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7号货架还有两步远时,5号钟突然发出“铛”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发疼。那声音像是敲在心脏上,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住了动作。
紧接着,5号钟的钟摆开始左右晃动。起初幅度很小,像犹豫的 pendulum,几秒后突然加速,摆幅越来越大,带着“呼哧呼哧”的风声。林默盯着钟摆数着:“1、2、3……7。”每秒钟正好晃7次,和他之前推测的“7次\/秒频率”完全吻合。
夏野已经伸出手,指尖离货架最上层的蒙布只有几厘米,却被林默猛地拽了回来。“别碰货架!”他的声音带着急意,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夏野的肩膀,“钟摆的频率和货架共振了!你看货架的螺丝!”
夏野低头看去——货架的金属螺丝正在轻微震动,随着钟摆的晃动一起一伏,像有生命似的。螺丝周围的木板已经裂开了细缝,显然在共振的作用下,整个货架都处于不稳定状态。
“强行碰会触发机关,”林默掏出自己的怀表,打开盖子盯着指针,“这种共振机关有规律,每晃动7次就会有半秒的停顿,那是频率间隙,只有在那时碰才安全。”
夏野皱着眉,显然没耐心等这半秒。她的手指在扳手把手上搓了搓,目光死死盯着钟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但她也没硬来——刚才齿轮陷阱和地面塌陷的教训还在眼前,她清楚什么时候该冲动,什么时候该忍耐。
钟摆晃得越来越快,黄铜表面反射的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幽灵在跳舞。“1、2、3、4、5、6……”夏野在心里默数,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和钟摆的风声混在一起。
第七次晃动到顶点时,钟摆果然顿了一下。
就是现在!
夏野的动作比思维更快,几乎在钟摆停顿的瞬间,她已经举起扳手,对准货架最上层的箱子锁扣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
锁扣断裂的声音清脆响亮。她顺势一掀,蒙布滑落,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个铁制的金属盒,巴掌大小,形状狭长,像根放大的指针,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和3号钟的指针如出一辙。
就在她碰到金属盒的瞬间,5号钟的钟摆突然加速,频率变成了8次\/秒,共振被打破了。货架的螺丝停止了震动,裂开的细缝也不再扩大。
“拿到了?”林默松了口气,扶着货架站稳。刚才那一瞬间的紧张,让他后背也出了层薄汗。
夏野没说话,把金属盒塞进怀里,用军靴踢了踢货架底层——那里是空的,发出“咚咚”的回响。“下面还有东西。”她弯腰去撬货架的底板,扳手刚碰到螺丝,就听到“咔”的一声轻响。
7号货架突然倾斜了一下,朝着5号钟的方向倒去!
“小心!”林默一把拽住夏野,两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睁睁看着货架砸在5号钟上。黄铜钟壳被撞得凹陷下去,钟摆彻底停了,螺旋纹里的暗红色液体突然喷涌而出,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把水泥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夏野摸着怀里的金属盒,盒子是凉的,棱角硌得她胸口有点疼。她看着倒塌的货架和被腐蚀的地面,突然笑了笑:“还算及时。”
林默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女人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他低头看了眼怀表,指针停在了3点17分——离张岚说的7点,还有不到四个小时。
“打开看看。”他指了指夏野怀里的金属盒,“里面说不定有下一个线索。”
夏野点头,正想掏出盒子,仓库方向突然传来张岚的喊声:“晓晓!晓晓她醒了,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