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绕着密室墙面仔细观察,指尖无意间触到玻璃展柜旁的一块木板——木板边缘与墙面的缝隙比别处略宽,还带着细微的凹凸纹路,像是被刻意设计过。他用指腹轻轻叩击木板,里面传来“空响”,显然是隐藏的暗格。
“这里有个暗格!”他招呼众人过来,双手扣住木板边缘,稍一用力,木板“咔嗒”一声弹开,露出一个半掌深的凹槽。凹槽里铺着浅灰色绒布,正中央放着一盘黑色的录音带,磁带外壳上贴着张白色小标签,用铅笔写着“小周的话”,字迹歪歪扭扭,带着少年人的青涩。
“得找台录音机才能听。”夏野环顾密室,目光落在木桌下方的抽屉里——拉开抽屉,里面堆着些旧物件,其中就有一台银灰色的老式录音机,机身上的按钮有些氧化,却依旧能看清“播放”“停止”的标识。陈凯伸手将录音机拿出来,插上墙角的旧电源,按下电源键,机身亮起微弱的红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证明还能正常使用。
林默小心地将录音带塞进录音机的卡槽,轻轻按下播放键。磁带转动的“沙沙”声过后,一个年轻的男声缓缓传出——声音带着点变声期后的沙哑,却透着难掩的郑重,正是年少时的小周:
“爸爸,今天张叔终于跟我说了您的事。我以前总问他您去哪了,他总说您去执行重要任务了,我还以为您是不想回家看我。直到今天他拿出您的军功章,跟我说您是为了保护战友,才牺牲在边境的……爸爸,对不起,我以前还偷偷怨过您。”
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能听到轻微的吸鼻子声,接着又继续道:“张叔说,您牺牲前最放心不下我,怕我没人照顾,怕我不学好。您放心,我现在成绩很好,老师还夸我是好学生。我跟张叔说了,我以后要考军校,像您一样当军人,保护张叔,保护咱们的家乡,不让您的牺牲白费。”
录音带的转动声变得更轻,小周的声音也放柔了些,像是在对着爸爸的照片说话:“张叔还说,您喜欢听他讲家乡的事,他每年都给您写信。以后我也会写,等我考上军校,我就把军校的故事写下来,让张叔帮我‘寄’给您。等我毕业,我会带着您的军功章去看您,给您敬个标准的军礼,让您知道,您的儿子没给您丢脸。”
最后,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爸爸,我会记住您的样子,记住您是个英雄。以后我也要做英雄,像您一样,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录音带播放完毕,自动停止转动。就在这时,录音机侧面的一个小抽屉突然“咔嗒”弹出,里面放着一张折叠的浅黄色纸条。张岚展开纸条,上面用黑色钢笔写着一行字:“去前院的‘烈士陵园’邮筒,找最后一件纪念物,那是我留给小周的念想”,字迹是老邮差的,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邮筒图案。
五人立刻回到前院,快步走到“烈士陵园”邮筒前。刚靠近,邮筒的投信口突然“哗啦”一声,弹出一张新的纸条——纸条上没写字,只画着一个向下的箭头,箭头末端指向邮筒底部的暗格,正是之前取出第一封信另一半的那个抽屉。
夏野蹲下身,拉开暗格抽屉,里面铺着层红色绒布,放着一枚银色的迷你邮铃吊坠——吊坠和门口的老邮铃造型一模一样,铃身上刻着“周”字,显然是老邮差特意为小周制作的。“这应该就是最后一件纪念物了,是老邮差留给小周的念想。”她轻轻拿起吊坠,指尖能感受到金属的冰凉,也仿佛触到了老邮差藏在细节里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