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釉料间，一股清冽的矿物气息扑面而来。靠墙的木架上，三只粗陶釉料罐整齐排列，分别贴着“青”“白”“灰”的褪色标签——青釉罐泛着深碧色，白釉罐像盛着碎雪，灰釉罐则透着浅墨般的温润。赵晓捧着秘色瓷残片凑到灯下，突然轻呼一声：“你们看，残片断面有三层釉色！”
众人围拢过来，果然见淡青色的瓷片断面里，藏着清晰的分层：最外层是近乎透明的浅白，中间层是淡淡的粉绿，最内层是温润的深青。夏野立刻翻开制瓷手札，找到补注的文字：“釉分天青、粉青、月白，调之需循‘上淡下浓’”，指尖点着字句分析：“外层浅白应该是月白釉，中层粉绿是粉青釉，内层深青是天青釉，‘上淡下浓’刚好对应残片从外到内的颜色渐变。”
张岚盯着釉料罐，伸手分别蘸取一点釉料比对：“白釉罐里的釉色最浅，是月白；青釉罐里的深碧色，应该是天青；灰釉罐调和后会泛粉绿，正是粉青。现在要确定三种釉料的配比，木架上的小勺刻着刻度，看来得按比例调配。”
林默注意到调釉碗旁的纸条，上面画着“1:2:3”的比例符号，旁边还标着小、中、大三个勺型：“应该是用小、中、大三种勺子取釉料，月白釉1勺，粉青釉2勺，天青釉3勺——刚好符合‘上淡下浓’的用量，外层釉少，内层釉多。”
分工立刻明确：赵晓手稳，负责用小勺取1勺月白釉倒入调釉碗；张岚辨色准，用中勺取2勺粉青釉加入碗中；陈凯力气大，最后用大勺舀3勺天青釉，小心地避免洒出。三种釉料在碗中相遇，深碧、粉绿与浅白交织，像把春日的山水揉进了瓷碗。
“得搅拌均匀，不然釉色会斑驳。”阿砚在一旁提醒，“爷爷调釉时，会顺时针搅30圈，再逆时针搅30圈，让釉料融合得更透。”夏野接过木勺，按阿砚说的手法搅拌——釉料渐渐从分层的色彩，变成均匀的淡青色，温润得像雨后的湖面。
就在搅拌停止的瞬间，淡青色的釉料突然泛起点点青光，光芒在碗底汇聚成一行字：“控火台寻‘窑火刻度’，补全测温锥缺口”。与此同时，木架下方的抽屉“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放着一把竹制调釉勺，勺柄上刻着“青岚”二字，竹纹里还留着老窑主常年握持的温度。
“这是爷爷的调釉勺！”阿砚眼眶微亮，“他总说这把勺子能‘感知釉的脾气’，用它调的釉，烧出来的瓷才够温润。”张岚拿起勺子，指尖摩挲着“青岚”二字：“勺柄的弧度刚好贴合手掌，是老窑主用久了磨出来的，比新勺子顺手多了。”
夏野将调釉勺收好，目光投向釉料间外的控火台方向：“线索指向窑火刻度和测温锥，看来下一步要去控火台，解开和温度相关的谜题了。咱们带着残片和调釉勺，继续往下走。”
阳光透过釉料间的小窗，落在调釉碗的青光上，将“青岚”二字映得格外清晰。众人握着新找到的信物，脚步轻快地走向控火台，都期待着能尽快触碰到秘色瓷烧制的核心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