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浴池的热气久久不散,红和琳的调侃声却停了。
“原来是井仁啊……”红拖长了声音,故意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话,“我说呢,谁有这个胆子在咱们真树身上乱画。”
琳也跟着凑趣:“这可不是乱画,是飞雷神的术式呢。这个位置,还真是……用心良苦。”
“你们别说了!”真树从水里抬起头,脸上又是羞又是恼,抓起一把水就泼了过去。
……
第二天,木叶孤儿院。
阳光正好,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嬉戏,充满了生气。
波风水门穿着便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走进了院长的办公室。他没有摆出火影的架子,就像一个普通的访客。
“院长,我来找一个叫药师兜的孩子。”
很快,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看起来文静斯文的银发少年被带到了水门面前。
“火影大人。”兜微微鞠躬,态度不卑不亢。
水门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很干净,也很沉静,与周围吵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用紧张,我只是听井仁提起过你,说你在医疗忍术上很有天分。”水门的声音很柔和,试图让对方放松。
两人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从医疗知识到对时事的看法。水门发现,这个少年不仅知识储备远超同龄人,更拥有一种可怕的观察力。
在谈话的间隙,水门习惯性地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是一个他思考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火影大人,”兜忽然开口,“您在做出重要决定前,手指会敲击三下。这说明您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在确认最后的细节。我说的对吗?”
水门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着兜,对方的眼神平静,没有炫耀,只是在陈述一个观察到的事实。
这个少年……
水门心里有了判断。井仁的眼光没错,这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说的很对。”水门站起身,“兜,木叶现在需要你的力量。有一个地方,你的才能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你愿意去吗?”
兜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没有太多波动。
“能为村子效力,是我的荣幸。”
……
阴暗潮湿的地下研究所,空气里弥漫着药剂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大蛇丸穿着白色的研究服,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显微镜,金色的竖瞳里只有实验数据。一旁的红豆正在费力地分离一份细胞样本,额头上全是汗,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水门带着兜走了进来。
“大蛇丸先生,我给你带来一个助手。”
大蛇丸头也没抬,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算是打过招呼。对他来说,研究之外的一切事务都是浪费时间。
“把那份b-3号活性化药剂处理一下。”他随口吩咐一下。
红豆听到这个编号,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半拍。那个项目她也接触过,几十种药剂的配比复杂到让人头皮发麻,顺序和剂量的要求更是苛刻到了微克级别,错一点整个样本就废了。
兜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实验台前,拿起资料迅速浏览了一遍。
然后,他开始动手。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取药、称量、混合、滴定,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处理好了药剂。
“完成了。”他将处理好的药剂放到一旁,然后看向大蛇丸,“另外,我发现第八号和第十三号实验步骤的顺序如果对调,可以让细胞的活性化效率提升百分之三左右。还有,记录数据中的一个微小误差,可能是由于器皿在消毒时残留了极微量的水分所致。”
红豆张大了嘴巴,她刚才光是看那些步骤都觉得眼花缭乱,这家伙竟然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出问题并且提出优化方案?
大蛇丸终于从显微镜前抬起了头。
他那双金色的竖瞳第一次正视药师兜,里面没有赞许,而是一种发现同类的审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旁边的另一张实验台偏了偏头。
“那个项目,交给你了。”
这便是大蛇丸式的认可。对于一个纯粹的科学家而言,一个能提升效率的助手,比任何安慰和鼓励都来得实在。
……
云隐村,雷影办公室。
四代雷影艾坐在桌后,神情是他自己都未曾有过的冷静。桌上摊开的,正是那份来自木叶的“情报”。
被精神秘术操控的耻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但也让他彻底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正面进攻木叶?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木叶的防御体系固若金汤,还有波风水门那种防不胜防的时空间忍术。自己再带大军过去,不过是重蹈覆辙。
他逐字逐句地分析着情报上每一个人的能力和弱点。
山中井仁,精神秘术,切勿近战。
这个教训他已经用身体记住了。
艾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停留在了火之国境内的一个点上。那不是军事要塞,而是一个繁华的商业重镇,是火之国重要的经济命脉之一。
打蛇打七寸。
既然无法直接攻破木叶的防御,那就从他们最柔软的地方下手。
“来人。”艾的声音低沉。
一名云隐上忍出现在办公室。
“从村子里挑选三十名精锐,由你带队,潜入火之国。”艾的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战斗,是破坏。我要让火之国的经济,在一个月内陷入混乱。让波风水门焦头烂额,让他没有精力再管别的事情。”
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木叶,他四代雷影的怒火,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是!”
……
傍晚,真树在训练结束后,气冲冲地找到了井仁。
“都怪你!”她拉着井仁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脸颊鼓鼓的,既有羞意,又有恼怒,“被红和琳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井仁故作不知。
“就是你画的那个!”真树急了,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她们都笑话我!”
井仁笑了,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那个用查克拉写下的飞雷神术式。“这不是挺好的吗?独一无二的印记。”
“我才不要!”真树拍开他的手,嘴上说得坚决,“快给我抹掉!”
“真的要抹掉?”井仁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很低。
“我……”真树的气势弱了下去。
井仁看着她,再次伸出手,指尖凝聚起查克拉:“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
眼看他的手指就要碰上自己的皮肤,真树却下意识地按住了他的手。
她的动作很轻,但态度很明确。
“……那个,”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脸也转到了一边,不敢看井仁,“暂时……就先留着吧。”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烫。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变成了这样。
井仁看着她泛红的耳根,没有再继续逗她,只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
深夜,火影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一名戴着面具的暗部成员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急切。
“火影大人!出事了!”
水门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说。”
“火之国与汤之国边境,我们布置的第三侦查小队,三名成员,在半小时前信号全部消失!”暗部语速飞快,“我们派人去探查,现场……几乎没有留下战斗的痕迹,只在附近发现了一些不属于小队成员的雷遁查克拉残留。”
没有警报,没有求援,三名经验丰富的中忍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水门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那个失联的地点上。
雷遁查克拉……
他明白了。
云隐村的反击,已经用一种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