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是被一道霹雳劈开了混沌。
前一刻他还挣扎在落霞城底层，为了几块下品灵石和一份残缺的阵图而奔波，忍受着地痞流氓的欺凌。下一刻，他就被一位神秘莫测的“老板”所救，并且得到了名为【诸天阵道至尊系统】的惊天造化！
回到陈默为他安排的隔壁房间，张衍激动得浑身发抖，好半天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盘膝坐在简陋的床铺上，意识沉入那片冰冷而清晰的光幕。
【新手任务：成功布置一座【微型聚灵阵】。奖励：阵道经验+100，下品灵石x10，【基础防御阵图】x1。】
微型聚灵阵！
这是最基础的阵法之一，作用是在小范围内凝聚天地灵气，加速修炼。理论上他早就学过布置方法，但成功率低得可怜，而且效果微弱，凝聚的灵气稀薄得不值一提。一是因为他自身灵力控制粗糙，二是因为对材料理解和阵纹刻画精度不够。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集中精神，看向系统功能中的【解析】。
意识中立刻浮现出关于【微型聚灵阵】的详尽至极的信息，从原理阐述（灵力引导与汇聚的十三种基础模型），到材料选择（不同属性灵石粉、导灵液的配比与优劣分析，精确到毫厘），再到阵纹刻画（每一笔的深浅、角度、灵力输出频率，都配有动态的能量流动示意图）……
这哪里是基础阵法解析？这简直是一位阵法宗师在手把手、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张衍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知识，许多他过去百思不得其解的关隘，此刻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导灵液与青玉石粉的比例偏差一丝，就会导致灵力在‘璇玑节点’处逸散！难怪我之前布置的聚灵阵效果那么差！”
他迫不及待地拿出自己积攒的、品质低劣的阵法材料——一小撮泛白的灵石粉，一瓶浑浊的导灵液，还有几块表面粗糙的普通玉石作为阵基。
按照系统【推演】功能给出的、根据他现有材料优化后的最佳方案，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起微弱的灵力，蘸取导灵液，开始在一块玉石上刻画阵纹。
他的动作依旧有些生涩，但每一步都严格按照系统指示的“最优路径”进行。精神力高度集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指尖流动的灵光和那玄奥的纹路。
当最后一笔阵纹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完美闭环的瞬间——
嗡！
手中的玉石轻轻一震，表面刻画的阵纹骤然亮起微光，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周围的天地灵气像是受到了无形的牵引，开始缓缓地向玉石汇聚而来，虽然速度不快，范围也仅限于玉石周围尺许之地，但那灵气浓度，明显比外界高出了一大截！
成功了！而且是一次成功！
【叮！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阵道经验+100，下品灵石x10已存入系统空间，【基础防御阵图】已传输至宿主意识海。】
【宿主阵道等级提升至：学徒（100\/1000）。】
一股暖流融入张衍的脑海和身体，他感觉自己对阵法的理解又深刻了一分，精神力也似乎有了一丝增长。同时，十块晶莹的下品灵石凭空出现在他面前，还有一篇名为《磐石阵》的基础防御阵图深深印入记忆。
“这……这太神奇了！”张衍捧着那块自行运转的微型聚灵阵盘，感受着那实实在在的灵气汇聚效果，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这是他凭借自己能力，布置出的第一个真正有效、效果远超他以往任何作品的阵法！
而且，整个过程在系统的辅助下，顺畅得不可思议！
他没有停歇，立刻开始研究《磐石阵》。同样，在系统的【解析】和【推演】下，这原本需要他琢磨数月才能勉强入门的防御阵法，此刻变得条理清晰。
他利用奖励的十块下品灵石，去坊市购买了更优质一些的材料，回来继续埋头苦干。
一天后。
陈默的房门被敲响。
门外站着的是眼圈有些发黑，但精神极度亢奋的张衍。
“老板！我成功了！”张衍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他双手捧着两件东西：一件是那块微型聚灵阵盘，另一件则是一面巴掌大小、刻画着厚重纹路的土黄色玉牌。
