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刻着墨锭图案的“墨”字门,一股醇厚的松烟墨香扑面而来——比院子里的墨香更浓郁,混着砚台的石腥味,闻起来竟让人莫名静下心。房间中央的汉白玉石桌上,摆着研墨的全套工具:一方巴掌大的端砚,砚池光滑如镜,边缘还留着淡淡的墨痕;旁边放着两块泛着光泽的松烟墨锭,墨锭上印着“徽州古法”的字样,指尖一碰,能摸到细腻的粉末;桌角的黄铜加水壶里,清水清澈见底,壶嘴细长,方便精准控制水量。
最醒目的是墙上挂着的木质浓度标尺,标尺分为三段,分别用红、蓝、黑三色标注着不同字体的用墨要求:红色段对应楷书,标注“浓如漆” ,旁侧画着一滴浓稠的墨汁,滴在宣纸上几乎不扩散;蓝色段对应行书,标注“淡如雾” ,画的墨滴扩散范围较大,边缘呈淡灰色;黑色段对应隶书,标注“稠如蜜” ,墨滴扩散范围介于两者之间,质感浑厚。标尺下方用红笔写着一行警告:“墨浓湮纸,墨淡失形,差一分则失败”,字迹凌厉,像是在强调研墨的严苛。
“先从楷书的浓墨开始吧!”林默主动上前,他小时候跟着爷爷练过书法,对研墨多少有些经验。他先拿起加水壶,对着砚池轻轻倾倒——清水顺着细长的壶嘴缓缓流入,只加了小半碗就立刻停下:“楷书要浓墨,水多了磨再久也不够稠,得少加水。”接着,他捏起一块松烟墨锭,将墨锭的侧面贴在砚池边缘,顺时针方向缓缓研磨。
墨锭与砚台接触的瞬间,发出“沙沙”的轻响,细碎的墨粉融入水中,渐渐晕开淡黑色。林默的力道很均匀,既没有太用力导致墨锭碎裂,也没有太轻让墨粉无法充分溶解。磨了约摸十分钟,他停下动作,用指尖蘸了一点墨汁,滴在旁边的空白宣纸上——墨滴虽比清水浓,却没有达到“浓如漆”的标准,扩散范围稍大,边缘还带着淡淡的灰色。
“还是偏淡了。”夏野凑过来看了看,又对照墙上的标尺,“你看标尺上的‘浓如漆’,墨滴几乎是实心的,你这滴边缘太散了。”林默点点头,又捏起一小块墨锭,这次只取了之前一半的量,继续在砚池里研磨。这次他放慢了速度,每转一圈都确保墨锭与砚台充分接触,让墨粉更均匀地融入水中。
又磨了五分钟,砚池里的墨汁渐渐变得浓稠,颜色也从淡黑变成深黑,像上好的黑漆。林默再次蘸取墨汁滴在宣纸上——这次的墨滴几乎不扩散,中心黑得发亮,边缘只有极淡的一圈晕染,与标尺上“浓如漆”的示意图一模一样。“成了!”他松了口气,刚把墨锭放回原位,砚台底部突然亮起一圈淡蓝色的微光,微光顺着砚台的纹路缓缓流动,像是在确认墨汁浓度达标。
“原来砚台里有机关!”赵晓惊喜地凑过来,看着砚台底部的微光,“看来只要墨汁浓度符合要求,就能触发下一步线索。”张岚则盯着剩下的一块墨锭,若有所思:“楷书的浓墨磨好了,接下来还要磨行书的淡墨和隶书的稠墨,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要求。”
夏野看着砚台里的浓墨,笑着说:“磨墨比选笔更考验耐心,差一点都不行。现在只是第一步,咱们得赶紧把另外两种浓度的墨磨好,说不定砚台会给咱们下一步的提示。”林默点点头,拿起加水壶,准备为行书磨“淡如雾”的墨汁——这次,他特意多倒了些水,眼神里满是专注,显然不想再走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