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高新区顶层公寓内，秦川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两部加密手机的残骸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在地毯上闪烁。特种合金的承重柱上，赫然印着一个带血的拳印，微微凹陷。
他赤着脚，只穿一条长裤，裸露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透着压抑的力量。脸上没有怒色，也没有疯狂，只有极致的冷静，令人心底发寒。
秦川从医药箱取出消毒酒精和纱布，面无表情地处理右拳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酒精触及皮肉，发出“滋啦”声响，剧痛袭来，他却纹丝不动。皮肉之痛，远不及他心头那股被强压下去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杀意。
“三月之约。”
电话中，他对苏晚晴许下了一个近乎荒谬的承诺。但他内心清楚，这并非狂妄，而是他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三个月内，必须拥有掀翻棋盘、与三大门阀正面抗衡的力量。否则，死的人将是他，以及他珍视的一切。
包扎好伤口，他换上干净的黑色衬衫，走到吧台，从酒柜取出第三部备用手机，拨通一个特殊号码，启动了最高级别的多人加密视频会议。
几秒后，公寓整面墙壁化作巨大电子屏幕，迅速分割出数个独立视频窗口，露出几张熟悉的面孔。
主画面上，是盘龙资本的执掌者王雅。她似乎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此刻慵懒地斜倚在镜月湖山顶庄园的沙发上，身着一件深紫色真丝睡袍，领口微敞，露出胸前大片雪白肌肤。她手持一杯红酒，修长双腿交叠，睡袍下摆滑落，露出一截圆润小腿。看到秦川，她那双桃花眼微眯，透着魅惑，但眼底深处，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左侧窗口，是律政界精英叶凝。她应身处自己的公寓，背景是一整面墙的书柜。她穿着一套剪裁干练的灰色女士西装，V字领口恰到好处，既显专业，又透着成熟女性的内敛。她戴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凤眼依旧锐利，紧锁的眉头却泄露了焦虑。
右侧窗口，是情报负责人柳眉与技术专家陈默。柳眉仍是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职业装，神情严肃。她身旁的陈默则顶着一头乱发，眼眶发黑，显然已进入备战状态。
“老板，这么晚召集我们……”陈默看到秦川缠着纱布的手，话语中断。
其他人也注意到，视频会议的气氛瞬间压抑至极。
“出什么事了？”王雅的声音率先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她放下酒杯，坐直身体，睡袍领口随之愈发显露。
秦川没有回答，而是面对屏幕，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复述了苏家大长老下达的最后通牒，以及苏晚晴被家族软禁、即将与林家联姻之事。
他说完，整个视频会议陷入死寂。
“联姻？！那女人简直疯了！她这是玩火！”叶凝率先拍案而起，胸前随愤怒剧烈起伏，“这不再是商业竞争，这是在逼人入绝境！我立即联系京城的老师，看能否从法律层面介入……”
“没用的，叶律师。”柳眉推了推眼镜，冷静打断她，“这是门阀内部的家事，也是他们之间的利益交换，受各自规矩保护。除非苏晚晴能亲自站出来起诉，否则法律无从介入。”
“他们都软禁晚晴姐了，她怎么可能站得出来！”叶凝气得咬牙。
“这真是……个死局啊！”一直沉默的萧阳，声音里也透着深深的无力。他出现在另一块屏幕上，脸色同样难看，“苏家、林家，背后还有赵家……这三家联手，在东海省就是天！我们这点力量，与他们硬碰硬，杯水车薪！”
气氛再次变得绝望。
所有人都明白，萧阳所言非虚。
秦川虽为高新区领导，但在那种庞然大物面前，一个正处级干部，与蝼蚁无异。
“资金方面，更不可行。”王雅脸色也极其难看，那双总是含情的桃花眼，此刻满是冰霜，“我刚做了个简单评估，如果我们现在动用盘龙资本全部力量，去冲击苏、林、赵三家联合产业。最佳结果，是我们资金链在三天内断裂，然后被他们反向吞并，尸骨无存。这是自杀！”
视频中的每个人，都道出了自己的判断。
每个判断，都指向同一个结局——输定了。
唯有秦川，自始至终异常平静。
他静静听完所有人的分析，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所有人沉默下来，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你们说的都对。”
