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图书馆古籍库门口的地面上,两簇阳草火把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焰跳动着,把周围的沙袋、木板都映得泛着暖光。林九靠在沙袋上,手里的检测仪屏幕亮着,数值稳定在“24%”,淡黑色的光点像被困住的飞虫,在屏幕边缘缓慢打转。老张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块从遗址里捡的阳纹碎石,用手指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时不时抬头看眼洞口的木板——木板钉得严严实实,只是偶尔会随着地下的轻微震动,发出“吱呀”的轻响。
“刚才裂缝又渗了点阴气出来,”林九突然指着洞口左侧的地面,那里的糯米层泛着淡淡的黑痕,像是被水汽打湿,“我们得补点糯米和阳草粉,不然等下阴气积多了,会把糯米层泡软,容易破。”
老张点点头,两人一起起身,从旁边的袋子里捧出糯米和阳草粉,按1:1的比例混合,小心翼翼地撒在黑痕处。粉粒刚落地,就发出“滋滋”的轻响,黑痕慢慢变淡,恢复成糯米原本的米白色。“这主尸的阴气比镇墓尸邪性多了,”老张擦了擦手上的粉,“普通糯米能挡镇墓尸半小时,挡它只能撑十分钟,幸好我们带的糯米多,不然今晚防线早破了。”
林九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第一班守夜刚过一半。他打开九州局的群聊,里面有腾冲分部发来的最新消息:“‘土形启’石头已装上直升机,预计明天上午九点半抵达市图书馆上空,落地后需十分钟卸货,请注意接应。”他把消息转给老张,笑着说:“再撑八个小时,石头就到了,到时候三启阵一激活,看它还怎么闹。”
就在这时,检测仪突然“嘀”了一声,数值跳到“26%”,淡黑色的光点瞬间变得活跃,在屏幕上绕着圈跑。洞口的木板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用拳头砸,钉在木板上的钉子都冒了点尖。“它在试突破口!”林九立刻握紧检测仪,对着洞口扫了一圈——数值在洞口右侧的裂缝处最高,达到“28%”,那里的朱砂层已经有点发黑,像是被阴气腐蚀了。
老张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阳草火把,点燃后凑到裂缝旁——火光的热量碰到阴气,“轰”的一声,裂缝里冒出股浓黑的烟,带着刺鼻的腐朽味。两人趁机往裂缝里塞了几把混合粉,再用沙袋压实,检测仪的数值慢慢降回“25%”,震动也渐渐停了下来。“这东西还挺聪明,知道找防线最薄的地方撞,”老张喘了口气,把火把插在沙袋上,“等下第二班守夜,得让苏清雪用玉佩在裂缝周围多照照,加强阳气。”
凌晨三点,第二班守夜的苏清雪和李队长准时来换班。苏清雪刚走到洞口,怀里的丝绒盒就轻微震动了一下——里面的三块玉佩正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在呼应地下的阴气。“玉佩在预警,”她打开盒子,把通脉佩和姐妹佩分别放在洞口的三个角,绿光交织成个三角形,笼罩着整个洞口区域,“这样能形成个小型阳气阵,比单纯撒粉管用,就算阴气渗出来,也会被绿光挡住。”
李队长蹲在洞口旁,用小铲子轻轻挖开地面的土层——土层下面是层坚硬的夯土,夯土里混杂着些细小的阳草纤维,像是古滇人特意埋下的。“这夯土是古滇的‘阳土’,”李队长用手指捻了点土,“里面掺了阳草灰和糯米粉,能挡阴气,只是年代久了,效果减弱了。我们可以在夯土上面再铺层新的阳土,加强防线。”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苏清雪负责调配阳土,把阳草灰、糯米粉和干燥的黄土按2:3:5的比例混合;李队长则负责挖开表层土,把新阳土铺在夯土上,再用铲子压实。阳土刚铺好,洞口的震动就又来了,这次比之前更轻,像是主尸察觉到阳气增强,暂时退了回去。检测仪的数值降到“23%”,比之前还低了1个百分点。
