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手中的蔷薇瓷瓶,在吸收了赵晓和林默的指尖血后,原本细微的裂纹竟像有生命般慢慢愈合,釉面泛起温润的光泽。更神奇的是,瓷瓶腹部的蔷薇花瓣下,渐渐露出藏在釉下的字:“珠山八友,各执一脉”。
“你们看瓶底。”爷爷指着瓶底的款识,那里有八个芝麻大的印章,依次刻着“秋、明、玉、石、云、松、泉、月”,“沈砚秋是‘秋’,苏明远是‘明’,其他六位各有代号,当年他们每人分管一脉技艺——沈先生掌墨,苏先生掌釉,剩下的分别守着汝、哥、定、钧等窑口的精髓。”
赵晓的银簪突然从发间滑落,轻轻点在“玉”字印章上。印章立刻亮起微光,映出汝窑的轮廓:“这是苏先生的师弟‘玉先生’的标记,他专攻汝窑天青釉,当年沈先生常说‘玉先生的釉,像春雨打湿的青石板,能润墨’。”
夏野翻出《珠山八友传》,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字条,是沈砚秋的笔迹:“欲见天青,需往汝州,寻‘雨过天青’的窑变痕。切记,天青釉怕燥,需带活泉之水。”
周深抱着蔷薇瓷瓶把玩时,突然觉得底座有点松。他轻轻一旋,底座“啪”地脱落,从里面倒出半块青瓷片,边缘刻着个“雨”字,纹路与阴阳瓷的缺口严丝合缝。“得,这是给我们派任务呢!”他笑着把瓷片递给林默,“看来汝州有另一半‘雨’字瓷片等着咱们。”
林默将青瓷片与阴阳瓷拼在一起,瓷面立刻浮现出汝窑的地图,标注着“清凉寺窑遗址”。“爷爷早就把路线规划好了,连‘雨’字瓷片都备齐了。”他摸着瓷片上的水纹,“这应该是开启汝窑密室的钥匙。”
窗外的墨影突然跳上桌子,爪子精准地指向地图上的汝州,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尾巴还得意地晃了晃。窑影(红猫)也跟着跳上来,用头蹭了蹭墨影的耳朵,像是在说“我也去过那儿,我带路”。
爷爷端来刚泡好的茶,用的是汝窑茶杯,杯沿的天青釉在灯下泛着淡淡的蓝。“玉先生当年烧出的天青釉,据说能映出人影的心事。”他指着杯底的刻字,“你们看这‘雨’字,和瓷片上的一模一样,是他的标记。”
赵晓的银簪在茶杯上转了圈,杯中的茶水突然泛起涟漪,映出沈砚秋和玉先生的影像:两人正蹲在窑前,沈砚秋用毛笔蘸着茶水调墨,玉先生在旁边笑:“沈兄这是偷我的釉料灵感呢?”
影像散去时,茶杯底浮出行字:“天青釉的秘诀,不在火,在水——是清晨带着露水的山泉水。”
“看来得备点山泉水才行。”周深赶紧把“活泉之水”记在笔记本上,“沈先生的机关,总藏着这些讲究。”
林默将“雨”字瓷片小心收好,发现瓷片背面有行小字,是玉先生的:“汝窑密室的门,需‘雨’字瓷片与活泉同开,缺一则见燥火。”
“燥火?”夏野想起《墨瓷合璧考》里的记载,“是玉先生说的‘急火’,会烧坏天青釉的,看来得沉住气。”
准备出发时,爷爷塞给他们个小陶罐:“这是清凉寺的山泉水,我托朋友提前装的,你们带着,关键时刻能用上。”罐口的软木塞刻着“雨”字,与瓷片的标记呼应。
汽车发动时,周深从后视镜看到,两只猫正蹲在“瓷韵堂”的门槛上,对着他们的车影摇尾巴。他笑着说:“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给你们带汝窑的猫抓板!”
赵晓摸着发间的银簪,簪头还留着汝窑茶杯的凉意。她轻声说:“玉先生,我们来找你的天青釉了。”
车窗外的风景渐渐变成青灰色的山,像汝窑的釉色,林默突然指着远处的云:“你们看!那云破处的颜色,不就是‘雨过天青云破处’吗?”
众人抬头望去,青灰色的云层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的湛蓝,像块被雨水洗过的天青釉,温柔得让人心安。
“看来玉先生在等我们了。”夏野笑着说,铜尺在阳光下泛着光,与天边的蓝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