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土坊的青石揉泥板上,淡灰白色的瓷土泛着湿润的光泽,旁边放着完整的秘色瓷图谱和梅瓶器型模板——图谱上用红笔圈出的“高25cm、腹径15cm”格外醒目,与模板上的墨线刻度完全重合。夏野按着图谱上的“塑形要诀”念道:“‘小口圆唇,短颈丰肩,瘦底圈足,寸厘不差’,看来这次塑形必须精准到厘米,一点都不能错。”
陈凯先将瓷土反复揉压,按图谱说的“揉300次去气泡”——双手握住瓷土,掌心发力向内挤压,再向外翻转,每揉一次就数一个数,直到瓷土变得细腻紧实,捏起来不粘手也不松散。“之前调土时没觉得,现在按图谱揉,才知道瓷土的韧劲要刚好,不然塑形时容易裂。”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将揉好的瓷土放在模板旁。
赵晓接过瓷土,先捏出一个小圆球做梅瓶的“小口”——按模板尺寸,口径要控制在3cm,她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出圆唇,再用小竹刀将边缘修得光滑。接着捏“短颈”,从瓶口向下延伸约4cm,双手拇指顶住内侧,其余手指扶住外侧,慢慢捏出粗细均匀的脖颈,“颈太粗显笨,太细容易断,得刚好贴合模板的弧度。”
最难的是“丰肩”和“瘦底”——丰肩要从脖颈处慢慢向外展开,腹径达到15cm后,再缓缓向内收至瘦底,最后捏出8cm的圈足。张岚在一旁用软尺实时测量:“腹径差1mm,再往外捏一点……圈足高度够了,宽度还得再修窄点。”众人围着坯体,像对待稀世珍宝般,一点点调整细节,直到坯体与模板的轮廓完全重合,尺寸分毫不差。
“现在要阴干坯体表面,不然刻纹时会粘刀。”阿砚拿来一块干净的棉布,轻轻擦拭坯体表面的浮土,“爷爷说过,阴干后的坯体要‘硬而不脆’,这样雕花刀才能刻出清晰的纹路。”等待阴干的间隙,林默对照图谱检查尺寸:“高25cm、腹径15cm、口径3cm、底径8cm,全部符合要求,接下来可以刻缠枝莲纹了。”
赵晓拿起青瓷雕花刀,刀头对准坯体肩部——按图谱所示,缠枝莲要从肩部开始,顺着瓶身弧度向下延伸,花瓣要对称,枝蔓要流畅。她先轻轻刻出一道细痕定位置,再慢慢加深刀痕,每刻完一片花瓣就对照模板看一眼,确保与梅瓶瓷片上的花纹一致。“雕花刀果然好用,刻出来的纹路特别立体。”她笑着说,指尖灵活地转动坯体,让花纹均匀分布在瓶身。
当最后一片花瓣刻完,众人将梅瓶坯体小心地放在成品窖的展示台上——刚放稳,坯体表面突然泛起点点淡青光,光芒顺着花纹流动,在台面映出“图谱为真”四个字。“验证通过了!”夏野兴奋地说,“这说明咱们的塑形完全符合老窑主的要求,接下来就能上釉、进窑烧制了。”
阿砚看着泛着青光的坯体,眼眶微微发红:“爷爷要是能看到,肯定特别高兴。这坯体的形状、花纹,和他当年最满意的那只秘色瓷梅瓶一模一样。”阳光透过成品窖的天窗,落在坯体的青光上,将缠枝莲纹映得格外清晰。众人都明白,秘色瓷重见天日的最后一步——烧制,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