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鹦鹉显然是任务完成后在求赏。
这下子,不用旁人说,众人已经猜到,这鹦鹉就是裴二爷所圈养。
裴烬忍不住冷笑一声。
“二叔的手还真是长啊。”
“既然你对我锦城的事这么上心,不如就留下来吧。”
裴二爷面色骤变。
手腕瞬间抬起,重重捏住鹦鹉的脖颈。
咔嚓——
清脆的声响传来。
鹦鹉脖子一歪,已经没了呼吸。
裴二爷冷笑一声,“不过是一个畜生的胡言乱语,侄儿就想断我的罪不成?”
“我好歹也是一城主帅,想要处置我,需要圣上的旨意。”
“你越俎代庖,难道是想代圣上行事不成?”
裴烬眉眼冷峭,示意士兵上前。
锦城的将士自然是听自家主帅的话,不客气地把裴二爷一行人拉下马。
裴二爷顿时有些急。
他厉声怒喝,“裴烬,你不顾军中法纪,就不怕被朝廷知晓,牵连家人么?”
“你要知道,在战时困住同僚,相当于叛国之罪。”
“若是被人知晓,你倒是天高皇帝远,旁人拿你没有办法,那你祖母呢?母亲呢?”
“她们会被抓进牢房中囚禁,她们那么大的年纪,你确定还能见到她们最后一面么?”
情急之下,裴二爷的语速极快。
不光是裴烬,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一时间,众人下意识停下手,迟疑地看向裴烬。
“将军,二爷有一点说得没错,咱们现在确实没有切实的罪证,只能放他离开。”
裴二爷脊背放松几分。
眼角眉梢都溢出一丝笑意。
他就知道。
只要裴烬心中有所顾忌,就拿他没有办法。
正这么想着,却感觉身后一阵凉意袭来。
砰——
棍棒的击打声十分明显。
裴二爷脖颈一阵剧痛,头脑眩晕,连低呼都没发出来,就倒在地上。
小和尚扔掉手中的棍棒,有些内疚的道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
说着,又退回到乔伊身后。
是谁指使的很明显了。
乔伊满意地扬起红唇,“准头不错。”
一击即中。
非常好。
小和尚抬起垂下的眼睑,声音依旧清润。
“小僧在寺中曾修习一些棍棒功夫,虽不算精通,却也勉强知晓一些技巧。”
就像他击打裴二爷那一下,能把人打晕,却不会使人重伤瘫痪,力道十分精准。
乔伊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我倒是忘了,你们这些寺庙的和尚,都会学习一门功夫防身。”
说着,转头看向裴烬他们,有些不满的扬眉。
“你们跟他废什么话。”
“正巧有理由把人留下来,去取回粮草,召来龙鳞卫,还不赶紧把握住。”
左钏对于乔伊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又是敬佩,又是担忧。
有些为难的说道:“少夫人,毕竟有律法在,你这么做,怕是会惹上麻烦啊。”
乔伊无赖地弯起眉眼。
“关我什么事?”
“啊?”
“打人的是我么?”她指尖一转,很没有良心地笑道:“大家都看到了,是祭月的国师偷袭啊。”
“裴怀拙一时不慎被重伤,锦城好心收留他养伤罢了。”
“要是真有人追究,就去找祭月的麻烦好了。”
对方能利用小和尚的样貌搞事,乔伊自然也可以。
说话间,裴二爷的人,已经被全部制服。
乔伊唇角含笑,视线扫向裴烬。
“你可以便派人传话回去,让副将暂代主将之位。”
“再传信回京,请圣上派人接管洪城。”
“至于那些应该属于锦城的东西,自然也该找人拿回来才是。”
裴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自然猜到乔伊所指。
点头道:“让左钏和右羽去吧。”
若是过去的人身份不够,怕是不能让对方信服。
他侧身对着左钏嘱咐道:“这次去洪城,尽量不要产生冲突,尽快把粮草和龙鳞军带回来。”
右羽看了眼左钏的伤势,有些不懂地挠挠头。
“将军,洪城这么近,你把书信和令牌给我,我一个人去就是了。”
“左钏现在还受着伤,并且好多文书也需要他处理,还是守在锦城吧。”
“你放心吧,俺定然把事情给你办得妥妥的。”
他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左钏忍不住想笑,“让你自己去,还不如让我去呢。”
右羽在冲锋陷阵上确实有一手,但脑子实在是不算精明。
那龙鳞卫的首领迟迟不现身,未必是被二爷钳制住,怕是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将军这是要让他去探一探呢。
见左钏明白了他的意思,裴烬越发放心。
他想了想,又给左钏派了一队私兵,把右羽留了下来。
“右羽,北城门的守卫交给你,我怀疑这两日祭月会发起猛攻。”
右羽听说有任务在,立马应了下来。
众人正要目送左钏一行人离开。
就被突然传来的战鼓声惊住。
砰砰——
砰——
两长一短,说明有人攻城。
裴烬顿时一惊。
“今日竟然这么早就开始攻城了?”
前段时间,祭月都是趁着夜色,视野不好之时,开始侧面偷袭。
他正要带兵前往。
就看到三队斥候同时赶来。
着急地呼喊道:“将军!不好了!”
“东、西、南城门同时被偷袭,不清楚祭月的国师和将军在哪一边,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