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回修复台,拼合好的《金石录》残页平展地铺在青竹模板上,中央留白处刚好能容纳木活字印章的大小。张岚翻出爷爷的旧便签,指尖点着补注的“印为‘传承’,墨为‘浓’,盖在残页拼合处”,突然想起苏绣里“配色呼应主题”的讲究——绣牡丹要用艳红配明黄显华贵,绣兰草要用淡青配雅白显清雅,盖印的墨色自然也要和残页的文字墨色呼应。
“你们看残页正文的墨色。”张岚指着“金石录”三个字,“正文是浓墨所书,颜色深棕却不发闷,刚好对应五色墨里的‘浓墨’。如果用焦墨会太黑压过正文,用淡墨又显浅淡不庄重,只有浓墨能和正文墨色呼应,既突出印章的‘传承’之意,又不破坏残页的整体感,这和绣活配色的道理一模一样。”
赵晓立刻会意,双手轻轻扶住残页两侧,指尖避开文字区域:“我来固定残页,保证不移动。张岚姐,你盖印的时候喊我一声,我调整呼吸,避免手抖碰歪。”陈凯则从墨瓶架上取来浓墨瓶,小心地倒了一点在瓷碟里:“墨倒好了,浓度刚好,不会太稀晕染,也不会太稠盖不清晰。”
张岚拿起木活字印章,先在瓷碟边缘轻轻刮了刮,去掉多余的墨汁——这是苏姨教她的“控墨手法”,绣线蘸色后要刮掉余色,印章蘸墨也同理,避免墨过多晕开。接着,她将印章对准残页中央的留白处,视线与残页保持水平,调整印章角度,确保“松风堂修复”五个字端正居中,像绣活落款时要对齐纹样边缘一样。
“晓晓,稳住。”张岚轻声说,手指轻轻按下印章,力度均匀地停留两秒,再缓慢抬起——印章落下的瞬间,残页上清晰地印出“松风堂修复”的篆体字样,墨色浓淡适中,刚好与正文呼应。就在这时,残页突然泛起点点金光,金光顺着印章边缘流动,在修复台表面映出一行字:“暗格在修复台下方”。
夏野立刻蹲下身,查看修复台底部——台面下方有块活动的木板,边缘有细微的缝隙,像是隐藏空间的入口。他轻轻推动木板,木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半尺见方的暗格,里面铺着淡青色绸缎,放着一个上锁的木盒。
清禾凑过来,看着残页上的印章,忍不住感叹:“爷爷总说‘盖章像绣落款,要端正才好看’,他以前盖印总要调整好几遍角度,张岚姐你一次就盖得这么标准,比爷爷还厉害!”
张岚笑着收起印章:“其实和绣活的道理一样,不管是配色、角度还是力度,都要‘合宜’——墨色合宜、角度合宜、力度合宜,才能做出好看的效果。现在暗格找到了,接下来就是解开木盒的密码,找到传家修复手册了。”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残页的印章上,“松风堂修复”五个字泛着淡淡的墨光。众人盯着暗格里的木盒,都明白这就是藏着最后线索的地方,而解开木盒的关键,或许还藏在之前的谜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