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带着草木清香的暖风吹散了通道内的潮湿气息,狭窄的过道两侧,墙壁上凿刻的皮影制作流程图在微光下愈发清晰——从整张驴皮浸泡脱脂,到用炭笔勾勒纹样,再到细刀雕刻、上色装订,每一步都刻画得细致入微,宛如一位无形的老师傅在身前引路。
众人沿着通道前行不过数十步,眼前便豁然开朗,一座规整的雕刻工坊映入眼帘。工坊中央,一口半人高的陶制泡皮缸静静伫立,缸身刻着“水火相济,皮韧如丝”的字样,旁边的柴火灶早已积满灰尘,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整模样。靠墙的木桌上,摆放着数十把大小不一的刻刀、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以及几罐早已干涸的颜料,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灰与皮革混合的独特气味。
“先把皮影收好,这工坊里的机关说不定和它们有关。”夏野将五具完整的皮影小心摆放在干燥的木架上,刚一放稳,皮影眼部的琉璃片便再次亮起,投射出一道纤细的光束,直指泡皮缸旁的一个铜制机关盒。机关盒上刻着与皮影关节处相同的卡槽纹路,显然需要皮影作为钥匙才能开启。
张岚刚想拿起皮影尝试,赵晓突然拉住她:“等等,机关盒表面有一层细密的铜锈,下面可能藏着导电触点,直接用手触碰容易触发陷阱。”她从工具箱里取出一副绝缘手套戴上,拿起一具“生角”皮影,将其关节对准机关盒的卡槽轻轻嵌入。“咔嗒”一声轻响,卡槽契合,机关盒上的一盏小灯由红转绿,但并未完全打开。
“看来需要五具皮影同时嵌入,而且顺序不能错。”林默对照墙壁上的流程图,发现角落处刻着“生旦净末丑,依次定乾坤”的字样,“这是在提示我们,必须按生、旦、净、末、丑的顺序,将皮影嵌入对应的卡槽。”
众人立刻分工,张岚戴着手套负责摆放皮影,夏野用工具清理卡槽内的灰尘,确保接触良好,陈凯则站在远处,用手电筒照射机关盒,观察每一次嵌入后的反应。当“生”“旦”“净”三具皮影依次嵌入,机关盒上的三盏小灯全部变绿,可当张岚拿起“末角”皮影准备嵌入时,机关盒突然发出“嘀嘀”的警报声,侧面弹出三根尖锐的铁刺,险些划伤她的手腕。
“怎么回事?顺序没错啊!”张岚猛地缩回手,心有余悸地说道。赵晓立刻用紫外线灯照射机关盒,发现卡槽底部的荧光纹路与“末角”皮影的纹路并不完全吻合:“不是顺序错了,是皮影的角度不对!你看,卡槽底部的纹路是倾斜的,需要将皮影旋转三十度才能完全契合。”
夏野接过“末角”皮影,按赵晓的提示旋转角度,再次对准卡槽嵌入。这一次,铁刺缓缓收回,第四盏小灯顺利变绿。最后嵌入“丑角”皮影时,众人更是小心翼翼,张岚屏住呼吸,调整皮影角度直至完全契合,机关盒终于发出“嗡”的一声轻响,盒盖缓缓打开。
盒内放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和一个小巧的温度传感器,纸条上写着:“泡皮需达五十度,逾矩则皮毁,不足则纹不显。”夏野拿起温度传感器,发现它可以吸附在泡皮缸壁上,实时显示缸内水温:“看来下一个机关就是这口泡皮缸,我们需要将水温精确控制在五十度,才能获得制作皮影的合格驴皮。”
赵晓走到泡皮缸旁,掀开缸盖,发现里面早已没有水,只剩下一层厚厚的草木灰:“按《皮影制作图谱》记载,泡皮需要用草木灰水,比例是水三灰一,这样才能去除皮革上的油脂,让后续雕刻更顺畅。”她从工坊角落找到一个木桶,到天井接了雨水,按比例加入草木灰,搅拌均匀后倒入泡皮缸中。
夏野则点燃柴火灶,用铁锅加热水,再慢慢倒入泡皮缸中:“直接用柴火加热容易温度过高,我们分多次少量添加热水,慢慢调整温度。”他一边添加热水,一边观察温度传感器的数值,从二十度到三十度,再到四十度,水温逐渐上升,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当水温达到四十七度时,赵晓突然喊道:“停!水温上升速度变快了,再加热就超过五十度了!”夏野立刻熄灭柴火,用木勺轻轻搅拌缸内的草木灰水,让温度均匀分布。水温缓缓上升到四十九度,又慢慢涨到五十度,温度传感器发出“嘀”的一声提示音,指示灯变成绿色。
“成功了!”众人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泡皮缸底部的一个暗格自动弹开,里面躺着一张完整的驴皮,质地柔软,色泽均匀,显然是经过精准温控处理后的合格材料。驴皮上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皮已备好,刻纹需依灯影指引。”
工坊顶部的一盏油灯突然自动亮起,灯光投射在墙壁上,形成一幅清晰的皮影纹样图,正是他们手中“旦角”皮影的完整纹样。张岚拿起刻刀,望着那张柔软的驴皮,眼中充满了期待:“接下来,就是按照灯影指引,雕刻出属于我们的皮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