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摆巷的路灯忽明忽暗,老座钟的“嘀嗒”声在巷尾打转时,五人发现了那只嵌在砖墙里的旧邮箱——铜制的箱体生了锈,投信口却泛着异常的金光,像藏着什么在发光。
“这邮箱上周还锁着,怎么突然开了?”陈凯伸手敲了敲箱体,斧柄的计时藤突然抖了抖,新抽的嫩叶往投信口凑,像在感应什么。赵晓刚要凑近,邮箱里突然掉出个信封,烫金的封边在路灯下闪着冷光,没有邮票,没有寄信人地址,只在封口处印着个小小的音符图案。
夏野用齿轮手链轻轻挑开封口,里面没装信纸,只有两样东西:半张泛黄的乐谱,纸边卷得发脆,上面只印着前两行音符,后面的部分像被撕掉了;还有一张暗红色的剧院门票,票面上“失声剧院”四个字带着磨砂质感,日期栏写着“今夜午夜12点”,座位号是模糊的“空”字。
最奇怪的是票根——原本该印检票痕迹的地方,竟浮着行流动的字迹,像用墨汁写在水面上,看得人眼晕:“午夜12点,最后一场演出,找不到‘被偷走的声音’,将永远留在无声舞台”。字迹刚读完,票根突然发烫,赵晓赶紧松手,门票落在地上,那行字又慢慢淡去,只剩“失声剧院”四个字还亮着。
“永远留在无声舞台?”林默蹲下身,用平板扫描门票,屏幕上跳出一行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与‘静音波’特征相似,可能存在危险”。他刚要继续分析,赵晓掌心突然传来暖意——之前在失语森林得到的粉色星星,竟从口袋里飘了出来,围着地上的乐谱转圈,表面的星芒闪烁,还发出细碎的“哆”音,像婴儿的呢喃,又像在提醒什么。
“它在对乐谱有反应!”赵晓伸手去接星星,星星却突然往乐谱上贴,星芒渗入纸页,原本模糊的音符突然清晰了些,还多了个小小的“缺”字,写在第二行音符的末尾。张岚翻开“文字病历”,纸页自动贴合乐谱,浮现出老墨的笔迹:“音符残缺处,藏着‘引路人’的线索,需在午夜前找到补全的关键”。
陈凯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11点15分:“离午夜只剩45分钟,失声剧院在城郊,现在过去刚好赶得上。”他捡起门票,刚碰到票根,计时藤的声纹叶突然展开,叶片上浮现出个模糊的剧院轮廓,“藤在记路,它能找到剧院的位置。”
夏野把半张乐谱折好放进背包,齿轮手链突然对着信封的封口转了转,银箔字母拼出“危”“机”二字,又快速散开。“这信封不简单,”她说着,指了指封口的音符图案,“和之前沉默之藤上的静音符有点像,但能量更温和,不像要害人。”
赵晓的粉色星星还在围着乐谱飘,“哆”音变得更清晰,偶尔还会往巷口的方向飘,像在指引路线。林默的平板突然弹出导航,目的地自动定位到“失声剧院”,路线旁标着一行小字:“此路仅今夜开放,午夜后消失”。
“看来这‘最后一场演出’,是非去不可了。”张岚合上病历本,将门票递给赵晓,“你的星星能感应声音线索,到了剧院,它说不定是关键。”
五人往巷口走,粉色星星飘在最前面,“哆”音轻轻响着,像在哼一首没唱完的歌。陈凯扛着斧柄,计时藤的嫩叶始终指着前方,林默的平板导航路线在屏幕上闪烁,夏野的齿轮手链偶尔转动,银箔字母拼出零星的“音”“符”二字。
离巷口越来越近,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钟声,是城郊老教堂的午夜报时前奏。赵晓握紧粉色星星,看着手里的门票——“失声剧院”四个字还在亮,像在等着他们赴一场未知的约。她突然想起失语森林的经历,那些沉默的草木,那些藏在声音里的秘密,或许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是另一种“无声的困境”。
“走,去看看这‘失声剧院’,到底藏着什么‘被偷走的声音’。”陈凯率先迈出脚步,斧柄的计时藤轻轻晃动,像在应和他的话。粉色星星的“哆”音突然变得响亮,往城郊的方向飞去,五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钟摆巷的夜色里,只留下那只旧邮箱,还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