周教授把怀里的日光玉扔过来,“反射阳光,能打散童魂虚影!”
林九接住日光玉,对着洞顶的缝隙——晨光透过玉片,反射出金红色的光,射在童魂虚影上,虚影瞬间散了大半,发出“呜呜”的哭声,慢慢变成白烟。他趁机举起巫斧,按照“纯阳破煞诀”,引指尖的纯阳血往斧刃聚,暖金色的光裹着斧刃,对着最前面的僵尸劈下去——“嗤啦”一声,僵尸身上的煞气散了大半,倒在地上不动了。
周教授趁机掏出朱砂笔,在石棺周围画古祭符,符纸刚画完,就泛着淡金的光,石棺裂缝里的黑汁渗得慢了些:“快用你的青铜短刀,蘸着童阳血,在石棺的图腾上画‘锁煞纹’——这是巫族和古滇祭纹的结合,能锁住蚩尤残煞的煞气!”
林九掏出青铜短刀,小李正好带着童阳血跑过来,他蘸了些血,在石棺的图腾上画锁煞纹——刀身的暗纹刚碰到图腾,就亮了起来,和古祭符的光呼应,形成道金红色的光网,裹着石棺,裂缝里的黑汁瞬间停了,蚩尤残煞的煞气也被压了回去。
“不好!余党要跑!”陈默突然喊了一声,之前的两个余党趁乱往洞外跑,手里还拿着块聚阴石碎片,想往外撒。二柱带着后生们正好堵在洞口,举起艾草束往余党身上扔——艾草烟裹着淡绿的阳气,余党被呛得直咳嗽,手里的聚阴石碎片掉在地上,被小李用定尸仪的光定住,碎片“咔嚓”一声裂了。
“抓住他们!”林九冲过去,青铜短刀对着余党的手腕划过去,余党惨叫一声,被陈默和队员们按住,用手铐铐住。“带出去审,问清楚阴煞教还有没有其他据点,有没有藏童魂!”
处理完余党,林九和周教授开始加固石棺的封印。周教授用日光玉贴在石棺的裂缝上,玉片一碰到石棺,就泛着淡金的光,裂缝慢慢缩小;林九则用巫斧蘸着纯阳血和童阳血的混合血,在石棺周围画了道纯阳阵,阵刚画完,周围的煞气就散了大半,测煞仪的数值降到“23%”,稳定在安全范围。
“好了,双煞阵破了,蚩尤残煞的煞气也被锁住了。”周教授收起典籍,松了口气,“不过这只是暂时的,阴煞教要是再找到其他聚阴石,或者其他煞种,还是能破封印,得在禁洞设个永久的‘古祭巫合阵’,用日光玉当阵眼,配合你们的巫器和村民的童阳,才能长久守住。”
林九点点头,让二柱带着后生们在禁洞周围埋阳石和艾草束,又在入口立了块木牌,上面写着“禁洞危险,非请勿入”,还用炭笔描了古祭阳纹和巫族锁煞纹,提醒村民们注意。周教授则在木牌旁画了道古祭符,符纸泛着淡金的光,能挡住散出来的煞气。
回到村里时,已经是中午。村民们在土地庙的院坝里摆了饭菜,有炖鸡、炒鸡蛋、白面馒头,还有熬得稠稠的艾草粥,都是林九和周教授爱吃的。刘婆子拉着周教授的手往桌子边坐:“教授,多亏了你,不然禁洞又要出事,你这学问真有用,以后要是再有事,还得请你过来帮忙。”
周教授笑着点头,从包里掏出本新的典籍,递给林九:“这是《古滇巫合考》,里面记载了古祭和巫族结合的破煞方法,你留着,以后再遇到类似的双煞、多煞合流,就能用得上。我还得回昆明整理资料,要是你们发现新的祭纹或图腾,随时联系我,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陈默坐在旁边,掏出份九州局的文件:“总局已经批准,在禁洞设永久据点,留三个队员驻守,小李也会留下,协助你们处理村里的煞气事件。以后你们村要是再出现邪祟,不用等我过来,小李就能调动附近的九州局资源,更快支援。”
下午,林九带着小李和队员们在禁洞周围安装监测仪,每个监测仪都连着村里的警报器,只要煞气超过30%,警报器就会响。周教授则在土地庙给二柱和后生们讲古祭辨煞的方法,教他们怎么认古祭符、怎么用艾草和童阳血对付残煞,后生们听得很认真,有的还拿出纸笔记录,狗剩也蹲在旁边,用小本子画着古祭符的样子。
夕阳西下时,周教授要回昆明了。村民们都在村口送他,有的递来刚晒好的艾草,有的塞给装着鸡蛋的布包,周教授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笑着说:“我过段时间还会来,给你们带新的典籍,再教你们些新的辨煞方法。”
陈默也要回总局汇报,临走前跟林九说:“阴煞教的余党已经招了,他们还有个据点在重庆,藏着之前没处理的红衣残煞,总局会派队员去处理,你这边要是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林九点点头,看着他们离开。村口的阳气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裹着村子,禁洞的方向静悄悄的,监测仪的屏幕显示着“安全”的淡蓝光。二柱跑过来,手里拿着张画好的古祭符:“九子叔,你看我画的符,周教授说我画得不错,以后我也能帮着辨煞了!”
林九摸了摸二柱的头,心里踏实得很。夜里,他把《古滇巫合考》和《蚩尤战天图》放在一起,借着油灯的光,对比着看古祭巫合阵的图谱,发现两种阵法的核心都是“阳制阴”,只是古祭更重祭物,巫族更重血脉,结合起来效果更好。
窗外的月光透过庙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石桌上的日光玉和青铜短刀上,泛着淡淡的光。林九知道,阴煞教的阴谋还没彻底结束,重庆的红衣残煞、可能还有其他未发现的据点,但现在有周教授的古祭知识、九州局的支援、村民们的配合,还有手里的巫器和典籍,他有信心守住村子,守住禁洞,不让邪祟再伤害这里的人。
院坝里传来后生们练聚气诀的口诀声,还有狗剩跟着念叨的声音,和之前的阴寒恐慌截然不同。林九握紧手里的日光玉,能感觉到里面温和的阳气,和青铜短刀的巫族气息相互呼应——这两种力量,会是他接下来守护这片土地的关键,也是对抗阴煞教、保护村民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