“没想到古滇人的阳土这么管用,”苏清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下次再遇到类似的遗址,我们可以提前准备点阳土,比撒粉方便,还能长期用。对了,李队长,三启阵的搭建位置选好了吗?明天石头到了,得尽快搭起来。”
“选在古籍库的正中央,”李队长掏出张草图,上面画着三启阵的位置,“正好对着主尸墓室的方向,激活后阳气能直接往下冲,压制主尸。我们已经在地上画好了标记,明天只要把阳草束和石头按标记摆就行,半小时就能搭好。”
凌晨五点,第三班守夜的二柱和老教师来了。二柱怀里抱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刚煮好的姜汤,还冒着热气:“我在图书馆的厨房煮的,加了点阳草粉,喝了能驱寒补阳气,守夜冷,大家都喝点。”
老教师接过姜汤,喝了一口,顿时暖和了不少。他从布包里掏出几张空白符纸和毛笔,放在地上:“我教你画简易的‘镇阴符’,等下要是阴气再渗出来,你就把符贴在裂缝处,比撒粉快。先蘸朱砂,笔尖要饱,画‘镇’字的时候,最后一笔要拉长,像把剑,这样才能镇住阴气。”
二柱学得很认真,虽然画的“镇”字歪歪扭扭,最后一笔却拉得很长,像老教师说的那样,像把剑。他把画好的符贴在洞口的裂缝处,符纸刚贴上,就泛着淡淡的红光,裂缝里的阴气像是被吓到似的,立刻缩了回去。“真管用!”二柱兴奋地喊,“下次我要多画几张,放在包里,遇到煞气就贴,比墨斗线方便!”
就在这时,图书馆门口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是九州局的支援队员来了!为首的队员扛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新鲜的阳草束、雄黄酒、还有几卷泡过阳草水的墨斗线。“陈队怕你们物资不够,让我们连夜送过来的,”队员放下箱子,“里面还有十把阳草火把,都是刚捆好的,燃烧时间能达四个小时,足够撑到明天石头到了。”
大家立刻围过来,帮忙整理物资——二柱和队员们把阳草束堆在洞口周围,形成道绿色的“墙”;老教师则把雄黄酒倒进喷壶里,对着裂缝和洞口喷了一圈,酒液带着淡淡的酒香,碰到阴气就冒白烟;苏清雪和李队长则把墨斗线绕在沙袋上,线身泛着淡褐色的光,和玉佩的绿光呼应。
天快亮的时候,地下的主尸又躁动了一次,这次的震动比之前都大,洞口的木板被撞得掉了两颗钉子,裂缝扩大到能塞进一根手指。二柱立刻点燃新的阳草火把,对着裂缝挥舞;老教师则把刚画好的镇阴符一张接一张贴在裂缝处;苏清雪和林九一起,把三块玉佩的绿光调到最亮,对着洞口中央照射——绿光、火光、符纸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道厚厚的光墙,主尸的嘶吼声从地下传来,带着股不甘,慢慢减弱,震动也停了下来。
检测仪的数值稳定在“22%”,比昨晚最低的时候还低了2个百分点。大家靠在沙袋上,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都松了口气。二柱掏出最后一点姜汤,分给大家:“再撑三个小时,石头就到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老教师喝着姜汤,笑着说:“等解决了主尸,我要把这次的经历写成文章,发表在古籍保护的杂志上,让更多人知道古滇文化的厉害,还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勇敢。”
林九看了眼洞口的防线——阳草束堆得整整齐齐,墨斗线绕着沙袋,玉佩的绿光还在闪烁,镇阴符贴满了裂缝,雄黄酒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这里。他掏出手机,给腾冲分部发了条消息:“防线稳固,等待‘土形启’石头送达,一切正常。”
没有多余的感慨,大家只是默默地整理着剩下的物资,检查着检测仪的电量,等待着黎明时分的支援,还有即将到来的、与镇墓主尸的最终对决。阳光慢慢透过图书馆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洞口的木板上,带着淡淡的暖意,像是在为他们加油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