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蹲在工作台前,指尖在陶罐旁摸索,很快从抽屉里翻出三个一模一样的白瓷碗——碗口边缘沾着点淡蓝颜料,显然是之前调染料用过的,碗底还刻着小小的“林”字,是染坊的专属器具。
“按手记里的比例来,3份靛蓝、1份草木灰、5份清水。”夏野拿起罐口的竹勺,先打开贴着“靛蓝”的陶罐——罐里的靛蓝染料是浓稠的糊状,泛着深邃的蓝光,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草木清香。他小心地舀了3勺,每一勺都尽量持平,慢慢倒进第一个瓷碗里,靛蓝在碗底堆成一小团,像揉碎的夜空。
接着,他打开装着草木灰的陶罐——草木灰是细腻的灰白色粉末,摸起来有些粗糙。夏野舀了1勺,轻轻撒进靛蓝碗里,灰白色的粉末落在蓝色染料上,像是给夜空撒了层薄雪。张岚这时递来装着清水的铜壶:“我刚在染缸旁接的,和手记里说的‘井水’差不多,够干净。”
夏野握着铜壶,慢慢往碗里加水,眼睛盯着碗壁——他特意数着水量,加到第5勺时,立刻停手。清水刚倒进碗里,靛蓝和草木灰就开始慢慢融合,原本浓稠的糊状渐渐变稀,颜色也从深邃的蓝,慢慢变成了清透的淡蓝,像雨后初晴时,天边最浅的那抹天色。
“得搅拌均匀才行。”夏野拿起竹制染棒,伸进碗里轻轻搅动——染棒划过碗底,发出“沙沙”的轻响,染料随着搅拌渐渐变得均匀,没有一丝颗粒,颜色也稳定下来,正是手记里写的“天青色”,清透又温柔,像把一小块天空装进了碗里。
刚停下搅拌,碗中的天青染料突然泛起淡淡的蓝光,光从染料中心慢慢漫开,顺着碗壁爬向桌面。紧接着,工作台的桌面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靠近碗边的一块木板突然向上弹起,露出个巴掌大的暗格!暗格里铺着层浅蓝棉布,上面放着半张染色谱——谱子上的色块正是天青色,和碗里的染料颜色一模一样,色块旁还写着小字:“阿青的天青,2018年第一次独立染成”。
“是第一件‘染香信物’!”赵晓惊喜地拿起染色谱,指尖能摸到色块上的布料纹理,“这就是染色谱上缺失的天青色块!”林默掏出平板对着色块扫描,屏幕跳出提示:“‘染料配比’谜题破解成功,获取第一件‘染香信物’——天青色卡,下一道谜题为‘色卡归位’,需找到剩余缺失色卡,将染色谱补全。”
陈凯的计时藤这时轻轻垂落在天青色卡上,叶片泛着柔和的蓝光,和染料的光相互呼应。他看着碗里的天青染料,忽然能想象出多年前的场景——年幼的阿青蹲在工作台前,像现在这样握着染棒,跟着林伯学调染料,第一次调出天青色时,大概也像他们此刻一样,眼里闪着惊喜的光。
“剩下的色卡应该藏在染坊里,”张岚看着墙面的染色谱,“缺失的还有月白和石青,得按顺序找到它们,才能补全染色谱。”众人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染坊深处——那里摆着几口更大的染缸,缸口蒙着薄纱,像是藏着下一道谜题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