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握着那支刻有“阿鸢”的彩绘笔,刚要放回笔筒,指尖突然触到一张柔软的物件——是张压在彩绘笔旁的米白绢布笺,布笺比手掌略小,边缘裁得整齐,上面用淡墨画着半只飞在空中的风筝:风筝是沙燕样式,翅膀只画了左侧一半,尾巴也缺了一角,细细的风筝线从风筝顶端延伸出去,一直指向布笺边缘,像是要飞出笺外,最后落在一个小小的箭头符号上,而箭头指向的方向,刚好与墙面图谱被撕掉的位置一致。
“这绢布笺的图案,像是在指引我们补全图谱。”夏野凑过来看,发现布笺上的风筝线粗细均匀,墨色深浅一致,显然是特意画的线索,“郑伯应该是怕直接写密码太明显,才用这种方式藏线索。”
赵晓小心地拿起绢布笺,走到墙面图谱前——图谱被撕掉的三处空缺中,沙燕尾翼的空缺形状,刚好和布笺上半只沙燕的缺失部分吻合。她将布笺轻轻贴在空缺处,刚贴稳,布笺上原本淡墨的图案突然泛起微光,紧接着,细小的黑色文字从墨色纹路里慢慢显现出来,像是被暖光唤醒:
“阿鸢十七岁那年,说要去外地学设计,走的前一晚,在扎架台旁坐了很久,亲手扎了半只沙燕风筝,说要带着它去学新东西,把现代图案和咱们的传统扎鸢结合起来。她还说,等学成回来,要和我一起扎出能‘飞遍老街’的新风筝,让每个路过的人都知道,老街有个逐风老风筝坊。我怕她忘了回家的路,就把密码藏在‘风’‘鸢’‘归’三个字的笔画里,等着她回来,也等着能帮她解开谜题的人。”
文字刚看完,就渐渐淡去,只留下布笺上的半只沙燕图案。众人围着图谱,开始仔细观察上面的风筝纹路——沙燕风筝的左侧翅膀上,有一道弧形纹路,之前以为是装饰,此刻再看,竟像是“风”字的撇与横折弯钩变形而来,弧度刚好对应“风”字的笔画走向;沙燕的尾巴部分,三道竖纹加一道横纹,组合起来正是“鸢”字下半部分的“鸟”字结构;而沙燕的腹部,之前以为是随机的墨点,此刻按顺序连起来,竟组成了“归”字的竖提、撇和横折弯钩。
“‘风’‘鸢’‘归’,三个字都齐了!”陈凯指着图谱,把笔画一一对应给大家看,“郑伯是把字藏在风筝的纹路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话音刚落,墙面图谱上的“风”“鸢”“归”三字笔画突然同时亮起暖橙光,光顺着纹路流动,最后汇聚在沙燕尾翼的空缺处——“咔嗒”一声轻响,空缺处的墙面弹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暗格,里面放着半块圆形的风筝竹牌。
竹牌是青竹做的,表面打磨得光滑,一面刻着小小的沙燕图案,另一面刻着“逐风”二字,边缘还留着一点金粉痕迹,显然是和之前的沙燕风筝一起制作的。林默拿起竹牌,发现它的弧度和大小,刚好能和之前绢布风筝翼上的半朵鸢尾花拼合——这正是第三件“鸢香信物”。
“现在三件信物都齐了!”张岚看着桌上的彩绘图纸、阿鸢彩绘笔和风筝竹牌,眼眶有点发热,“郑伯把对阿鸢的牵挂,藏在每一个线索里,从竹篾到颜料,再到这绢布笺的密码,每一步都在等阿鸢回来。”陈凯的计时藤这时轻轻绕住风筝竹牌,叶片的暖橙光变得更亮,指向老扎架台下方的地面,像是在提示他们,接下来要解锁的,就是藏着最终秘密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