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新一轮的“挑战”又来了。她先将车筐里的东西一件件抱下来,在地上摆成一小堆,然后深吸一口气,抱起两袋较重的蔬菜和牛肉,脚步沉稳地往楼上走。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清晰可闻。走到家门口,她腾出一只手,摸索着掏出钥匙打开门,将东西放在玄关,又转身下楼去搬剩下的零食和早点。来来回回跑了三趟,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胳膊也酸得有些抬不起来,她才终于把所有东西都搬回了家。
看着玄关处堆得满满当当的食材和零食,圆圆擦了擦额角的汗,脸上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虽然搬东西累得够呛,但一想到这些都是瑶瑶爱吃的,心里就充满了动力。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瑶瑶还在房间里熟睡,幸好她有瑶瑶家钥匙,不用敲门,也不用担心会吵醒她。
接下来,她要好好收拾这些食材,然后走进厨房,用满满的爱意,为瑶瑶炖一锅香飘满屋的酱牛肉 。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织出几道柔和的金线,卧室里静得能听见挂钟秒针轻缓的走动声。林雨瑶蜷缩在柔软的被窝里,长睫像两把小扇子般覆在眼睑上,呼吸均匀而绵长,还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像调皮的小精灵,顺着门缝钻进了卧室。那香气起初极淡,带着点卤料的醇厚与肉香的温润,悄然漫过鼻尖。林雨瑶的鼻翼轻轻翕动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舒展,原本平稳的呼吸似乎慢了半拍——这味道太熟悉了,是八角、桂皮混着牛肉炖烂后的独特香气,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烟火气,除了圆圆,谁还能炖出这样勾人的酱牛肉?
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她猛地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水汽,嘴角却先一步扬了起来。不等意识完全清醒,身体已经诚实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像只被香味牵引的小馋猫,趿拉着拖鞋就往厨房跑。
厨房门虚掩着,香气从门缝里汹涌而出,浓郁得仿佛能摸得着。林雨瑶推开门,就看见圆圆系着米白色的围裙,正弯腰搅拌着砂锅里的酱牛肉。
燃气火苗温吞地舔着锅底,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细小的泡泡,牛肉块在深褐色的卤汁里翻滚,油花浮在表面,散发出勾魂摄魄的香味。阳光落在圆圆的侧脸上,给她的发梢镀了层浅金,连她专注搅拌的动作都透着温柔。
“圆圆!”林雨瑶欢快地喊了一声,几步冲过去,从背后给了圆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脸颊贴在她温热的后背上,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软糯,“姐妹,你也太好啦!这香味把我从梦里直接勾醒了,我就知道是你在炖酱牛肉!”
圆圆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随即笑着拍了拍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关火掀开锅盖,一股更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快松开,小心烫着你。”
她回头看了眼林雨瑶,眼底满是笑意,“快去洗漱,牙膏都给你挤好了,洗漱完过来,吃的马上就好,再焖两分钟,牛肉更软烂。”
林雨瑶立刻松开手,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砂锅里的牛肉,笑着应道:“遵命!保证两分钟内洗漱完毕,绝不耽误吃酱牛肉!”说完,她转身一溜烟跑进卫生间,水龙头的水流声很快响起,伴随着她哼着的不成调的小曲,满是雀跃。
不过几分钟,林雨瑶就洗漱干净,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卫生间。这时圆圆已经将饭菜一一摆上了餐桌:砂锅里的酱牛肉被盛在白瓷盘里,色泽红亮,块块饱满;旁边是清炒的翠绿西兰花,淋了少许生抽,清爽解腻;还有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冒着袅袅热气;甚至连她爱吃的小咸菜,都被装在精致的小碟子里,摆得整整齐齐。
“哇——”林雨瑶凑到餐桌旁,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感叹,“也太丰盛了吧!”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就想去夹一块酱牛肉,却被圆圆轻轻打了下手背。
“别急,先喝口粥暖暖胃。”圆圆笑着把小米粥推到她面前,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西兰花,“昨天买了不少菜,今天的东西管够,你可劲吃,不用客气,能多吃点我才高兴。豆浆给你放冰箱了,想喝的时候热一下就好”
林雨瑶吐了吐舌头,先喝了一口温热的小米粥,暖意在胃里散开,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她看着对面笑意盈盈的圆圆,又看了看满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柔软——有这样的姐妹,有这样充满香气的清晨,大概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温热的小米粥喝得胃里暖洋洋,最后一块裹满卤汁的酱牛肉下肚,林雨瑶满足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阳光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酱牛肉的醇厚香气,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甜意。
圆圆正收拾着碗筷,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她擦了擦手,转头看向赖在椅子上的林雨瑶,眼底带着笑意:“瑶瑶,下午有什么打算?”
林雨瑶闻言,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袋微微歪着思索。周末的午后本就慵懒,她原本计划窝在沙发上追新更的剧,可一想到刚和圆圆一起吃了顿热气腾腾的饭,独自待着反倒少了点滋味。正琢磨着,就听见圆圆接着说:“没事的话,我们去看电影呗?早上刷手机看到新上了部喜剧片,评价还不错,刚好放松放松。”
“电影?”林雨瑶眼睛一亮,瞬间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脸上满是雀跃,“好啊好啊!我今天没安排,本来还想着在家追书呢,看电影可比追书有意思多了!”她早就想找机会和圆圆一起出门逛逛,只是两人平时都忙着工作,难得凑上这样悠闲的周末,能一起去看场电影,简直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