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釉料间,刚进门就被墙上的褪色配比表吸引——泛黄的麻布上,用墨写的配比公式大多模糊不清,只留下两处清晰的字迹:“青釉:白釉=2:1”“白釉:灰釉=3:2”。夏野翻开制瓷手札,扉页上“三色釉合,方得秘色”八个字格外醒目,他指尖点着配比表,若有所思:“之前调的是残片分层釉,现在要配的是完整秘色釉,得把两个比例换算成三色统一的比例才行。”
林默立刻掏出平板,在备忘录里画起比例关系图:“青釉比白釉是2:1,白釉比灰釉是3:2,关键是把‘白釉’的数值统一。第一个比例里白釉是1,第二个是3,找最小公倍数3,把第一个比例放大3倍,就变成青釉:白釉=6:3,这样白釉在两个比例里都是3,三色比例就是青釉:白釉:灰釉=6:3:2。”
“对,就是这个思路!”夏野点头,指着釉料罐旁的量勺,“木架上的量勺有大中小三种,刚好对应6、3、2的倍数,用大勺子取6勺青釉,中勺子取3勺白釉,小勺子取2勺灰釉,比例就对了。”
陈凯主动拿起量勺:“我来取釉料,你们帮我数着数,别多了少了。”他先拿起大勺子,伸进青釉罐——青釉呈深碧色,粘稠却不结块,刚好装满一勺;接着用中勺子取白釉,雪白色的釉料像奶油般细腻;最后用小勺子舀灰釉,浅墨色的釉料带着细微的颗粒感。每取完一种,张岚都凑近看一眼量勺,确保分量精准:“青釉6勺够了,白釉再补半勺,灰釉刚好2勺,完美。”
三种釉料倒入调釉碗后,夏野接过木勺搅拌——起初深碧、雪白、浅墨三色分明,随着搅拌次数增多,颜色渐渐融合,最后变成均匀的淡青色,釉面泛着温润的光泽,比之前的分层釉更显通透。“这应该就是秘色釉的正色了!”阿砚凑过来,眼睛发亮,“和爷爷当年烧出的秘色瓷釉色一模一样,你们太厉害了!”
就在搅拌停止的瞬间,调釉碗底突然浮现出一行淡青光:“瓷土坊揉泥板有暗纹”。与此同时,瓷土坊方向传来轻微的“咔嗒”声——众人立刻赶过去,发现之前用过的青石揉泥板下方,不知何时弹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暗格,里面铺着淡青色绸缎,像是在等待放置什么物件。
“看来下一步要在揉泥板上找线索了。”赵晓蹲下身,仔细观察揉泥板表面,“之前揉瓷土时没注意,现在看才发现,板面上有很细的纹路,像是故意刻的,只是被瓷土盖住了。”张岚伸手摸了摸纹路,若有所思:“这纹路的走向,和梅瓶器型模板上的缠枝莲纹有点像,说不定要把秘色釉涂在上面,才能让暗纹显现。”
夏野将调釉碗里的秘色釉小心地倒进小碗,递给赵晓:“你手稳,用刷子蘸釉料轻轻刷在纹路上,别弄花了。”赵晓点点头,拿起细毛刷,蘸取少量釉料,顺着纹路慢慢涂抹——随着釉料覆盖,揉泥板上的暗纹渐渐清晰,果然是缠枝莲纹的片段,与梅瓶瓷片上的花纹完全一致。
“暗纹是断断续续的,应该要按梅瓶器型拼合完整。”林默对照着梅瓶模板,在揉泥板上标出花纹的衔接处,“等拼出完整的缠枝莲纹,说不定就能解锁下一个信物了。”
阳光透过瓷土坊的天窗,落在揉泥板的釉色暗纹上,淡青色的光芒格外温润。众人围在揉泥板旁,一边研究暗纹,一边期待着完整缠枝莲纹带来的新线索,都明白离秘色瓷烧制图谱,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