陈默接过两件东西，神识一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那块微型聚灵阵盘，灵气汇聚效率稳定，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上两成，几乎达到了市面上同类低级阵盘的优秀水准。而那面土黄色玉牌，赫然是一件成品的【微型磐石阵】阵符！虽然只是最低阶的防御阵法，大概能抵挡炼气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但关键是，它成型完整，能量流转平稳，没有任何瑕疵。
这才一天多时间！
这就是A-级潜力的阵法天才，配上“系统”这种外挂的威力吗？
“不错。”陈默淡淡点头，将东西还给他，“看来你没有浪费这份机缘。”
得到老板的肯定，张衍更是激动：“全靠老板栽培！这系统……太厉害了！我感觉过去十几年都白学了！”
“系统只是辅助，关键在你自身。”陈默适时地灌了口鸡汤，然后话锋一转，“这两样东西，你觉得价值如何？”
张衍愣了一下，老实回答：“这聚灵阵盘，效果比市面上常见的‘低品聚灵阵盘’要好一些，大概能值十五到二十块下品灵石。这磐石阵符，是一次性消耗品，能挡炼气后期一击，大概值十块下品灵石左右。”
陈默沉吟片刻。落霞城底层散修数量庞大，他们对能加速修炼的聚灵阵和保命的防御符箓需求极高。张衍制作的这两种“微型”产品，成本低廉（材料成本不到五块下品灵石），效果实用，正好瞄准了这个市场。
而且，通过系统任务，张衍能不断获得经验和灵石奖励，形成初步的“生产-回报”循环，几乎不需要他额外投入。
这似乎……是一条快速积累原始资本和扩散“铁拳门”（系统）影响力的捷径？
“张衍，”陈默开口道，“你想不想，更快地获得阵法材料，更深入地研究更高深的阵法？”
“想！当然想！”张衍毫不犹豫。
“那么，从今天起，你除了自己修炼，可以尝试出售你制作的这些阵盘和阵符。”陈默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所得灵石，七成归你，用于购买更高级的材料和维持自身修炼。另外三成，上交给我。”
他没有说要100%收割，那样会扼杀积极性。七成留给张衍，足以让他快速成长，并且对他感恩戴德。三成上交，既是规矩，也能补充陈默自己干瘪的腰包和系统的能量点（虽然现在回收的大头是能量，灵石只是附带）。
张衍闻言，非但没有觉得被剥削，反而感激涕零！老板给了他天大的造化，非但不求回报，还允许他留下七成收益！这是何等胸襟！
“老板！这如何使得！系统乃无价之宝，弟子愿将所有收益……”张衍急忙道。
“规矩就是规矩。”陈默打断他，“给你七成，是让你能心无旁骛地提升阵道，未来才能为我做更多事。记住，你的阵道水平，才是我最看重的投资。”
“是！弟子……张衍明白了！”张衍深深一躬，心中充满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去吧。先从这坊市边缘开始，低调行事。”陈默挥挥手。
“是！”
带着满腔热血和刚刚制作完成的几个阵盘、阵符，张衍再次踏入了落霞城西坊市。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摆个地摊傻等，而是根据系统的建议，找到了几家口碑尚可、主要面向低阶修士的法器铺和杂货铺。
起初，店铺掌柜对他这个生面孔拿出的东西还不甚在意。但当他们亲自测试了那聚灵阵盘的效果，确认了磐石阵符的防御能力后，态度立刻变得热情起来。
效果优于市面同级产品，价格却相差无几，甚至张衍为了打开销路，主动将批发价压得更低一些。这对于精明的商人来说，意味着利润空间！
很快，张衍带去的几件作品被一扫而空，他怀揣着人生第一笔“巨款”——几十块下品灵石，以及几家店铺预定的后续订单，晕乎乎地回到了悦来客栈。
他将三成收益，恭恭敬敬地交给了陈默。
看着手中这十几块下品灵石，陈默心情有些复杂。这点灵石，对他现在的修为和欠系统的巨债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但这是一个开始。
他看重的不是这点灵石，而是这个模式的成功验证，以及张衍这个“样板”带来的潜在影响力。
果然，几天之后，效果初显。
西坊市开始小范围流传，有一个神秘的年轻阵法师，出手的阵盘物美价廉。虽然量还不大，但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这其中，有想要寻求合作的商人，有好奇的同行，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悦来客栈，这个原本不起眼的落脚点，也开始进入某些有心人的视野。
陈默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神识敏锐地捕捉到，客栈对面巷口，有两个身影已经徘徊了不止一次，目光时不时地扫向他所在的楼层。
“韭菜刚冒头，就引来虫子了么……”陈默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他并不意外，甚至觉得来得正好。
正好用这些不开眼的家伙，来给张衍练练手，也检验一下这初生的“商业”雏形，能否经得起风雨。