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川准时踏进了发改委的大门。
一夜休整,系统升级带来的精神疲惫消失了,秦川感到自己对一切有了更强的掌控力。再次踏入这栋大楼,他眼中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权力脉络图】在他脑海中展开,整栋大楼的权力结构图,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然而,当他踏入十七楼,来到区域经济振兴司那片巨大的开放式办公区时,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
昨天这里还人来人往,电话和键盘声响个不停,今天却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负责杂务的年轻科员在工位上,一个个坐立不安,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副司长、处长级别的核心骨干,一个都不在。
秦川的秘书孟瑶快步迎了上来。她今天穿了件合身的米白色西装套裙,但脸上的神色却很不安。
“秦副司长,”她快步走到秦川身边,压低了声音,白皙的脖颈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您来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司里几位领导一早就都不见了,办公室的门都锁着。”
秦川看了她一眼。这个刚毕业的女孩,胸前的党徽在灯光下很亮,眼神还很清澈。
“没事,”秦川笑了笑,声音不大,却让孟瑶瞬间安心下来,“领导们也许是去开会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说完,他便直接走向自己位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孟瑶看着秦川从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的不安消散了许多。
回到办公室,秦川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看文件。
他关上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缓缓闭上了眼。
【权力脉络图……启动!】
嗡——
伴随着一阵只有他能听见的轻微蜂鸣,他脑海中的权力地图瞬间被激活。
他的意识俯瞰着整栋大楼。他清晰地看到,那些代表区域经济振兴司核心成员的几十个光点,此刻竟然全都离开了这栋大楼。
这些光点汇聚成一条数据流,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秦川的意识跟随着那条数据流,迅速锁定了终点。
京城,西山。
这个地方在普通军用地图上根本不存在,它被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戒信号笼罩,是一个神秘区域。
而在那个区域的最中心,有一座不起眼的青砖灰瓦四合院。但它散发出的权力场,远超发改委大楼,甚至让人心悸。
建筑群的门口,挂着一块无字紫檀木牌匾。而在【权力脉络图】的标注中,这个地方,只有三个字。
——【零号院】!
而在零号院内部的一座会议中心里,钱振宇和所有区域经济振兴司核心成员的光点,都环绕在一些更亮、级别更高的光团周围。
“原来如此……”
秦川缓缓睁开眼,冷笑了一下。
“背着我,跑到这种地方去开会?”
“钱司长,你这招釜底抽薪,玩得可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秦川冷笑一声。
换做昨天,他可能就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排挤出核心圈,变成一个边缘人。
但现在嘛……
抱歉。
游戏规则,已经变了!
秦川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红色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他从未拨打过的号码——联邦中央办公厅总值班室。
电话响了三声,被一个年轻但沉稳的男声接起。
“中办值班室,请讲。”
“您好,我是发改委区域经济振兴司的秦川。”秦川的语气不卑不亢,“我需要立刻核实并申请参加,今天上午在西山零号院召开的,关于联邦重大战略项目的内部协调会。”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显然是被秦川这种越级,甚至可以说是出格的请求惊到了。
一个副司长,竟然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中办,要参加一场他根本不够资格的会议?
“秦川同志,”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和警惕,“据我所知,您说的这场会议,保密级别为绝密。与会人员名单,是由我们主任亲自审定的。我……并没有在名单上看到您的名字。”
“我明白。”秦川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是,我有两个凭据。”
“第一,我是联邦中央亲授的联邦优秀青年改革家荣誉称号获得者,按照相关条例,我有权列席任何一场涉及改革与创新议题的高级别会议,并提出我的个人建议。”
“第二,我目前还兼任着东海省改革创新试点区的总负责人,该试点区为联邦级项目。我现在有涉及该试点区未来发展规划的重大紧急事项,需要立刻、当面,向主持会议的最高领导进行专项汇报!”
“而这两条,都符合中办关于重大紧急事项的越级上报流程。”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秦川能听到,对方似乎正在电脑上飞快地核实着什么。
半分钟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语气里所有的警惕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佩和一丝兴奋。
“秦川同志,您的身份和您所说的条例,均已核实无误。”
“您的参会申请,我已通过。您的临时通行许可,将在五分钟内,以最高优先级,下发至西山零号院的安保中心。”
“另外,”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圈内人才懂的笑意,“我们头儿刚才就在我旁边听着,他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什么话?”
“我们头儿说——”
“——这京城太沉闷了,是该有人来搅动一下了。”
……
四十分钟后。
西山,零号院。
当秦川乘坐的红旗轿车缓缓停在这座神秘的会议中心门口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暗处有几道目光锁定了自己。
这里的安保力量,比发改委大楼要强上十倍不止。
秦川面色如常的走下车,在警卫的带领下,通过了三道极其严格的安检。当他最终将那份由中办下发、还带着油墨香气的临时通行许可递到安保负责人面前时,对方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睛猛地睁大了。
“秦副司长,里面请。”
那扇据说能抵御火箭弹的厚重合金大门,在秦川面前无声的滑开了。
……
上午十一点,零号院,一号会议室。
巨大的圆形会议室内座无虚席。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联邦各个核心部门的最高层领导。
发改委、财政部、国防部、科技部……几乎所有核心部委的一把手和核心副职都在场。
会议的焦点,此刻正集中在主席台下方的发言席上。
钱振宇司长正站在那里。他刚刚代表发改委,完成了关于西部地区能源战略布局的汇报,获得了在场领导们的一致肯定。
此刻,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做总结发言,升华一下报告的格局。这对他来说,是一次在最高层领导面前展示自己能力的绝佳机会。他甚至已经看到不远处基础建设司的那个死对头,脸色有些难看。
然而,就在他张开嘴,即将说出那句已经演练了无数遍的开场白时——
“吱呀——”
会议室那扇轻易不会被中途打开的厚重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断了钱振宇的发言,也让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门口。
在所有人诧异的注视下。
一个年轻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步伐平静从容。
那人影,赫然是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秦川!
钱振宇脸上激动的红晕瞬间褪去,笑容僵在脸上,满眼都是震惊。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可能进得来?
这不可能!
秦川没有理会钱振宇那张已经变形的脸,更没有理会全场投来的探究和审视的目光。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迟到了几分钟的普通与会者。
在全场的注视下,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到了悬挂着“区域经济振兴司”铭牌的席位前。
然后,在那张专门为他这个外来者准备的、距离钱振宇最远的角落位置上,安然坐下。
他甚至还对着发言席上僵住的钱振宇,礼貌地微笑点头,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这位刚刚还在享受高光时刻的钱司长,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被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打着。
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