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永宁伯府几街之外的郡主府里,轩辕清刚刚用完早饭。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紫色衣裙,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珍珠为她梳理长发。铜镜里映出她清丽的面容,眉眼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珍珠,”轩辕清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去调派些护卫过来,越多越好,我们等会儿要去永宁伯府。”
珍珠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镜中的轩辕清:“郡主,刚刚听侍卫禀报,今天一大早杨大人去了,没有查出什么,您得嫁妆恐怕不好寻回……”
“不管那些,按我说的做。”轩辕清打断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记住,护卫一定要选得力的,务必保证我们的安全。”
“是,奴婢这就去。”珍珠见她态度坚决,不敢再多问,连忙放下梳子,躬身退了出去。
轩辕清又看向一旁正在整理衣物的另一个丫鬟翡翠:“翡翠,你去安排马车,要最快最稳的那辆,随时准备出发。”
“奴婢遵命。”翡翠也立刻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两个丫鬟离开后,轩辕清站起身,走到书桌前。书桌上放着几张宣纸,上面写满了工整的字迹,那是她昨晚连夜写好的和离书。她拿起一张,仔细看了看,眉头微蹙,似乎觉得还不够。他要是不和离自己就休夫,想了想,她又拿起笔,在新的宣纸上重新写了起来。
“程仓古那个人,最是出尔反尔,”她一边写,一边低声自语,“万一到时候他恼羞成怒,把合离书撕了,手里没有备份可就麻烦了。不管是休夫还是合离书多准备几份,总能派上用场。”
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不一会儿,又一张字迹娟秀却带着决绝的和离书便写好了。又写了两份休夫书盖好印章,轩辕清将所有的纸张分别叠好,放进随身携带的锦盒里,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而此刻的永宁伯府前厅里,程仓古还在焦躁地等待着程锦云。他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门口,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还不来?锦云怎么还不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向他袭来。
郡主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现在是否可以出发呢?珍珠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仿佛生怕自己的声音会打扰到郡主的思绪。
轩辕清没有丝毫犹豫,她毅然决然地走出房门,仿佛心中早已有了决定。当她看到前院整齐地站着将近五十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时,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这些侍卫都是父王特意为她安排的,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威武雄壮,让人不禁心生敬畏。父王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担心她在外受欺负,希望这些侍卫能够保护她的安全。
然而,想到昨天出嫁时自己竟然没有多带些人,轩辕清不禁懊恼起来。她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走吧。”轩辕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迈开步子,带领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朝着永宁伯府的方向走去。
此时,街道上的行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人们看到这支声势浩大的队伍,纷纷驻足观看,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有些人猜测这是哪家权贵出行,有些人则好奇地跟在后面,想要看看是否会有什么热闹可瞧。
随着时间的推移,跟在队伍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宽敞的街道变得有些拥挤。但轩辕清并没有在意这些,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永宁伯府,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到了永宁伯府门前,珍珠轻车熟路地下了马车,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对身旁的一名侍卫低语了几句。那名侍卫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快步走向大门,抬手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不一会儿,门房从里面打开了大门。他睡眼惺忪地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门外站着一群人,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但还没等他看清楚来人是谁,便下意识地想要把大门关上。
然而,那名侍卫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抵住了即将关闭的大门,同时高声喊道:且慢!快去请伯爷出来,我们郡主来了!
门房这才如梦初醒,定睛一看,只见那辆华丽的马车正是郡主的座驾。他心中暗叫不好,自己刚才竟然差点把郡主关在门外,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门房也不敢多耽搁,他连忙向侍卫赔了个不是,然后转身快步朝府内走去,嘴里还念叨着:郡主回来了,怎么不进府呢?真是的……
然而,这并不是他一个门房该问的问题,他只需要按照吩咐去做就好。于是,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前厅,见到了正在喝茶的程仓古。
老爷,郡主带人在大门口,叫您出去呢。门房气喘吁吁地禀报。
程仓古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猜到了七八分。他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女人,肯定又是在闹脾气。不过,现在还有用到她的地方,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她回来吧,哄哄就好了。想到这也不等儿子来不来,起身走出大门口。
清儿,你都回来了,为何却迟迟不肯进入呢?轩辕清一听到他的声音,还清儿?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她不禁自问,自己以前为何从未察觉到这一点呢?
然而,轩辕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顺从地下车,而是稳坐于马车之上,冷漠地回应道:“不必进府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接着,轩辕清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本郡主今日前来,是要与你商谈和离之事。”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程仓古的耳边炸响。
程仓古显然没有预料到轩辕清会如此直接地提出和离,他先是一愣,随即便认为这不过是女人的一时意气用事,或者只是一种玩笑罢了。于是,他连忙笑着说道:“清儿,别闹了,快些下车吧,为夫扶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