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指尖捏着麦秆书签,书签还带着陈凯手心的温度,她慢慢将书签贴向小麦穗铜柄——刚碰到的瞬间,书签突然泛出柔和的暖光,像把细碎的阳光裹在了麦秆里,光顺着铜柄的纹路漫开,把“麦穗”照得透亮。紧接着,门把手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生锈的机关被轻轻拨动,原本纹丝不动的木门,顺着她的推力缓缓向内打开。
一股混着黄油、烤面和淡淡蜂蜜的气息涌了出来,不是刺鼻的甜腻,而是温温的、带着烟火气的香,像是多年前刚出炉的面包香气,被小心地藏在了这间屋子里,直到此刻才重新飘散开。赵晓下意识深吸了口气,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暖——这味道像极了外婆以前烤面包时的香气,藏着让人安心的熟悉感。
屋内的暖光灯不知为何还亮着,昏黄的光从天花板垂下来,洒在操作台上,把台面的每一道木纹都照得清晰。操作台上摆着半袋打开的面粉,袋口用麻绳松松系着,旁边放着个搪瓷面盆,盆底还沾着圈浅黄的面团痕迹,像是揉到一半突然停下;面盆旁立着根木质擀面杖,杆身上刻着小小的“李”字,显然是李婶常用的物件。
“墙上有纸条!”夏野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指着操作台上方的白墙——那里贴着张泛黄的牛皮纸,纸边卷着毛边,用蓝黑墨水写着几行字,字迹娟秀却有力:“没烤完的面包,等归人来续火候;没说出口的话,藏在麦香里等答案——李婶”。纸条下方还画着个简单的面包图案,旁边打了个小小的对勾,像是在标记某个未完成的约定。
林默立刻掏出平板,镜头对着屋子扫了一圈,屏幕上先跳出面包房的基础信息:“李婶面包房,建于2012年,主营手工烘焙,2016年后停止营业”,紧接着,一行红色提示弹了出来:“检测到三层烘焙封印,分别对应烤箱温控区、原料储物区、橱窗展示区,需找到对应区域的‘麦香信物’解除封印,计时藤可辅助感应线索”。
陈凯握着斧柄走到屋子中央,缠在柄上的计时藤轻轻晃了晃,叶片朝着三个方向依次亮了亮——先是操作台上的老式烤箱,接着是角落的原料储物架,最后是门口的橱窗。“藤叶的反应很明确,”他低头看了看叶片的亮度,“烤箱那边的光最亮,说不定第一个信物就在烤箱里。”
张岚凑到操作台旁,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半袋面粉,面粉簌簌落下几粒,沾在她的指尖上,细细的、带着点粗糙的质感。“这面粉看着还没受潮,”她捻了捻指尖的面粉,“说不定李婶当年走得很匆忙,连面粉袋都没来得及封紧,就像等着回来继续烤面包一样。”
赵晓走到那张留言条前,指尖隔着空气碰了碰“归人”两个字——她忽然想起前一站老钟表店的故事,老张头等了阿梅三十年,那李婶等的“归人”,会不会就是纸条里没说出口的牵挂?她摸了摸领口的邮铃吊坠,吊坠轻轻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猜测,也像是在为这段藏在麦香里的等待轻轻叹息。
夏野走到烤箱前,那是台老式的铁皮烤箱,表面刷着银漆,却已经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深灰色铁皮,温控旋钮停在“0c”的位置,定时旋钮则卡在“15分钟”处。他伸手轻轻转了转旋钮,传来“吱呀”的摩擦声,像是很久没被转动过。“看来第一步,就是要解开烤箱的谜题,”他抬头看向众人,“找到‘续火候’的方法,才能拿到第一件麦香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