他环视屏幕中的每一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如果，我们与他们讲道理，按他们的规矩行事，我们的确连万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
“但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
“谁告诉你们，我要跟他们玩规矩了？”
“陈默！”他点名陈默。
“在！老板！”
“把东海省的权力关系网络图，给我投出来！”
下一秒，秦川身后的墙壁上，一张由无数线条和节点构成的复杂立体网络图瞬间浮现。
三个巨大的血红色节点——苏家、林家、赵家，如三头史前巨兽，盘踞在网络图顶端，它们之间由粗壮红线相连，构成密不透风的铁三角。
而代表秦川势力的蓝色节点，在这三头巨兽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看到了吗？”秦川指着那张图，声音冰冷，“硬碰硬，我们是找死。所以，我们不碰它们。”
“我们，要换个玩法。”
他走到屏幕前，伸出未受伤的左手，在那张巨大的网络图上轻轻一划。
整个画面瞬间切换。
苏家和赵家两个巨大节点隐去，只留下代表林家的节点，被无限放大，占据整个屏幕。
“有个说法，叫杀鸡儆猴。”
“苏家根基太深，关系错综复杂，动它，等于捅马蜂窝。”
“赵家远在京城，是顶层玩家，我们现在连与它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秦川的目光，如鹰般死死锁定屏幕中央的“林家”二字。
“所以，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个急着上位的新兴家族——林家！”
“赵馨月不是想用他们来恶心我吗？苏家那些老家伙不是想拿他们当新靠山吗？”
秦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笑意。
“那我就在三个月内，把这个所谓的‘新贵豪门’，从东海省，彻底抹掉！”
“我要让那个狂妄的女人，在我面前，连哀嚎都发不出来！我要让苏家那些老家伙亲眼看看，他们选的新靠山，是多么可笑的一个沙包！”
“我要用林家满门的鲜血和哀嚎，去警告那赵馨月——”
“东海省，是我秦川的地盘！”
这番话语，充满血腥和疯狂，让视频中所有人震惊不已。
三个月，抹平一个准一线门阀？
这已非狂妄，而是疯了！
可是，看着屏幕里那个眼神冰冷、浑身散发滔天杀意的男人，他们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
这才是他们追随的王！
一个敢于向神明挥刀的疯子！
“都听我命令！”
秦川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震惊。
“柳眉！”
“在！”
“我要你动用所有情报资源，二十四小时内，把林家所有核心成员的隐秘信息，特别是他们与苏、范两家勾结的证据，给我挖出来！越隐秘越好！”
“明白！”
“叶凝！”
“在！”
“林家发家史，必然充斥不法勾当。柳眉那边拿到证据后，你立刻组建最顶级的律师团，从法律和财务层面，给我找出能把他们一击致命的漏洞！我要让他们所有的资产，都变成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
“保证完成任务！”叶凝眼中燃起兴奋的战意。
“萧阳！”
“老板！”
“高新区的内奸，你继续深挖。同时，用最隐蔽的渠道，把你之前写的那几篇关于苏、范两家如何侵吞公产的文章，主角换成林家，给我提交到省纪委和巡视组！我要让林家‘下一个就是你’的恐惧，在整个东海官场蔓延！”
“收到！”
“陈默！”
“老板你说！”
“我要你立即对林家所有核心成员，进行全天候的数字监控！他们的电话、邮件、社交网络，甚至他们的智能家电，我全都要！尤其是林家那个不成器的大少林凡，他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晚上在哪张床上寻欢作乐，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嘿嘿嘿……老板，这个我最擅长！”陈默发出一阵怪笑。
秦川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个一直没说话，却最关键的女人身上。
“王雅。”
“我在，我的主宰。”王雅舔了舔鲜艳红唇，声音里带着一丝被点燃的兴奋。
秦川看着她，下达了最后一个，也是最残酷的命令。
“从明天股市开盘起，我要你用尽一切金融手段，狙击林家所有上市公司和关联企业！不计成本，不问代价！”
“我要他们在一个月内，市值蒸发一半！三个月内，滚出东海！”
秦川的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我要林家的每一个人，从他们的美梦中惊醒，亲眼看着自己的财富帝国，是如何在我手中，一点点……化为乌有！”
他看着屏幕上林凡那张纵情声色的照片，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