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榫”字门,房间里的光线比选木区更柔和,屋顶的明瓦刚好将光线投在中央的实木工作台上。台上摆着选木区挑出的紫檀木坯——被切成了三块手掌宽的长方体,质地细密,泛着淡淡的光泽。旁边整齐码着一套工具:齿纹细密的手锯、大小不一的平凿与圆凿、刻度精确到毫米的角尺,还有几支画轮廓用的石墨铅笔。
墙面正中央挂着一幅泛黄的《榫卯图谱》,纸边微微卷曲,显然有些年头。图谱用红笔重点标注着“攒尖顶微缩模型必备三榫卯”:燕尾榫(榫头宽3cm,隼口倾斜15°)、直榫(长5cm,截面正方形)、槽榫(深2cm,槽宽与直榫截面匹配) ,每种榫卯旁都配着立体结构图,连锯切、凿刻的方向都用箭头标得一清二楚。
“先攻最难的燕尾榫!”夏野率先拿起角尺,将木坯固定在工作台的夹钳上。他用铅笔沿着角尺边缘,在木坯一端画出3cm宽的榫头轮廓,又按图谱要求,在轮廓两侧画出15°的倾斜线——这是燕尾榫咬合紧密的关键,角度差一点都不行。“你来锯,我帮你盯着线!”他朝陈凯递了个眼神。
陈凯握紧手锯,将锯条对准铅笔线,手腕微微用力,开始慢慢拉动。紫檀木坚硬,锯条每一次摩擦都发出“沙沙”的脆响,木屑像细沙似的落在台面上。锯到三分之一时,夏野突然喊停:“歪了!左边多锯出1mm!”陈凯赶紧停下,用角尺一量,果然偏了。两人只好把锯歪的部分小心凿掉,重新画线,这次陈凯放慢速度,每锯两厘米就停下来校准,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才锯出一个宽度刚好3cm、角度精准15°的燕尾榫头。
接着轮到林默做直榫。他在木坯上量出5cm的长度,用铅笔标出榫头的范围,然后拿起一把锋利的平凿,对准标记线外侧轻轻敲打。凿子切入硬木的瞬间,发出“笃”的轻响,一小块木屑应声脱落。刚开始他力道没控制好,一凿子下去深了半厘米,差点把榫头凿成“短腿”,吓得赶紧收力。之后他每凿一下就用尺子量一次深度,凿掉的木屑也从大块变成细小的木渣,终于在木坯一端做出了长5cm、垂直度误差不到1mm的直榫,榫头方正,边缘光滑。
最后是张岚负责的槽榫。槽榫要在木坯侧面凿出2cm深的槽口,深度最难把控——浅了装不上直榫,深了又会影响结构稳固。她选了一把窄口圆凿,先在槽口两端凿出两个2cm深的小孔,再沿着孔之间的线条慢慢凿削。每凿几下,就把尺子伸进槽口测量深度,手指蹭到木屑时,还会停下来用布擦干净槽底,确保测量准确。反复调整了五次,终于将槽口深度控制在刚好2cm,槽壁平整,没有毛刺。
当三种榫卯被整齐摆放在工作台中央时,台面下的工具盒突然“咔嗒”一声弹开。众人探头一看,里面躺着一把小巧的木凿——凿柄是紫檀木做的,上面用烫金刻着一个“榫”字,凿头锋利,显然是特意打造的信物。与此同时,正厅传来熟悉的“解锁声”,不用看也知道,“拼”字门已经打开,等着他们去挑战木构拼装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