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的最后一缕蓝光消散在空气中时,展台右侧的墙面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隆”声,像是有重物在内部缓缓移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青灰色的墙砖正沿着缝隙向两侧收缩,露出一道半米宽的暗门——暗门后透出柔和的暖光,隐约能看到里面摆放着器物的轮廓,正是他们寻找的传承密室。
陈凯率先上前推开暗门,一股混合着古木与瓷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不大,四壁贴着淡青色的绢布,中央立着一座圆柱形玻璃柜,柜内用白色丝绒衬垫托着一座完整的青花龙纹瓶复制品——瓶身修长,龙纹从瓶口蜿蜒至瓶底,靛蓝色釉料泛着温润的紫晕,龙首高昂,龙尾缠绕着缠枝纹,瓶底的“大明宣德年制”落款清晰可见,与纹饰区的完整图谱一模一样。
“这就是修复完成的青花龙纹瓶!”赵晓凑近玻璃柜,指尖贴着玻璃,目光里满是惊叹,“连龙鳞的光泽都和咱们的碎瓷片一样,太逼真了。”玻璃柜旁的梨花木架上,6个小巧的瓷杯整齐排列,杯身分别刻着不同的纹样:龙首、龙身、龙尾、缠枝纹、落款,还有一个刻着深浅不一的釉色条纹,显然对应着修复流程的不同环节。
夏野翻开《古瓷修复手册》的最后一页,上面新增了一行提示:“瓷杯需按‘龙首→龙身→龙尾→缠枝纹→落款→釉色’的顺序排列,顺位对,则机关启。”他指着瓷杯上的纹样:“顺序刚好对应咱们收集碎瓷片、补画纹饰的流程,得把刻着龙首的瓷杯放第一位,釉色纹的放最后。”
赵晓接过瓷杯,先拿起刻着龙首的杯子——杯身的龙目用黑釉点成,与玻璃柜里龙纹瓶的龙首完全一致,她将其放在木架最左侧的凹槽里;接着是龙身杯,杯壁上的鱼鳞状龙鳞排列整齐,对应龙身碎瓷片的纹路,放在龙首杯右侧;龙尾杯的尾部卷曲,刚好衔接龙身杯的纹路,顺势归位。
缠枝纹杯的藤蔓线条流畅,她对照玻璃柜里龙纹瓶的缠枝纹位置,放在龙尾杯旁;落款杯的杯底刻着“大明宣德年制”,与瓶底落款字体相同,归位后,只剩下刻着釉色条纹的杯子——杯身从浅青到浓紫的渐变,正是宣德青花特有的釉色层次,她将其放在最右侧,完成最后一步排列。
刚放好釉色杯,玻璃柜突然“嗡”地一声,柜内的隐藏灯光瞬间亮起,暖黄色的光线包裹着青花龙纹瓶复制品。原本就浓艳的釉色在灯光下愈发鲜亮,龙纹的鳞片仿佛泛着细碎的金光,缠枝纹的花瓣也显得更加饱满,连瓶身上的“苏麻离青”铁锈斑都清晰可见,像刚从百年窑火中取出一般。
“机关激活了!”林默盯着瓶身,发现瓶口处有一道细微的光痕在缓慢移动,“看来这只是第一步,瓶身里肯定还藏着下一个线索。”夏野点点头,目光落在玻璃柜的底座上:“手册没说结束,咱们再仔细看看,说不定还有没发现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