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伸手推了推木门,这次门板不再卡顿,顺着掌心的力道缓缓打开,“吱呀”的门轴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门刚开一道半人宽的缝,一股混合着潮湿泥土与干燥花香的气息就涌了出来——泥土是带着腐叶的温润味,干花则是薰衣草与陈旧纸张般的淡涩味,两种味道缠在一起,像是把多年前的时光都裹了进来。
五人走进店内,才发现一楼空间比从门外看时更宽敞,中央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环形花架,深褐色的木质架身泛着被手摸出的光泽,架上整齐摆着八个陶土花盆。花盆都是同款的粗陶材质,表面留着烧制时的细小气孔,每个花盆外底都用红漆刻着花名:晚香玉、茉莉、栀子、蔷薇、月季、雏菊、铃兰、鸢尾。只是除了刻着“晚香玉”的花盆旁放着一袋褐色花种,其余七个花盆都是空的,盆底还残留着些干硬的旧土。
“只有晚香玉有花种,看来是要先种这个。”张岚说着走上前,目光落在晚香玉花盆边缘——那里贴着一张比指甲盖略大的泛黄纸条,纸条用透明胶带粘在盆壁上,胶带已经老化发脆,边角卷得厉害。她小心地揭下纸条,指尖刚碰到纸边,就有细小的纸屑簌簌落下,纸上的字迹是用蓝黑钢笔写的,墨水有些晕开,只能看清大半:“1993年,阿月最喜欢的花,需按‘晨→午→晚’的日照顺序浇水,才能发芽。”
“阿月?”赵晓凑过来,粉色星星在纸条上方转了圈,星芒落在字迹上,让模糊的笔画清晰了些,“应该是和花店有关的人吧?”
就在这时,张岚挂在背包上的笔记本突然轻轻震动起来,她翻开一看,原本空白的内页竟自动浮现出字迹,封面上还多了“花匠手记”四个字。手记第一页的字迹和纸条上的笔体一模一样,开头就写着:“晚香玉,夜开型,喜湿润,忌强光,需晨露、午阳、夜露依次滋养,方能破土绽放,阿月说它的香味像‘奶奶的旧手帕’。”
“晨露、午阳、夜露,正好对应纸条上的‘晨→午→晚’!”夏野眼睛一亮,抬头看向环形花架的顶层——那里摆着一个窄口玻璃瓶,瓶身是磨砂玻璃材质,里面装着半瓶清水,瓶身贴着手写的白色标签,上面用红笔写着“晨露水”,标签边缘还画着一朵小小的晚香玉图案。
她踮起脚取下玻璃瓶,瓶身带着点凉意,晃了晃能听到水撞击瓶壁的“哗啦”声:“这应该就是‘晨露’了,那‘午阳’和‘夜露’在哪?”
陈凯绕着花架走了一圈,指了指靠窗的位置:“你们看窗台。”众人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窗台上摆着一个铜制水壶,壶身被阳光晒得发亮,壶盖内侧刻着“午阳水”三个字,壶嘴还挂着一滴没干的水珠;而柜台的抽屉半开着,里面露着一个白瓷小碗,碗底盛着浅浅一层清水,碗沿贴着“夜露水”的便签,便签旁还画着个小小的月亮。
林默用平板扫了扫三个装水的容器,屏幕显示“晨露水(含晨露矿物质)、午阳水(经日光照射2小时)、夜露水(夜间冷凝水),符合晚香玉培育需求”。他收起平板,看向众人:“线索齐了,接下来该按顺序浇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